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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茶壶,温了温盏以后,给周覆倒了一杯:“周先生尝尝。”

周覆喝了一口便放下,稍作点评道:“都匀的土壤疏松湿润,出名茶的好地方。”

不一样。

吴洋怎么也看不够,他身边朋友虽然多,但都是酒色财气里滚过的富家子,周覆这种卓然气质的,真没见过。

哪怕面对面坐着,吴洋也觉得周覆比他高出一截,不敢过多对视。

“是,我在那边有个茶厂,改天请您过去参观。”吴洋的话里不断抛出钩子。

周覆不明确拒绝,但也没接:“吴总的生意还不少。”

吴洋面色作难:“混口饭吃,主要是家母能干,她怕我在家闲着,一闲就容易出事,索性丢一两样事给我,赔了也不要紧。”

得,家母这种书面语都用上了。

他平时跟她们讲话都是说阿拉娘的。

程江雪一听就头大,到底什么时候能从她房里出去?

于是她坐回吴洋身边,又强硬地请了一次:“你快点走,不要再同他瞎讲了好吧?”

但她温柔惯了,再硬也是绵软的调子。

吴洋扭头说:“这怎么是瞎讲?感情要靠多交谈的,你体恤阿哥一下吧,我就再聊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你说的。”

程江雪抬眸,又狠削了一眼周覆。

周覆看见了也当没看见,仍不动如山地坐着。

还好当时订了个套间,她回里面取衣服,去浴室洗澡。

程江雪锁上门,刻意放慢了每一步的动作。

但等她护理完头发,锁一开,外面还是不断传来谈话声,间杂着几句爽朗的笑。

两个不速之客还越聊越高兴了。

窗户没关拢,车水马龙的嘈杂风声涌入。

她打了个哈欠,坐回床边时,给程江阳打了个电话,把今晚的事挑挑拣拣,跟他说了。

程江阳也刚忙完到家,停好车,从车窗里伸出一支夹烟的手。

还没看见人脸,光凭这只指骨匀称的手,就不难想象他的样貌。

“没事,吴洋那边我来处理。”程江阳问起妹妹现状,“在白水镇怎么样,你吃东西从小就挑,也没住过几天宿舍,能适应吗?”

程江雪趴在床上,托着下巴说:“能啊,每天都不用听爸爸啰嗦,不知道多适应。”

程江阳低

笑了下:“好,你觉得高兴就好。”

“什么意思,我高兴,你不高兴?”程江雪问,“是不是我不在家,程院长把火力都对准你了?”

程江阳说没有:“我早出晚归的,也碰不上爸爸。”

她刚要回一句什么,就听见匆忙的脚步声远离了地毯,迈向门口。 W?a?n?g?址?F?a?b?u?页?ì??????????n?2???Ⅱ???????????

终于要走了吧。

程江雪大喜过望,端着个手机,连鞋也顾不上趿,赤脚走到外面去看。

结果只有吴洋离开,一送走他,周覆仍旧关上门。

“你还不走吗?”程江雪跑急了,气息频促。

周覆没搭话,反而拆了双拖鞋给她:“穿上鞋。”

好耳熟的声音,程江阳夹烟的手颤了下,眯了眯眼眸。

但下一秒,程江雪就跟他说:“哥,先这样,我这里有点事。”

她挂断电话,扶着柜子把脚往鞋子里面送。

程江雪一路追着他,走到沙发边下逐客令:“周覆,你也赶紧走吧,我要休息了。”

“等会儿,我有点头晕。”周覆皱着眉心就躺下了。

程江雪穿着条翠绿的睡裙,细长的带子挂在肩上,被夜风一吹,裙摆荡漾在脚踝边,像湖中心缓缓拂动的荷叶盖。

她站在旁边,一只手掐在自己腰上,咬牙切齿地维持礼貌:“怎么,刚喝完茶就晕了吗?”

周覆只管拿手背贴着额头,表情苦痛地抱怨:“程老师,你阿哥也不知在茶里放了什么,我现在出去非倒在走廊上不可。”

程江雪还怕冤了他,拿起茶杯闻了闻,很正常。

“听起来不得了。”她垂下手,作势就要去拿角几上的电话,“我给你打个120吧,要是在我这里出了事,吃不了兜着走。”

周覆伸手拉她:“别动,我休息一下,很快就好。”

他也没睁眼,就这么凭着对那股馥郁香气的敏感直觉,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额头上长眼睛了啊?

连程江雪都惊得愣住。

他指腹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皮肤,直抵她砰砰乱跳的心口。

程江雪第一反应就是要挣脱,但他看似松松垮垮地箍着,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放开我。”她另一只手也用上了,急得脸上发热。

他的气息有些不稳:“坐一会儿。别闹了,般般,我真的头痛。”

窗外夜色浓重,枝行水晶灯的光影下,他整个人陷在沙发里,一张脸苍白而软弱,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

程江雪没再动了。

他话里的疲惫和哀切让她难以脱身。

“你躺好了就走哦,别想在这里过夜。”程江雪垂着眼眸道。

她只坐了一点沙发边缘,目光定在地毯的缠枝花纹上,不敢再看着他。

周覆倒睁眼了,指尖温柔地摩挲着她细微的脉络:“我都这样了,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

程江雪凝眉道:“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没什么礼貌的,对前男友拿不出好态度,你要不喜欢立马走。”

“走走走的,张嘴就是叫人走,演走西口啊你。”周覆都听笑了。

她小声反问:“你自己在演什么才对吧,还说我演什么。”

大晚上的,为了一句话就能说清的事特意跑来,耐着性子应付了吴洋半天,以前他哪肯给这些生意人半点眼神?现在又装上病了。

“我演什么了?还不是被这个吴洋侃得发昏,他小时候也这么能讲?”周覆气若游丝地说。

程江雪瞪着他:“有意思,是谁把你捆在沙发上了?你不愿听,站起来推门出去好了呀。”

头顶的灯是偏冷的白,从侧面拢过来,勾出她脖颈的细长轮廓,像开在月光下的栀子,娇美而洁白。

连语调也是过去的娇嗔。

周覆听得迷住了,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下,眼中弥出一层欲色,压抑过后,又反叛地鼓噪出来。

他的右手微微发力,想把她往里怀里拉,又怕适得其反,坏了眼下好不容易骗取来的信任。

周覆温柔地叫了她一声:“般般,我想错了。”

“你想错什么了?”程江雪的发丝刚抹过精油,服帖地挽在耳后。

她还意识不到周覆要说什么,一脸毫无防备的神色,只觉得困。

怎么他还不好,快起来出去啊。

却听见周覆缓缓地说:“关于婚姻,关于日复一日的琐碎生活,关于我们之间可能发生的厌倦、争吵和对立,以及不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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