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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颇为厚道。”
于景渡闻言轻笑一声,“那是自然。”
管家一怔,不知道他这句话是针对的哪句话……
“让人去备一些好酒好菜,今日本王要与容大人和容小公子喝一杯。”于景渡道。
管家忙应声,而后朝着身后的家仆吩咐了下去。
于景渡进了正院便屏退了众人,自己径直走向了容灼住着的客房。
容灼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后看到于景渡不由吓了一跳。
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大牢里,当时他是个囚犯,于景渡是个高高在上的王爷。不知道是上一次的见面给容灼留下的印象太深了,还是因为别的缘故,今日他见到于景渡时,依旧颇为拘束。
“宴王殿下。”容灼忙朝他行了个礼。
于景渡笑容僵在脸上,手里拿着的炸丸子也不知该如何处置了。
“不让我进去吗?”于景渡问。
“殿下请。”容灼忙侧身将人让进了门。
于景渡进屋后找了个地方坐下,将手里的炸丸子递给了容灼,“来的路上正好碰上,记得你爱吃,就买了两份。”
“多谢殿下。”容灼接过他递来的炸丸子,规规矩矩立在一旁,像是等着他吩咐似的。
少年的拘束让于景渡一腔喜悦被兜头浇灭了大半,剩下的也有了渐渐熄灭的势头。
两人太久没见了,而且这期间于景渡的身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再加上于景渡事先没有朝他坦白,导致两人之间还存在着点不大不小的隔阂。
于景渡倒是想过容灼会对他有脾气,但今日见了容灼却发现事情和他想得有点不大一样。
他以为对方会像上次一样,朝他发脾气,或者摔门而去不理他。
可容灼表现出来的,却是过分的平静。
少年非但没质问他,反倒表现得十分客气。
那种客气是陌生又疏离的,像是对待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私兵营的事情应该是有眉目了。”于景渡率先开口,“估摸着过了年之后,父皇就会正式处置此事。他这个人素来不喜欢有人挑衅他的权威,这次应该是真的动了怒,不会轻易揭过了。”
容灼闻言忙道:“那就好,恭喜宴王殿下。”
于景渡被他张口一个“宴王殿下”闭口一个“宴王殿下”搞得有些烦躁,面上却强忍着情绪。
“这次他不止要查私兵营的事情,就连当年我在边关遇刺的事情也要一并查。”于景渡大概是想朝他卖个惨,故意摆出一副有些委屈的姿态道:“当初我快要死了的时候他都没想过要彻查此事,如今被老四惹急了,倒是想起来此事了。”
容灼闻言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他知道于景渡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可对方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在他面前示弱,还是让他忍不住有些心疼。
“殿下……”容灼下意识伸手想去拍拍他,可手伸到一半忽然想起对方的身份来,又觉得这举动有些唐突,便讪讪收回了手。
于景渡余光落在容灼那只白皙漂亮的手上,将少年的犹豫和拘束尽收眼底。
“身上的疹子都好了吧?”于景渡故作轻松地问道。
“嗯。”容灼点了点头,又觉得这么回应有些敷衍,忙认真道:“多谢殿下关心。”
于景渡目光在他脖颈处一扫而过,见那里有一处浅淡的痕迹,估摸着是少年自己将疹子挠破了,伤疤还没来得及褪尽。
“让你为我受了这样的委屈……”
“我做这些也不全是为了殿下。”容灼道:“私兵营有数万人,若是不趁机处理好,将来万一出了事情,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乱子。”
他这话本意是让于景渡不要自责,可落在于景渡耳中却成了另一层意思。
小纨绔这是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了吗?什么事情都恨不得摘得干干净净。
“一定要这么同我说话吗?”于景渡开口问道。
他这人气质本就冷冰冰的,如今有了宴王的身份加持,冷着脸说话时还是挺有威慑力的。
容灼本就尚未适应他的身份,被他这么一问登时有些无措,险些当场就跪下了。
“我……”容灼紧张地攥着手里尚未来得及放下的炸丸子,“殿下恕罪。”
于景渡一看他这副样子,当即有些后悔,忙放软了语气道:“怎么不吃啊?放凉了就不好吃了。”他说罢看着容灼,尽量挤出了一个温和的笑。
容灼能感觉到他不大高兴,却没明白他为什么不高兴,心里越发忐忑。
他心中暗道,看来宴王殿下与青石的性情确实不一样,太喜怒无常了。
想来对方当初装成青石的时候,没少压抑自己的性格。
念及此,容灼也不敢忤逆他,只能捏着炸丸子往嘴里塞。
可他大概是太过紧张,又或许是吃得着急,塞了没几个就噎住了。
“咳……咳!”容灼噎得脸都红了,俯身便开始锤着心口顺气。
于景渡吓了一跳,忙上前帮他拍背。
“怎么这么不小心?”于景渡道。
“对不起……咳!”容灼一脸无措,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于景渡伸手想拉他,对方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于景渡一只手悬在半空,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你……”他努力平复了半刻心神,放软了语气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容灼想了想,小声道:“我不该将你误认成小倌,还说了好多唐突你的话,也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更不该在你面前编排宴王殿下的不是……”
“够了!”于景渡打断他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难道我会因为这些治你的罪不成?”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容灼说着又要朝他行礼,于景渡气得一把攥住了手腕,强迫他不许再行礼。
“就算我是宴王又如何?我和从前还是同一个人啊!”于景渡道:“你为什么要怕我?”
“我……”容灼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却不敢强行挣脱,只能任由他这么攥着自己,疼得眼睛都红了。
于景渡这会儿情绪太激动,压根没留意到手上的轻重。
他见少年红了眼眶,只当是被自己吓得,心情不由越发烦躁。
“我不该瞒着你我的身份,还瞒了那么久。”于景渡道:“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此事都是我有错在先。你可以生气,可以怪我,朝我发脾气骂我都行……”
容灼闻言心里登时有些酸。
他最早当然是生气的,气得恨不得将青石打一顿出气。
可他得知对方身份的时候,对方正在生死边缘徘徊。
这就导致他那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后来确定于景渡脱离危险的时候,容灼想再接着生气,却发觉有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