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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看向自己完全可以灵活摆动的……尾巴。
他完全清楚,薄朝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搞出人体改造。
但是……蛇尾。
不同于常见的纯色尾巴,玄青色环在深黑长尾上醒目清晰,是天然的毒性警告。
任何人看到这样斑斓又危险的颜色,无论是蘑菇,蛇,昆虫,都必然会本能地绕着走。
“这是什么?”
那两个工作人员明显也是一脸愕然,像是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薄朝昉不悦道:“你们不是处理过很多这类事情吗。”
“我们需要立刻请示上级,”O248把说明手册递给他,已经在擦汗了,“一般都是完全变成蛇类,不会有这种一半一半的情况……”
警察显然也是第一次见,有种误入诡怪传说的恐惧感。
那人不自然地轻咳着,陈管家即刻过来安抚。
“茶泡好了,请您来这边休息。”
“好,好的,有事随时叫我!”
另一位蛇鸟司专员来到周绫面前,按规定流程快速讲了一遍情况,面露难色道:“抱歉,我们确实没有这类记录在案的情况,一般化形都是完全变蛇。”
周绫在打量自己来回摆动的灵活尾巴。
“没什么。”他说,“我大腿中段以下都瘫痪了。”
A573意识到情况,立刻道:“我们很抱歉……”
“不用抱歉。”周绫说,“现在的情况是,我的下肢反而有知觉了?”
“化形期内,基因表达会影响骨骼血肉的剧烈重组。”A573说,“可能是您的特殊情况导致的,一部分识别错误,所以您并没有完全变成蛇类。”
为了安慰周绫,A573主动地说,“其实这是幸运的事,很多人在化形时是完全丧失自我意识的,需要经过数日的适应照料才能变回来。”
周绫怔怔看着薄朝昉。
对方仍然是正常人类。
双腿笔直修长,活在平静安全的世界里。
他再度看向自己的青环黑尾,片刻后,问:“我能靠这个站起来吗。”
“请问您瘫痪多久了?”
“七年。”
“您的骨骼和神经可能都需要重新适应承压的过程,”A573说,“但您的蛇尾目测至少有一米五,完全够承担起您的重量。”
周绫几乎是解脱般松了口气。
哪怕是怪物的样子。至少他重新能站起来了。
他完全清楚,这副样子,最多只能在这个房间,或这个房子里来回活动。
一旦出去,便是引发社会性恐慌,被抓到机构研究关押的命。
O248终于结束了紧急电话,匆匆回来。
“周先生,您确实是第一例这类情况,方便我们检查一下身体吗。”
“嗯。”
接下来的流程反而很像他的生活日常。
采血,确认血压心率等数值,按压触诊。
O248虽然自己也是蛇类,但在接触周绫的蛇尾时,没有遮掩好紧张感。
人类的蛇尾……单是尾巴就有一米多长。
薄朝昉原本站得不近不远,见O248戴上手套,无声站到了周绫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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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害怕?”他低声问周绫。
后者本来在同情那个大晚上加班的哥们,此刻眨了下眼。
嗯?
我害怕我自己?
……是有点。
薄朝昉伸出右手,周绫沉默一会儿,仍是牵紧了。
他半靠着枕头,此刻像是打针被捂眼睛的小孩。
O248的手指贴近蛇尾,在骨节处按压。
“有感觉吗?”
“嗯,很清楚。”
指腹移到蛇尾末端,全程都没有松开。
周绫感觉到战栗般的痒意,蛇尾有些剧烈地拍打着床面。
O248惊讶地抬起手:“直到末端都完全恢复知觉了吗?”
“嗯。”周绫明显没有刚才从容,声音有点哑,“不需要再检查了吧。”
O248立刻后退,道:“抱歉,冒犯您了,基本检查全部完成,之后可能会有后续诊疗。”
“您的血裔是青环海蛇,需要取一部分唾液确认毒素。”
“按生理结构的不同,毒素也可能存储在腺体里,只有咬人等情况才会触发。”
周绫像是要露出笑容,眼睛里却是黯淡的。
“我,有毒?”
“目前能确定的是,您的血裔品种是有神经毒素的,化验结果会尽快出来。”
相关人员又逗留了接近十五分钟,确认所有涉事人员包括佣人都签署了保密协议,并让周绫额外签署了《无追踪相关协议书》。
几乎所有登记在案的人员都佩戴着脚环或颈环,但他现在这种情况,并不能确定事后还会再度化形,颈环的旧数据无法适应,可能会有窒息风险。
直到那些人全都走干净了,卧室的灯光才再次暗下来。
周绫蜷在被子里,一开始是抱着胸的姿势,渐渐不动了,无声无息地流眼泪。
他不清楚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只是下半身从没有感觉,变成多了一种模样怪异的替代品。
泪珠像硕大的珍珠,不断往下流淌。
他一边哭得有点没出息,一边忍着异样感让尾巴蜷曲过来,试探着触碰了一下。
那是他的尾巴,并没有咬人。
他这会儿才紧张起来,摸着完全陌生的鳞片,尾巴尖,还有闭合的生殖腔外缘。
刚才O248完全略过了这个部分,像是没有发现,原本表露第一性征的位置变成一条细缝。
他有点想打开灯,确认自己变成了男人还是女人。 网?阯?F?a?b?u?页??????ü?????n????〇??????????????
犹豫再三,却还是翻来覆去地触碰这条陌生的尾巴,消化那些天方夜谭的话。
也许需要好几天才会变回去,也可能再也不会。
薄朝昉推开门时,听见微浅的呼吸声立刻消失了。
“小绫,”薄朝昉说,“我过来陪你一会儿,不要害怕。”
他本来还有场跨国会议,临时推开了。
事发突然,即便是刚才那半个小时里,他内心的愕然也反复起伏。
一切都完全超出常识,荒谬到疯狂。
周绫忽然觉得这人的声音特别陌生。
不,不是薄朝昉变陌生了,是他自己。
他一直觉得,薄朝昉表面是个聚少离多的便宜丈夫,实际算是个脾气好但麻烦多的金主。
如果不是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还恰好和那个姓袁的有几分相似,他才过不上这样的好日子,可能早就长了一身褥疮,在出租屋里勉强过活。
但薄朝昉此刻关心他,像是真的。
被子里发出闷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
“你过来吧。”
薄朝昉坐到床头,像从前准备入睡时一样把他圈到怀里,指腹托着周绫的侧脸,碰触到半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