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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被点醒了,想了想,忽然膨胀了一圈。

在浅白色光团温柔的注视下,他挤出一只细长的“手”,又挤出一只。

两只“手”一左一右地黏住浅白色的微光,就这么乖乖地被他拖着向前飘走了。

很快,两只漂亮的光团紧紧靠在一起,在混沌中修炼了起来。

他们并不知道什么晦涩复杂的功法心决,只是努力地吸收着周围的能量,那些飘落四逸的力量毫无阻碍地融于他们体内,渐渐的,他们的光芒一天比一天明亮。

有一次,微赤色的光团一下吸收太多能量,膨胀了好几圈,嗖一下冒了出许多只“手”,好像一颗炸开的毛线团。

浅白色的光团:“!”

他好奇地围着赤色微光转起了圈圈,被一堆“手”糊了满身,紧紧地黏住,动弹不得。

倒也不着急,熟练地伸出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敲了下伴侣的脑壳。

微赤色的光团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仗着自己“手”多,轻轻拉住他的漂亮雪团的一只手,还想要他摸摸。

浅白色的光团刚要再落下一只手,就见赤色微光忽然裂开了一点——长嘴了,一口叼住了他的手。

浅白色光团:“……”

其实他之前就有“嘴”了,之所以没展现出来,就是觉得他的伴侣看到以后,肯定会学他——然后就会乱咬他了。 W?a?n?g?址?发?布?y?e????????????n??????????????????

果不其然,忽然就拥有了“嘴”的赤红色光团十分惊奇,又盯住了他的漂亮雪团无暇莹白的本体。

浅白色光团默默地往外飘了几分,被赤红色的光团啊呜一口“叼”住了。

得意洋洋地叼着他的漂亮雪团,得意洋洋地抖了抖。

喜欢。

我的!

浅白色光团:“……”

算了。

随他吧。

之后,他们依然不分日夜的修炼,陪伴着彼此度过了不知多少岁月,身上的光芒越来越炽烈,越来越明亮,到最后,几乎成了两轮高悬的日月,照亮了无边晦暗——

忽有那么一个刹那间,光芒蜕变,剧烈盛放,两道身影出现于混沌之间!

神识清醒,神魂重归!

沉墨清抬起眼帘,重望世间的第一眼,看到了一双朝霞般瑰丽绚烂的赤色眼眸。

他的大妖深深地凝望着他,嘴角扬起,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沉墨清也轻轻地笑了起来,说:“你刚刚还咬我。”

“不管!”

苍舜迫不及待地抬起双臂,往前一扑,将眼前的人抱了个满怀。

谁让他的人族那么好看。

就算变成灵魂光团,也是最漂亮的那只,让他看了就想叼在嘴里,偷偷藏起来,不给别人看。

喜欢。

苍舜只觉心底好像化开了甜蜜的糖浆,他放纵了本能,肆意占有着降落于怀间的明月,要将月亮的辉光都纳入私藏。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周身,将他笼住。沉墨清感受着身边的大妖不停地在他身上乱蹭的温柔力度,眼尾扬起,眸底如溢星河。

昔年,他们燃尽精血,斩杀了幽界九位道皇,重新撑起界壁,将幽界彻底放逐。

然而,他们的身躯也消散于天地间,神魂飘落这片混沌,力量散尽,记忆埋没,化为一团微光。

直到再次和彼此相遇,重新走上修炼大道,将散落四周的力量皆尽收回,他们才想起前尘往事,神识复苏,再一次回归世间。

沉墨清下颌微扬,苍舜就吻上了他的眼角,眉梢,鼻梁,脸侧,最后是唇角。

一个漫长的吻,相隔了同样漫长的岁月。

结束时,两人都有些恋恋不舍。苍舜轻咬着眼前绯红漂亮的唇角,还想再亲亲,听见他的人族清润微哑的笑声:“在这里?”

苍舜:“……”

他一下听懂了。

高大俊美的妖皇默默地低头,默默地抱紧了清绝高挑的人族仙尊,小声地说:“反正……反正这也没人。”

只有他和他的月亮,相伴着度过了漫长的岁月。

哪怕变成微弱的灵魂,他们也不曾分离。

苍舜的脸庞深深埋进沉墨清肩侧,看着好像在蹭蹭他的人族,实则已经吻上了那白皙脖颈,落下一个又一个属于自己的烙印。

沉墨清的腰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宽稳掌心安抚地贴上他后腰,隔着薄薄衣衫,能感受到那份滚烫的炙热。

玉色腰带解开,雪白长衫滑落,与玄金衣袍交织,如雪染墨痕。

无星无月,却有月坠清池,碎开满池涟漪。

“不准咬。”

“……”

假装没听见。

第85章

望月镇, 青月州边缘一个平平无奇的凡人小镇,有条宽阔大江绕过镇边,月升时可见江面一轮满月倒影, 才以“望月”为名。

这天清晨,镇上来了位云游郎中, 码头的纤夫老刘说他们是从南边游历到此,顺船而下, 在镇内歇脚。

年轻的白衫郎中并非孤身一人,身边还跟着个相貌堂堂的高大男人,与他形影不离——用镇口边柳嫂子的话来说,那黑衣后生对他的小郎中嘘寒问暖, 周到体贴, 不像兄弟, 倒像是一对儿。

两人起先只是在望月镇的客栈住着,后来就租了套闲置已久的宅子, 前屋改成铺面,挂了个“药”字招牌, 收拾成了一间不大不小的药铺。

药铺紧挨着镇上老李家的木匠铺, 新邻居搬进来的那天,老李家七岁的小女儿躲在门板后偷偷张望。

隔壁院墙外攀出茂盛的梨树枝干,一袭月白轻衫的年轻男子就站在梨花树下,几枚梨花落在他的发间, 让他看起来和画上的仙人一样。

他不知怎么发现了她, 侧过身来,笑着对她招招手,给她塞了一颗月芽糖,又问她小名。

茵茵含着甜滋滋的月芽糖, 脆生生地应了,又见那个笑起来也很好看的人身边,一个比他略高几分的黑衣男人紧紧贴了过来,一声不吭地揪揪他的袖子,也要他手里的糖吃。

年轻的白衣郎中亲手剥了一颗糖,亲自喂到他的嘴里,似乎还被他咬了下指尖。原本看着冷冰冰的黑衣男人一下笑弯了眼睛,好像吃到的不是随处可见的月芽糖,而是什么宝贝。

茵茵眨巴眨巴眼睛,心想我娘都不会这么和我爹笑嘞。

然后那个好看的白衫郎中就被黑衣男人拉到屋子里面,布帘一垂,不给别人看了。

一间小小的药铺,给小镇如水的生活添了一把淡盐。

最开始,药铺的进账寥寥,毕竟那位白衣郎中长得太年轻,看起来就不像是个有经验的大夫,镇上人真有个三痛两病的,也不会想着找他治。

但他也不是完全没生意,镇上有些年轻的男女就很乐意隔三差五来药铺门前逛逛,花几文钱买个驱蚊虫的香囊,香囊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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