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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也回不去的场景。
深入血肉的疼痛刺得他格外清醒,顾渊看着熟悉的鸦青色地毯想要笑,眼眶却酸涩得厉害。
顾渊平静下情绪回到卧室,房锦躺在黑暗里翻了个身,月光透过薄薄窗纱落进来地板也变得静谧迷离。
顾渊想念房锦想了许多年,如今人就在眼前,思念如疾被藏匿反而镇定了许多。
清清月光撒下来,顾渊坐在黑暗里望着房锦睡着的侧影,心底平静得像藏在无尽漆黑暗色里的海。
他重生回到了房锦诞子之前,他们还没有分别,顾霁元也没有能力来逼迫他,他还有大把时间可以用来周旋。
这次,他要他们血债血偿。
他要将所有隐患先行湮灭在黑暗中,他要房锦平平安安,陪在他身边,直至白头。
......
一夜昏昏沉沉过去,房锦醒来时屋子里已经空荡荡的没了顾渊的身影。
下楼温了饭菜,坐在桌边拿着筷子懒懒拨了几口,方助理就拎着两份保温盒拧开门踏了进来。看到坐在饭桌前的房锦,方助理愣了下,视线落到温过的剩旧饭菜不着痕迹的敛了敛眉。
两人都没有说话。
方助理走过来将剩旧饭菜收走,站在桌边打开保温盒,将里面做好的饭菜一碟碟端出来放好,“顾总最近有事,派人去了乡下接黄姨过来照顾您,这几天我会每日送饭菜过来。”
摆好满桌菜肴盘子,方助理想起刚进屋时态度似乎有些僭越,看了看房锦脸色,见没什么不悦 才斟酌道,“您有事情或有什么想吃的,随时打电话告诉我就好。”
房锦垂眸喝了勺汤,问他,“顾渊去哪儿了。”
方助理笑了下,“听说是家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房锦讨厌听这些遮遮掩掩的消息,捏着勺子在粥里划了几圈。
方助理也不在意,安安静静侯在桌边等他吃完,将饭菜碟盘重新收拾进保温盒里,才告辞转身离开。
接下来近半个月,房锦都没有再见到过顾渊。
直到生下孩子后,房锦醒过来那天,掀开眼皮便看到顾渊抱着孩子站在病房里,背对着他整个脊背都在僵硬发颤。
顾渊给孩子取了名字,抱着放到他身边,“老爷子叫我回去一趟,黄姨留在家里照顾你。”
房锦掀起眼睫望着他,漆清眸底神色晃了晃。
顾渊笑了下,伸手摸摸他苍白的侧脸,“没事的,不用担心。”
房锦撇开脑袋,不想理他。
顾渊也不勉强,摸了摸儿子软绵绵的小拳头,转身走了。
离开的时候却还是没忍住停下,握着门把手,垂眸沉声开口,“孩子身体弱,你在家等我回来。”
房锦眸底颤了颤没有听清,抬头再去看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在了关闭的房门后面。 如果你访问的这个叫御宅屋那么他是假的,真的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请复制网址 ifuwen2025.com 到浏览器打开阅读更多好文
番外·顾渊后记
再次踏进顾家祠堂,顾渊听着顾老爷子撑着拐杖怒气腾腾的敲地砖声,依稀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顾老爷子盛怒摔了茶盏在他脚下,水渍缓缓渗透进祠堂地砖里,留下几根嫩绿茶叶孤零零贴在湿地上,像极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
顾渊回神笑了下,心想:不对,他们是真的隔了一世,不过只有他一人记得罢了。
“你还有脸笑!”顾家老爷子沉眸盯着他,声音沉沉蕴满怒意。
......
