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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二组的声音:“搞快!我们撤了!”

少年打开垃圾桶,里面的烟头薯片袋子烂面条一览无余。

青年把人对折后扔过去,三人如虫蚁般悄然匿迹。

混混们骂骂咧咧地举着手电筒过来,特意往暗巷里照了两圈。

只有雨滴纷乱落着,再无异常。

面包车快速离去,驶向陆方最后的坟场。

“卡!”导演满意道,“再来两条,情绪饱满一遍,情绪压抑一遍!”

立刻有助理过来递姜汤毛巾,面包车驶回出发点。 w?a?n?g?址?发?b?u?页??????????è?n??????②?⑤???c?ò??

副导演在给群演们讲戏,偶尔瞥一眼两个大陆主演,发觉目光交汇时,不情不愿地还点了点头。

……确实演得是那个味儿。

秦白炎不用说,没想到那个年轻人居然也还行。

秦白炎身上都是腐臭的垃圾,被简单擦干净以后,又重新泼了点血迹,加固了伤口的轮廓。

“刚才怎么不肯牵我?”男人直接问,“虚搭着能叩到脉?”

闵梵左手握着纸杯,右手往外一翻递向他。

“要多用力?”

秦白炎呼吸微顿。

青年确实是在戏谑着问戏。

但他抬手的须臾里,掌心往下白光一晃,都漂亮得像挽了个剑花。

男人的指腹带着薄茧,压着桡动脉摁下去。

“这里。”

他们目光交汇,同时察觉到极明显的跳动。

是一人的心脏清晰起伏,用力到快要抵开另一人的指尖。

闵梵没有躲开,把纸杯递给他。

“喝姜汤吗。”

秦白炎沉默地看着他,松开了手,将半杯热茶一饮而尽。

热姜茶烈得要命,冲得人胸口发涨。

一场戏拍了四遍,导演看得很爽。

好的作品就该这样,每一遍都是优中选优,而不是矮个子里拔将军。

下戏以后,萧导特意请大家吃夜宵,叫了茶餐厅的十几样外卖。

秦白炎还有个电话会议,演完以后快速撤了。

Ayi吃得眼睛冒光,扭头看向闵梵。

“你吃哪个!这个凤爪好糯,那个肠粉也特别好吃!”

“等会儿吧。”

“等会儿就冷了!”Ayi凑过来,突然想起什么。

“不对,梵哥,你吃晚饭了吗?”

闵梵没当回事。

“好像没吃。”

“等一下,午饭那会儿我也没看到你,”Ayi抽过纸巾擦了下嘴,正色道,“你不会在减肥吧,现在体脂率早就够了。”

“没有。”闵梵说,“我只是不饿。”

“你一定保护好身体,如果肠胃有任何不舒服,王医生都在剧组常驻,有情况喊我也行。”

“嗯。”

还是和天气有关。

冬末转春这会儿,先前天气时冷时热,前两天又来了寒潮。

闵梵能抱着枕头睡一整天,什么乐子都不想碰。

回酒店时,他照例去了趟侧卧。

夜灯开着,秦白炎在披着毯子看书。

闵梵靠着门,并不进去。

他和他现在像关系不冷不热的室友。

虽然没立过规矩,但谁都收着习惯,尽量不打扰对方的生活。

明天下午三点才上戏,他可以猛睡十二个小时,想想都爽。

青年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应鹅绒大床的召唤。

秦白炎平缓开口。

“上次给你讲课,忘了带这个,”他拿出另一本书,“你得看这个。”

《表演生命学》,接近A4纸那么大,厚得像块砖。

闵梵拧着眉头瞪了一会儿这本书,伸手去接。

“我尽快看完。”

两人还未接到书,同时发觉有什么落了下来。

一枚羽毛,如同沾着墨点的霜叶,凭空飘到他们面前。

闵梵接住书,拾起那枚羽毛。

“哪里来的?”

“我没看清。”秦白炎端详道,“好像是从我身边。”

青年有种微妙的猜想。

他走近他,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扯了一根他的头发。

无事发生。

秦白炎:“……”

闵梵动作敏捷地又扯一根。

黑发在他们眼前化作奶油色长羽,仍旧带着海东青特有的褐点花纹。

秦白炎淡声说:“送你了,不用谢。”

他披回毯子,继续在高脚灯旁看书,早已习惯了这些没法解释的事情。

闵梵拈着两枚长羽,半晌把它们夹进《表演生命学》里。

秦白炎,你但凡是个秃头,我都能多个枕头。

未必比天鹅绒差,硬枕头睡着养生。

冬夜漫长,天亮得很晚。

秦白炎用完早餐以后,发觉闵梵仍在酣睡。

他站得很远,不去打扰青年的隐私,仅是留神着附近。

从几天前,他在套房里就能闻到似有若无的蛇莓味。

离主卧越近,隐秘而清冽的气味便更清晰。

那种宝石红的小果子,只能靠舌尖抿出几丝甜味,靠近太多,还能嗅到草药般的清苦。

闻得见,又好像从未存在过。

如同幻嗅,好似无聊的恶作剧。

偏生在人放弃对此的关注时,又靠着蓦然的甜味把人思绪一勾。

秦白炎思忖片刻,叫了份英式早餐过来。

从服务员推车进来,到关门结束,闵梵只抬了下眼皮,示意东西放床头柜。

直到下午一点半,这份餐食仍未被碰过。

青年到底还是爱惜职业生涯。

没胃口不要紧,为了维持生命体征还是对付两口,吃什么不是吃。

真要演戏时突发低血糖,还得拖延其他人的进度。

他啃着干巴面包,准时抵达化妆间。

秦白炎在戏里已改换身份,服装风格焕然一新,显得复古且距离感减弱。

西装虽然笔挺,但总带着股精英感的冷漠,倒不如这一身的咖色夹克。

化妆师在重新归整发型,拨弄时走了下神。

“诶,怎么有个羽毛。”

“酒店的枕头不好,喜欢掉毛。”闵梵靠在一旁啃面包,心里暗骂这白吐司是大列巴演的吧。

秦白炎抬手接了羽毛,熟稔地往他身侧一递。

“送你。”

闵梵盯着他,似在抱怨。

秦白炎微微侧头,青年随之看过去,瞧见冒着热气的水煮蛋。

他抬手把羽毛揣进左兜,水煮蛋揣进右兜。

成交。

化妆师出去接电话时,秦白炎把门关好,平静地说:“手给我。”

闵梵毫无迟疑地把手伸过去。

男人并没有要讲戏的意思,右手紧握青年手腕,左手却探向他的颈侧。

“你身上都是冷的。”他凝神说,“外面很冷,穿这么少?”

闵梵心想这是什么无聊的搭讪套路。

他发觉对方在望着自己,片刻才迎向那束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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