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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赔?”

檀淮舟浓黑的眸底闪过一丝精明,唇齿间都是揶揄的笑意,

“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花钱?郑助理,是谁教你铺张浪费?”

郑助理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之前出的几次事都是花钱了事。

那石阶摔不死人,但轻者擦伤,重者脑震荡骨折,医院躺个百天是没有意外的,所以每次檀淮舟出于对伤者同情,都会赔付他们金钱。

久而久之,便有了檀淮舟一言不合把人踹下楼梯的谣言。

但自家总裁就是怕麻烦,对此事不闻不问,主打一个‘他说任他说,清风拂山岗’的佛系。

“那我就按流程处理。”

郑助理掏出手机准备联系神德寺主持,想要调取那边的监控。

“郑助理,你是给谁办事?”

檀淮舟重新合上眼,骨骼分明的长指稍加用力揉捏着谢景霄绵软的手背,微凉莹润的触感,像是小猫的肉垫,十分解压。

郑束拨号的动作一停,“自然是给您办事,檀总。”

他将手机重新收回口袋,自然明白檀淮舟的意思,这是不愿意轻易帮谢景霄。

可为什么自己是他们play的一环?

‘你还握着人家手!’郑助理面露微笑,无声咆哮。

“檀总,大概就是这些事。”

郑助理转过身,轻轻叹气,在手机上一阵敲打。

【发送:神德寺主持

您好,我是檀总的助理,需要调取今天下午2点-5点石阶的监控,麻烦您发送至邮箱:xxx@XX】

檀淮舟微微侧身,在谢景霄耳边轻轻吐出两个字,

“求我。”

第9章

那晚回家后,檀淮舟本以为谢景霄会像之前那般请求他做事,但没想到他洗完漱径直回了房。

接下来几天,网络上对谢景霄群起而攻之,谢景云的粉丝更是找出了别墅地址,经常上门骚扰。

但谢景霄对此熟视无睹。

独栋别墅书房。

“檀总,今天加强了周边的安保措施。”

郑助理垂手而立,看着坐在玄青色沙发里的男人。

房间灯光晦暗,仅揿亮盏暖黄色壁灯。

檀淮舟没有说话,沉寂下来的房间,只有茶汤浇盖在白瓷茶杯迸溅的水声,微蜷的茶叶上下翻滚,逐渐展开。 w?a?n?g?址?发?b?u?页?????ǔ???è?n??????????5????????

升腾的袅袅茶香,模糊了他空山新雨般的眸子,冷而不寒,如同昏黄暗淡的古董油画,矜贵雅致。

“继续说。”

听到这冷调的声音,郑助理收回目光,继续补充道:“谢先生今日出去了一下,满身是血。”

‘当啷’

“檀总!”

如玉长指夹着的茶碗,碗盖滚落,茶汤从指腹倾泻而出,顷刻间,杯中茶水溢满为患。

郑助理慌忙抽纸擦拭,冷白色肤色迅速泛红,红意遍布全指。

“他怎么样。”

“谢先生没事,只是被极端粉丝泼了血浆,洗完澡便又回房了。”

檀淮舟抽回手,桃花眸冷厉地瞥了他一眼,拿着纸巾擦拭残留的水渍,

“你下次这样汇报,就趁早收拾东西。”

郑助理自制酿成祸,越发心惊胆战,“我去取药箱。”

“药箱在谢景霄房间里,你先回去吧。”

“好的,檀总。”

闻言,郑束逃似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几天他莫名从总裁特助变成住家保姆,负责谢景霄的饮食起居。

起初还暗自庆幸不用跟老板汇报工作,但自从独栋别墅被人曝光在网络上,他就从住家保姆转变专职保镖,要随时跟檀淮舟汇报谢景霄行程,是他之前活的两倍!工资没变!

郑助理走后,檀淮舟发烫的长指揉了揉眉心。

那天之后,谢景霄就闭门不出,也不找他搭话,对他最多也是几句客套。

他们好像陷入冷战。

檀淮舟指尖隐隐有了疼感,正想起身。

‘咚咚—咚’

书房门被有节奏地敲响。

“进。”

檀淮舟烦躁地开口,以为是郑助理折返回来,心中的烦闷全部集中在这个字。

茶色实木松门被缓缓推开一条缝隙。

“檀先生,药膏我放在门口。”

语调平缓,没有夹杂任何杂质,仿佛空中化开的薄薄茶香,虚无缥缈但又存在。

“谢景霄,你进来。”

听到门外是谢景霄,檀淮舟起初还为刚才语气不好有些自责,但仅仅停留半秒,就被他凉薄疏远的样子惹恼了。

谢景霄顿住脚步,推开门。

就见檀怀舟整个人陷进真皮沙发里,交错的光影里,他系在顶端的衬衫纽扣松了两个,袖口被挽到小臂,薄肌显露,有了靡靡之意。

“看够了没有?”

谢景霄眼神瞥开,视线落至他的发红的手指。

他走到檀淮舟身前,掌心攥着那根淡红色的烫伤药膏,递到他面前。

“药膏。”

檀淮舟没接,额角的青筋微微凸起。

但很快,手背传来丝丝凉意,望去时,就见谢景霄托着他的手,单薄的指尖敷着药膏,缓缓涂抹到他皮肤泛红的地方。

动作轻柔,一边涂抹一边用嘴轻轻吹气。

他身上的檀香味又浓郁了几分,檀淮舟不用靠近,安静的梵香都能悄然入鼻。

涂抹至尾指,谢景霄动作更加缓慢,像是修复瓷器碎掉的薄胎轻釉,小心翼翼。

空气静谧到落针可闻,檀淮舟却先沉不住气,开口询问:

“是郑束告诉你的?”

谢景霄没有抬头,淡色眼睫下的专注没有丝毫打断,扯了个谎,

“不是,我听见的。”

谢景霄刚才接到郑助理电话,想让他给檀淮舟低个头,不然以檀总的脾性,今晚定然不会处理伤口。

他不知道低什么头,是网上的流言蜚语吗?

看到时,是气急了,他不喜欢被人凭空诬陷,全身都在颤抖。

但事后他想通了,就如神德寺主持说的那般,‘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就如同与他在佛前行荒唐事,佛珠坠地,蒙了灰尘,反复揉搓,依旧都觉得仍有尘土。

但他没做过的事,就算一身狗血,也还是清白之身。

还有就是,母亲留有的瓷盏还未修复,迫在眉睫,他在想办法修复好。

这些天他购置了一些古陶瓷修复的物件,但跟专业的比起来还是差些距离,所以一直没有进展。

这几日确实无心关心其他事。

所以澄不澄清,暂时都无关紧要。

他喜欢秋后算账。

“那你到是听力挺好。”

“谢谢先生夸奖。”

谢景霄扭上药剂瓶盖,抽出纸巾清理干净指腹,正打算起身。

却被人拉住手腕,又跌坐回沙发里。

“还有什么事?”

“你打算闹到什么时候?”

“您是说网上的事,”

谢景霄淡漠地望向他,与他暗影下的眸子注视,

“我只是觉得檀先生说得对,清者自清。”

“求我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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