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把腰间长剑取下,丢进储物戒里,望着饭桌上“其乐融融”用饭的师尊师母,他试探着想再劝说几句,让师尊回宗门去。

还没开口,便听李商陆淡淡道,“不会修炼的人,能去你们的宗门么?”

话音落下,满堂皆静。

沈长异怔了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回师母,”谢渡也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望着面前这柔弱的女人,“有的,宗主的夫君便不会修炼。”

李商陆愣了愣,“你们宗主是女人?”

“是。”谢渡提起宗门来话多了不少,“我们明昼宗有很多洒扫弟子也没有天资,丹峰的侍火小童也不会修炼,而且明昼宗风景极好,寝殿宽敞明亮,若师母能来,宗主必定非常欢迎……”

沈长异望着李商陆,脑海倏忽浮现三年前他成亲后准备到宗门帮忙除魔,那时李商陆发了好大的火,无论如何也不准他去。

她说修炼无用,认为那些修士都是吃干饭的,不然魔修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活着,还说就沈长异那三脚猫功夫,到宗门也就是送死当炮灰。

不过沈长异最后还是去了,李商陆气得很久没有理他。

那是唯一一次他忤逆李商陆,这件事也成了两人间不可再提的禁忌,他知道李商陆讨厌他,更讨厌宗门,也正因此,他从未提过让李商陆同他一起住到宗门去。

“商陆,你不必勉强自己,”沈长异心中惴惴,斟酌着开口,“我保证不会再走,你没有必要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李商陆瞥他一眼,“谁为你了,你脸怎么那么大?”

沈长异:“……”

不大啊。

他越是如此找借口,李商陆越是感觉他有事瞒着自己,准是在外面过得太滋润了,或者在外藏着个心上人白月光,怕被她知道!

她从前就这么想了,沈长异为什么从来不提让她一起住到宗门,肯定是嫌她碍手碍脚,怕她没本事还添乱。

先前李商陆碍于面子也没提过这事,现在她好不容易开了这个口就必须要去。

不等沈长异再说,李商陆不容置疑地淡声道,“吃完饭收拾行李,你的,和我的。”

谢渡难得扬起笑容,恭恭敬敬给她俯身行礼,高呼一声,“师母英明。”

无知的女人,等到了宗门,你就知道你每天在欺辱的剑仙沈长异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这样想着,却看到剑仙大人小意讨好地往李商陆碗里夹菜。

“咸吗?”

“淡了,你怎么炒的?”

声音显然失落几分,

“对不起。”

谢渡:……

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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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害羞][害羞]七夕快乐~

第7章 这不对吧? 这是在外面,别逼我扇你。……

(七)

明昼宗距离他们所住的山中小房子并不算太远,大约三十余里,可李商陆一次都没有去过,或者说,她离开那座山的时间都少之又少。 W?a?n?g?址?发?B?u?y?e?????????ě?n?②???Ⅱ?⑤?﹒??????

成亲之前,她和沈长异并不住在那附近,而是住在很偏远的一座小城,两家人的房子门对门,屋檐对屋檐。

他们自幼有婚约在身,又是两家交好的青梅竹马,他父亲是李商陆父亲的挚友,他母亲在幼时甚至也喂过李商陆奶喝。

晏宁是她的字,沈长异的母亲起的。

殊和是沈长异的字,她的父亲起的。

她们的婚事顺理成章到没有任何人产生疑问的地步,沈长异就该娶李商陆,就像牛就该吃草,鸟就该展翅飞翔,鱼儿不能在岸上跑。

后来李商陆父母去世,她无依无靠地嫁进了沈家,沈父沈母依旧待她如从前那样亲密无间,将她看做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疼爱,只是没多久,沈父沈母也去世了。

邻里都说她命中带克,克死自己亲爹亲娘不够,又克死了沈长异的爹娘,说不定哪天沈长异也会被她克死。

当时李商陆恨透了说这些风凉话的人,然而现在想想,沈长异最后的确被她害死了,她没准真是什么不祥之女。

将沈父沈母送葬后,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家人”,只剩下沈长异,当然,沈长异也是如此。

他们离开那座生养他们的小城,找到一处安静祥和的山腰建房子,再后来,沈长异离家去修行,李商陆便也再没离开过那座小房子。

她向来是追求安定的,和沈长异大不相同,若说沈长异是永远不会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她就是安心在小小池塘生长的花。

第一次离开小山,李商陆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她忽然想到,其实上辈子分明也可以多出来走走,又不一定非要待在那座小山里过完余生。

这一步,或许早该迈出来。

马车在长街上走过,李商陆今日精挑细选了一身衣裳,是沈长异从富裕城池里买回来的布料,听说叫什么天水碧,布帛如天色湖光般碧蓝清透,也算是很贵的一件衣服了,搭上两支银镀蝴蝶簪,不算太华丽耀眼,也不至朴素简陋,是正折中的装扮。

只是平日里李商陆从不这样打扮自己,发间插一支簪子都是在她心情很好的情况下才这么做。

李商陆能感觉到,身边总有一道目光若有似无地朝她飘来,看个没完。

她皱了皱眉,偏头看向对方,“有事?”

沈长异立刻错开视线,低低道,“没。”

真是闲的他。

没一会儿,李商陆余光又发觉对方在悄悄盯着自己,她无语半晌,干脆转过头去看向车窗外。

长街上人来人往,他们已经离明昼宗很近了,路上常有穿着道服的修士们经过,瞧着倒是挺精神的。

“商陆……”

沈长异还是忍不住出声唤她。

李商陆不耐烦地看向他,最讨厌他这副犹豫不决的模样,“你最好有事。”

沈长异抿了下唇,眸光挪向对座的谢渡。

接受到他暗示明显的视线,谢渡微微愣住,而后心领神会地撩开车帘,去找车夫聊天了。

待他走后,沈长异终于开了口,他低声问,“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话音落下,李商陆神色变了变,下意识抬手去摸头上的簪子,“怎么,很土气?”

沈长异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怎么了,不好看?”李商陆纳闷地望着他。

闻言,沈长异轻吸了口气,还是把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你可否梳一个妇人的发髻?”

“?”

沈长异声音愈来愈低,“别人会以为你……仍未出嫁。”

李商陆眯了眯眼,被他气笑了,“我平常在家也这么梳,没见你提起这事,我就不梳,你少管我。”

见她拒绝,沈长异只得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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