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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的创新活动。

卿舟听到历史学院举办创新型活动抱有质疑态度,脱口而出便是“历史还能创新?是再创新字,还是拿骨头排列组合?”

然后,脑袋就收获一拳暴击。

听完顾云宴解释后,他更没了兴趣。

毕竟,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他太懒了。

顾云宴没再强求,反倒是檀淮舟听到这个消息后,竭力要求他参加活动。

甚至不惜牺牲好几周时间,去筹备收集各种资料,填报各种表格,卿舟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却一直在他旁边当吉祥物。

最后两个人耗费的心血,竟然直接落选。

这种比赛奖项对于卿舟而言,不过是虚名,而且他在此过程中,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作用,反倒是檀淮舟亲力亲为地一直支持他,帮他。

他并不想檀淮舟失望,便需求顾云宴帮助,想询问自己为什么落选。

原因竟是太创新。

说到底,也不过是他们不愿意他们引以为傲的瓷器,成为大众手里微不足道的某样东西。

那样太跌份……

可是,瓷器一开始便是人们日常生活使用的器皿。

得到这个答案,是在卿舟意料之中,他弯唇浅笑,抬脚向前走去,“走吧,回寝室。”

随后,顺手将整理的参赛文件,放置在垃圾桶上方,步子却没有半点迟疑的意思。

“你扔了干啥?”

顾云宴小跑几步,重新把文件捡起来,拍打干净覆在上面的灰尘,重新揣在怀里。

“一式三份,我那一份,淮舟那里一份,多出来一份,放着碍眼,不如扔了。”

他走至路灯下,顿住脚步,转身,笑得随意,

“你若是想收藏本人的杰出大作,那份就送你了!等我成名了,它就是套大平层,好好珍惜。”

顾云宴正想说他臭屁,可他抬头却看见,少年的身影已经走远,藏匿在白光里,虚晃朦胧。

徒留他爽朗高亢的嗓音荡在半空,“无人懂我凌云心,我自披星至巅处!”

字字真切。

*

接下来一段时间,谢景霄都呆在炉镇,陪着郭师傅跟他的同僚一起改善青瓷的样式。

在不断尝试中,已经设计烧制出十二条乖龙样式的香薰炉,既可以燃香薰,也可以拆分做烟灰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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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条乖龙,表情各异,取自网络上热门表情包,其中有一条乖龙,他尤为喜欢。

小龙伸长脖子,两根龙须翘上天,扭动着笨拙的身躯,拍打篮球,似是凹出自以为最帅气的姿势,能够迷倒众人。

因此他经常放在手心里把玩。

一日,谢景霄坐在瓷罐垒成的矮墙上,俯瞰整个炉镇,掺杂冷意的空气,窜入鼻腔,毫无保留地冲击混沌的灵台。

空旷、自由、无拘无束。

身前是挂起红灯的万家灯火,身后是直插云霄的烟囱,冒着袅袅烟气。

“小谢,好消息,好消息!马老板那边拍板了!他要咱烧出的小龙!”

谢景霄长指把玩乖龙动作一顿,向后看去。

虽然是第一次听到马老板,但不难想象,这是跟郭师傅他们合作的那位神秘老板。

郭师傅撑手一跃,便翻过架起的葡萄旧藤。

这一动作,看得谢景霄险些握不住指间的细瓷,他上来都是从一旁搭的木梯走绕过来,从未想过可以直接翻过来,

“您慢点,地滑,小心点……”

“这路我走了几十年,比上炕都熟练,摔不着的!”

郭师傅摆手打趣道,然后,小心翼翼从羊皮袄里侧,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a4纸。

“他们今早把定金都打过来了,我们可以赶在年前烧制出一批。”

“那挺好的。”

郭师傅把纸张递给谢景霄后,蹲在他身边,自顾自点起旱烟,吐出一个烟圈,

“他们还在询问其他几样进度,我该怎么跟他们回?”

谢景霄抿唇不语,低垂眸子,认真审视着A4纸张提及到的条条框框,越往下看,眉头不禁蹙得更深。

因为合同提及到,后续交货后,尾款一次性打清。

然而,这位马老板要的大货瓷器却分了三批,而且第一批货还要按照规定时间发给他们,这不就是坑吗?

“怎么了?合同有问题吗?”郭师傅发现谢景霄面色愈加沉重,便凑近看了看,“这有什么问题吗?”

“您之前跟他们合作过吗?”谢景霄没有着急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之前他们定过我们几批大货,开出的市价都比市价高,打钱也爽快。”

“之前是交货后才打的尾款吗?”

郭师傅倏地起身,“对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咱咋可能让人家吃亏!”

谢景霄不再也言语,抬头望向他,郭师傅身形晕在初日的柔光里,面上嶙峋的沟壑,周围氤氲的烟草味,无不透露出手艺人的淳朴。

他紧抿的薄唇不易察觉地紧绷,收敛视线,继续俯瞰下面的人趁着清晨忙碌,小声地叹了口气,。

炉镇的人就如他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一样。

老实,厚重,积淀着千百年的文化传承。

太过沉重,认定一个人,即便有千斤重的力气,都改变不了那人在他们心中的看法。

郭师傅对这位幕后的马老板便是这样,他认定马老板为人爽快,认定他所作所为都是为炉镇着想的。

可却不知,商人重利,这里面的风险全都压在郭师傅他们肩膀上。

半晌,谢景霄才悠悠开口:“可是您知道吗?这次我们把乖龙交给他们,是收不到尾款的。您看这条……”

他指着文件末尾的一串小字,“这句话的意思是,只有我们同时烧制完他们所需的几种样式,才会一次性打完尾款。”

“咋可能?”

郭师傅从未料到会有这个结果,一时间慌了神。

因为他们要的数目不是小数,这些原料费、人工费不是他能完全承担的。

但随即想到跟这位老板合作的点点滴滴,甚至在这次合作中,马老板特意询问他们原料费够不够,大家伙过年够不够花,专门把预付的定金翻了一倍,就为大家伙能过个好年。

想至此,郭师傅立马摇头否认道:“不会的,马老板就不是这样的人,他是好人!”

虽说这样的反应,早在谢景霄预料之内,但见郭师傅脸颊涨得通红,极力辩解的模样,还是不由愣神一瞬。

他忙转口说道:“您别急,可能就是我多想了!”

“我看人很准的,一定是你多想了,”

郭师傅语气平缓下来,将谢景霄递来的那张A4纸,认真折叠,重新揣进袄褂子的里侧,浑浊的眼眸,缓缓变得深远,似是在追忆什么,

“马老板一般比较忙,我就见过他一次,就他上次来找我,想要一些不一样的炉镇青瓷。

他年龄跟你差不多,文绉绉的,一样喜爱这些老文化,就他眼神里那个光,是骗不了人的。

再加上他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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