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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洪烈想也知道昨日王府惹出一出出闹剧早已传遍了宫闱,消息灵通的那些指不定如何笑话他呢。

他沉沉的吐出一口浊气,心头越发烦躁不安,一直憋着无名火,无处发泄。他不快的拿起挂在书房墙上的弓箭大步跨出门,长使急忙跟上。

走到前院的练功场,完颜洪烈直接就是搭弓射箭。

今日里他心情微妙,便使唤了人头顶着苹果站成一牌,在百米外作人形立牌。

嗖嗖——

利箭风驰电掣般飞射而出,将第一个苹果劈成两半后去势不绝,连射七个苹果后,刺穿最后两个苹果重重的扎进了院墙之中。

箭羽嗡鸣,剧烈抖动着。与此同时,那些个顶着苹果的下人却瑟瑟发抖着,两腿软的跟苗条一样,湿了□□。

“哼。”完颜洪烈冷笑一声,厌恶的望着几个软脚虾,心情不渝的丢掉弓箭。

他向外喊道:“周成德!”

声音里满满的火气。

周管家愁眉苦脸的上前一步,只听完颜洪烈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吩咐:“去,把两个嘴碎的婆子给本王打二十大板丢出去!”

“啊?”

周管家冷汗渗出,摸不着头脑,他完全不知道王爷说的是哪个婆子,又不敢问盛怒之中的完颜洪烈,反射性的望向长使。

“……”

看我做什么?!

长使赶紧低下头,别问他,他啥也不知道。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完颜洪烈语气如寒冰。

“不知王爷说的是……”周成德硬着头皮问道。

“你来说!”

完颜洪烈怒目而视,瞪向长使。

长使额头冷汗滑下,只觉一口黑锅从天而降。他哪里知道王爷到底在说谁啊?

“没用的东西!”完颜洪烈见他这云里雾里的模样,气急败坏得当场狠狠踢了长使一脚,好在还有分寸,收敛了几分力道没有下死手,但饶是这样也踢得长使面色发白。

“还不去给本王把那些个嘴碎胆敢议论府中主子的婆子给丢出去!”完颜洪烈咬牙切齿,眼中恼恨不已,活似只爆怒的喷火龙,“谁给他们的胆子连庶妃都敢编排?”

“……”

长使突然恍然大悟,“属下这就去!”

周成德赶紧扶着他连滚带爬的跑出去,直到见不到完颜洪烈的身影了,两人对视着努力平复剧烈的心跳,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百般疑惑。

“这怎么又扯上李庶妃了?”

王爷前几日因几句闲言碎语就将李庶妃禁足了,可今儿又不知脑子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莫名其妙罚起嘴碎的婆子,看起来像是在替李庶妃出头,但以他对王爷的了解,这又绝不可能。

当真奇怪得很,叫人摸不着头脑。

***

一连几天,完颜洪烈如同吃了火药般脾气暴躁,阴晴不定。院里伺候的下人动辄得咎,就连长使也没少吃挂落,惹得一帮下人行事越发小心谨慎,生怕糟了迁怒,平白挨一顿板子。

午后,完颜洪烈难得起了练瘦金体的兴致。

眼见自家主子心情好转,紧绷着皮的长使不由微松,赶巧儿王妃身边伺候的婆子来报喜讯,长使得了消息第一时间汇报完颜洪烈。

“王爷,今日王妃请了平安脉,御医回话说王妃临盆在即,约莫也就这几日了。”

王爷下令过有关王妃之事事无巨细都需要向王爷禀报,虽然王爷自从新婚之夜怒气冲冲离开后再没踏入过王妃的院子,但长使也不敢就此轻视王妃。

说到底,王妃在王爷心中的比重非同寻常。

完颜洪烈握笔的手一顿,奏章上划出黑色的一道墨迹,他目光微微恍惚,但随即却又恢复如初。

他似乎已经好些天未曾想起包惜弱了,此时突然听闻她的消息,心情颇为复杂。

“此事本王知晓了。”

算算时间,包惜弱已经怀孕九个多月了。

那日初见时情形再次浮现,完颜洪烈神色难辨喜怒。

距他对包惜弱一见钟情设计娶妻到如今,兜兜转转这一场,不过短短数月的时光,他竟生出了恍若隔世之感。

新婚之夜的变故让他心潮翻涌激荡了许久,心中所思所想的却都变了样,心境已然不复当初。

完颜洪烈放下笔,将写废的奏章随意丢弃在火盆里,火舌顺势窜上眨眼吞没了黄色的纸本,只余一滩灰烬。

“接生的稳婆都找好了吗?”

“已经备下了。”

长使恭敬的回答,“王妃生产的一应事务由周管家全权操办,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内务府那边也已经把小主子的奶娘备好了,都是身家清白、身体健康且刚生产不久的妇人。”

完颜洪烈应了一声,目光晦暗阴郁。

良久无言,沉默蔓延。

书房内一片死寂,静得能听见针尖落在地上的声音。

“王爷……”长使战战兢兢道,“您看……”

完颜洪烈沉吟片刻后,从书案前站了起来,“随本王去看看王妃。”

“是。”

长使舒了口气,恭敬应是。

果然不出他所料,以王爷对王妃的心意,王妃又岂会轻易失宠?更何况她腹中还有王爷的骨肉,等这胎落地,王爷初为人父,纵使与王妃有再多的气性,定然也不翼而飞了。

完颜洪烈却没有长使想象的那般高兴,他眼神平静的迈出书房。

穿过几道回廊,便来到了包惜弱所居住的回春院。

“王爷来了。”

站在房门口的丫鬟眼尖的望见完颜洪烈的身影,福身行礼的同时还不往喜气洋洋的通报。

打帘的丫鬟掀开帘子,完颜洪烈侧身走入房内。

“参见王爷。”

隔着山水烟雨屏风,床上纤细的人影影影绰绰。

包惜弱躺在床上,眼看着围着她的丫鬟婆子齐齐下跪行礼,脸色刷白。

自从上次完颜洪烈失态以至于两人不欢而散之后,包惜弱有意识的躲着完颜洪烈,而后者也许久未曾主动现身,两人已有半月不曾碰面了。

完颜洪烈走进房内,映入眼帘的便是包惜弱戒备不安的神态,他心头微滞。

不知为何,完颜洪烈突然觉得眼前人变得极为陌生。

那些曾经让他心动倾情的东西仿佛在不知不觉之间变了味道,盈满心口如同岩浆般的爱意突然就失去了温度,冷得让他只觉索然无味。

他何等尊贵高傲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会执着于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甚至如地痞泼皮之流般借酒后失态而对女人用强?

如今想来竟有几分可笑。

偏偏这威逼利诱与强取豪夺得来的女人,非但没能让他生出得偿所愿的满足,反而犹如扎手的刺猬般,让他鲜血淋漓,深受其害而伤情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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