顾渊跪在祠堂里被关了七天,带着一身伤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
万籁寂静,满室漆黑,顾渊坐在黑暗里脱掉被鲜血染红的斑驳衬衣,伸着手随意撒了点药。
背对着床听到房锦翻身的动作,顾渊敛下眼眸,向后捏着药的手指抖了下,然后撒下一堆药粉落在床边。
屋子里黑漆漆的,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淡淡血腥味弥散在黑暗里。像烟雾幻化成的蛇,细细的,长长的,游走在漆黑暗色里悄无声息便钻进了心底......
隔着依稀夜色,房锦看到顾渊背后纵横交错的鞭痕。 w?a?n?g?址?发?b?u?y?e?i???ü?????n?Ⅱ?〇?2????????ò??
翻横血肉里黏着抽裂衣料后背一片狰狞血红,有些鞭尾地方结了暗色的痂,被他脱衣服时随手一扯裂开 又有鲜红血渍从伤处缓缓渗透出来。
房锦只看了一眼,便觉得那些画面如剜不掉的刺青般被一针一针刺进了心里。
......
他恨顾渊,从没有这么恨过。
得知顾渊被关起来的时候,房锦在屋子里默默吃着早饭,方助理将守在院子周围的保镖连夜带出去捞人,如今这整座院子宅子里就只有他与黄姨两人。不知是顾渊在老宅那边情况太过危急,还是他们觉得刚生产完的人没有力气折腾逃跑,破天荒的给房锦窥得了这一丝缝隙。
吃完饭,房锦将对着他笑咯咯摇手的孩子放进背包里,摸了摸他软绵绵的小脸,拉上背包拉链,从窗口将背包用绳子晃着吊到了墙外老树枝桠上。
从抽屉里拿出两张卡,拿起水果刀在掌心划了道深可见骨的划痕,待鲜血溢出来染满了手掌,房锦才攥起指尖出门下楼。
“啊怎么搞成这样!”
黄姨被他满手的鲜血吓坏了,惊慌失措的捧着他手想要止血,却在房锦握着的指尖松开时看到了更多鲜血涌着从掌心里溢了出来!
“握紧!握紧!!”
黄姨慌乱抽了堆纸巾压房锦手上,去房间里拿了钥匙,拽着他急匆匆就要就近去找医生。
走出大门黄姨猛地回神,扭头看着房锦一脸为难。
房锦笑了下,退回院子里,“您去吧,我在家里等着。”
黄姨尴尬的点点头,伸手拉上门落锁,向着医馆匆匆离去。
房锦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扉在眼前关上,笑意一点点淡去,从口袋里抽出两条纱布随意裹了圈伤口,转身向着院子侧面走去。
撑着墙跳出去,房锦找到掩映在繁茂树枝里的背包,打开看了看,伸出手指逗着孩子软绵绵的小脸,柔软了眼眸,“我们走咯。”
......
他想要逃,逃得远远的。带着他的孩子躲起来,过平淡安稳的日子......
时间在不断后退的道旁树影里流逝,房锦换了好几辆车,终于远离了那座城市。
看着越来越陌生的街景,房锦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成功逃离了那座牢笼,极度绷紧的神经在晃悠悠行驶的车子里放松,靠着车窗房锦疲惫陷入沉沉梦境。
却不知两天后醒来时,又回到了那方困拘了他数年的院落里......
躺在漆黑寂静卧室里,房锦闭着眼睛蜷缩成一圈,心底沉甸甸的被绝望装满压得他喘不过来。
他恨顾渊,恨顾渊囚禁他当作玩物脔虏!恨顾渊给了希望又亲手掐灭,恨顾渊把他当作手掌心里的老鼠玩的团团转。
房锦恨顾渊,恨得心脏阵阵抽搐剜疼,嗓眼里都是浓浓铁锈味道......
他等待着顾渊的羞辱折磨,却不想等到了顾渊深夜里带着一身伤回来。
这么多年,顾渊从未在他面前露出过一丝软弱,直到看到那一身血肉翻横的伤痕,房锦才知道原来他这个被看重的顾家二少爷也并不如表面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