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9


去。

她走后,程江雪也不想看到周覆了。

管他爸爸怎么找他呢,又不关她的事。

但那句程老师被周覆听得一清二楚。

程江雪怎么会来?

周覆宁愿相信此刻天上正在下金子。

他怀疑是自己听错,快步从办公室门口过来。

周覆的皮鞋跟敲在过道里,略带急促地响着。

刚到楼梯口,就看见程江雪站在最末几阶台阶上,转身欲走。

她微微仰着脸,像被这突如其来的碰头惊到,眼睛懵懂地睁圆了。

一阵晚风从窗口吹进来,拂起她额前细长的头发,飘飞在她的腮边。

三楼那盏感应灯忽然跳黑,只剩一点可怜的路灯光影在她脸上流转,勾勒出一道婉约轮廓。

眉眼盈盈处,透着股凛然众生的洁净。

周覆的呼吸屏成很紧的一条线。

越看她,越觉得像旧时贴在窗上的剪纸美人,被神仙吹了一口气,活生生地立在明暗交界处,像专为勾他的魂而来。

“找我?”

怕她真的离开,周覆从上面迈下来,到她身边问。

程江雪把手机往身后藏:“没有,我随便参观一下,这就走了。”

周覆盯着她发颤的睫毛看,笑着逼近了她:“大晚上的,摸着黑来参观镇政府大楼,你挺有闲心的么。”

下一秒,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

周覆抬了抬唇,手利落地从她的腰后伸过去,把她快握不住的东西抽出来。

他看了一眼,划下接听,贴到耳边:“爸。”

程江雪不敢再耽误了,抬腿就要下去。

但手腕在这时被人捉住,吓得她抬起眼。

“干什么?”程江雪看了一眼周围,压着嗓子问。

楼下还有人值班,她要是大喊大叫,难保不引来围观。

周覆没空说话,他一只手牢牢地攥紧她,一边应付着周其纲,一边把她往办公室里拉。

他也没有很用力,但充满了不容抗拒的意味。

进了门,周覆把程江雪放到了椅子上,长身拦住她的去路。

“好,知道了,我听您安排。”周覆简短地说。

周其纲莫名其妙,老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他也猜出来了:“你那里有人是不是?”

周覆垂眸,看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程江雪,浑身的气息柔和了几分。

他似笑非笑地说:“有人,就这样,再见。”

等他挂断,程江雪立刻站起来问:“拉我进来干嘛?”

“怕你多心,给你解释刚才的事。”周覆说。

程江雪摇头:“我站了很久,全都听见了,不用说。”

再说,这种事有什么好解释的。

总之谁爱上他都没好日子过。

周覆说:“那也坐坐吧,不是特意来给我送东西吗?”

程江雪的嘴唇动了动:“我......我是不想你爸爸着急,我妈一找不到我就害怕。”

周覆往前走了几步,顺手锁上门。

咔哒一声,那锁像落在了程江雪皮肤上,激得她一颤。

“我就要走了,你锁什么门哪?”程江雪抬头看他。

周覆气定神闲地说:“不管几分钟,我都不想再有人来打扰我们。”

程江雪指着门外,差点结巴:“但刚刚、你的同事找你,你门是敞着的。”

周覆点头:“其他人当然,我不可能和一个姑娘关着门待在一起。”

“我难道不是姑娘?”程江雪问。

周覆笑了下,头往她颈侧伸过去,在她耳边问:“但你不是其他人。”

大概也是命里犯冲,不论白天晚上,不管是吴珍玉,还是别的女同事到他办公室,周覆的心里只有警惕、戒备,时刻注意着礼貌和分寸。

但程江雪一到,他只想把她抱到身上说话,说够了,就把她吻得气喘吁吁,手不安分地捻上她的腰,让这间严肃的办公室里充斥靡乱气味。

这股欲望在他身上乱窜,奔腾如窗外涨潮的河水,拘不住,也没有一处可供停泊。

“你前几天还算正经,现在又不要做人了是吧?”程江雪瞪了他一眼。

他温温的鼻息吹在她脸上,春风燎原一样的热。

“我怎么了?”周覆转身去倒茶,递了一杯给她,“只有一次性纸杯,茶叶也算不上好,将就喝。”

都是些什么废话,来白水镇以后她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程江雪端在手里,吹了一口:“你私底下是什么作派,你不知道?”

“说的也是。”周覆倜傥地笑了笑,两根手指伸到她耳尖上,轻揉了揉,“那干脆就不装了?”

程江雪蹙着眉,啧的一声,把头撇开。

周覆看着她的背影笑,又坐回桌边完成他手头的事情。

她握着纸杯,在他办公室里转了转。

实在也不大,没几步就走到墙边。

玻璃柜里塞满档案盒,分门别类地贴上标签,程江雪认识周覆的字,笔锋很飘逸。

看得出,这些资料全由他亲自整理,不曾假手于人。

东南角上,有一本倒下去的荣誉证书。

程江雪拢好裙身,半蹲着,打开柜门,扶起它。

她翻开来看,上面写着“优秀组织员”。

程江雪把它重新摆正放好,关上门。

她可以骂周覆混账,没正形,仗着难以描画的白玉风流,伤了许多女孩儿的

心。

但他对待工作,对待白水镇的村民,对待脱贫这项事业,是倾尽了一腔心血的。

程江雪把纸杯往桌上一放:“我走了。”

“再等我一会儿。”周覆看向压抑的黑夜,“外面太暗了,过十几分钟,写完这两页,我们一起走。”

程江雪睇了一眼大楼外:“我又不出去,就这几步路有什么好怕?”

“但我怕。”周覆抬起头,认真地看住她,“你一出了这扇门,脱离了我的视线,我一颗心就吊起来,什么都甭做了。”

那你早干什么去了?她在心里说。

胃里冒出一弯酸水,直直地往喉头冲,程江雪的眼神凉下来,赌气地看着他,像吞了一口隔夜的冷茶,涩得口中发麻发苦。

程江雪微笑着说:“是吗?但我已经脱离你的视线三年了,周委员。”

“所以我这三年都过得不好,掉了魂一样。”他平滑地接了过去。

和他对视一阵后,程江雪终于什么也没说,慢慢地将眼皮垂下。

就算过得好他也会说不好,谁信哪。

周覆连一个眼神都会讲故事。

笔直地坐久了,程江雪捶了捶腰,索性趴在桌上。

“好了没有啊?”她用手拨了拨他堆起来的资料。

周覆收了手,把钢笔盖进笔帽里:“好了,走吧。”

程江雪跟着他起身,出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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