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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开始认真地考虑起来。

这个时节的天气,别人家的姑娘都能穿轻巧灵便的裙衫了,她却只能穿冬衣去赴会。

她道:“若是穿裙子,我似乎没有相配的首饰。”

上一回穿裙子,已然是两年前了,珠宝蒙尘,是会旧的。

秋棠道:“没事,横竖还有几日,明儿婢子和姑娘去街上挑一挑。”

文雪音甚少出门,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回外人,她本也不是个爱在外面溜达的,但是偶尔去一次倒也不错,只是这事若要让爹爹知道,怕是又要让好些个人跟着她了。

“明日,咱们悄悄去。”文雪音道。

运气好些,还能赶在爹爹下朝前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二人约好之后,又说了几句闲话,模模糊糊地睡去了,第二日一早,秋棠准时起身,打了热水来唤文雪音时,她却哼哼唧唧不肯就范。

“就再一会儿......不如明日去罢?”

“哎呀,我刚做了个顶好的梦......我梦见娘了。”

“呜呜。”

然而不论她说什么,秋棠就是分外严格地挟她起了床,文雪音无可奈何,坐在床上让秋棠给她擦脸。

“你就是这点不好。”文雪音小声抱怨,“今儿不去了又怎么样?”

秋棠忍笑,她要是没这点坚持,她们姑娘这辈子都不会出府门一趟,姑娘这人本来是个清冷性子,可就是好赖床得很,一耍赖起来什么软话都说得出。

洗洗干净,秋棠又给文雪音梳了个简单舒服的发髻,两人悄悄从东院的窄门出了府,前往玉坊看珍器首饰。

东院伺候文雪音的并不止秋棠一个,只是文雪音只跟秋棠亲近,因为秋棠是自她阿娘在的时候就在她身边跟着的,别的丫鬟再好再妥帖,也抵不上一个亲人。

文雪音穿着带兜帽的披风,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今日太阳正好,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文雪音穿着棉袍望着天空却感觉不到一丝热意。

她悄悄想,大夫的话或许是真的,她可能真的活不到明年的春天了。

玉坊有几条街上最好的首饰铺子,寻常官家小姐是不会亲自来买的,都是打发身边的丫鬟过来采买,但是文雪音挑剔的很,什么东西都要亲自掌过眼才肯往自己身上戴。

两人的样子在玉坊算得上的陌生,但是商铺老板见二人穿着贵气,哪怕是秋棠这个丫鬟也穿着不俗,态度一直十分恭谨。

文雪音慢慢挑着,看中一只雪玉簪子,正待问价,街上就传来了骚动。

“是镇远军!!”

“镇远军回来了!”

一层层的百姓围了过去,几乎挡住了文雪音所有的视线。

她长居深闺,提及这镇远军的名号十分陌生,不由询问掌柜对方的来头。

“小姐不知镇远军名头吗?说来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小姐年纪应当还小,镇远军是陛下亲封前往漠北整顿边陲地区一支军队,漠北小国冗杂,仗难打得很,这一打便是十年,倒是从无败绩,之前听说镇远军没了消息,还以为是折了,没想到又好好地回京了。”

“原来是群臭男人,也值得这样看?”秋棠冷嗤一句,恼火地看着街道上因为人流涌动卷起的尘埃,一边给文雪音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一边暗自苦恼,这些人怕是一时半会散不尽,人挤人的她和姑娘要怎么回去?

秋棠头回后悔起出来没带上府里那些个跟屁虫。

在外征战的将士回京夹道欢迎已是惯例,文雪音没什么兴趣瞧,专注着挑自己喜欢的首饰。

耀目的烈日阳光下,一条整齐从容的长队自城门而入,穿着银甲的士兵个个精神焕发,围观的百姓们热烈谈论着他们打听到关于镇远军的消息。

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无非是走在军队最前列的镇远将军宁徽。

传闻他少年便从军,一路摸爬滚打从最底层爬到了如今的地位;传闻他贱民出身,若不是时局动荡,本没有如今的风光;传闻他弑杀残暴,对待他国俘虏残忍至极,连军队的将士都觉得胆寒。

这里面有些话是真的,有些话做不得真,但是配上宁徽凌厉的眼神、冷峻的面容及骑在高头大马上英挺无匹的身姿,九成也要信了。

一些甚少出门的官家小姐看到宁徽的模样都要当场被吓一跳,长安的公子肤色一个赛一个的雪白红润,当之无愧的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可反观宁徽,光是那身深麦色的皮肤就让人难再欣赏他究竟是俊还是凶了。

“我、我听说圣上有意给 宁徽赐婚,不知是真是假。”

“真的假的?阿柔你听谁说的?”

“我娘!我娘是听我爹说的,过几日尚书府的文会上,估计就是给宁徽寻摸人选呢。”

“啊?”

周围听着的一众官小姐纷纷花容失色,再看一眼马上那个高大英伟的男子,看着他扯着马匹缰绳时用力的手,纷纷觉得那手便是不用力,也能轻轻松松将她们掐死。

“天啊,那日的文会我是要跟着娘去的。”

“我、我......要不咱们称病不去了罢?”

“我看行,但是......听说宋公子也会去,我一年也才能见着他一面。”

一妙龄少女提及宋公子,方才那几个说不去的又开始犹豫迟疑起来。

她们口中的宋公子乃是连夺了三年文会第一的宋清辞,为人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很多名门闺秀都因他暗暗心动。

传闻去年的文会上,女眷席新来了许多貌美的妙龄小姐,十之有九都是冲着宋清辞去的。

一番议论下来,谁也说不出究竟去不去这文会,倒是镇远军的长队已然走出去好远了。

宫城脚下,天子亲迎,之后受封领赏,镇远军必会有无限荣耀。

当今天子姬容四岁登基,被舅舅文卓一路拉扯至今,舅甥二人的关系很是不同寻常,今日宁徽进宫述职面圣,除了文卓在旁作陪,一起的还有几日后文会的东家和庸。

深寂的宫殿内,行走间甲胄轻擦的声音也变得格外清脆,大殿内的宫人都低着头,一时间殿内三双眼睛都放在宁徽身上。

为表亲近,少年皇帝姬容斥退了殿中的侍卫,可当他看着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步步走近,内心竟然生出一股惧意。

他不经意扫过宁徽那双手,想起方才殿中和庸还在说笑的声音:“京中都在说宁徽一手能掐死好几个人。”

文丞相察觉到姬容的惧意,不满地扫了眼他以警示姬容注意天子威仪。

姬容深吸了口气坐定,宁徽已行至阶前出声:“臣宁徽拜见陛下。”

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姬容抬手,示意和庸宣读早已写好的圣旨,行封赏事宜。

宁徽抬眸,乌沉的眸中映着这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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