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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我惹的事,你为什么不原谅自己?”
“什么你的事,我的事?”周覆听得刺耳,他用勺子舀了点面汤出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既然过去三年,我认定了你身上有我想要的未来,那么,我就得对你负责,这些都是我有私心的个人行为,你不用觉得是负担。”
“不管你是怎么想,从接你到镇上的第一天,我就是这么想的。”
顾不上烫,程江雪囫囵把面吞下去:“你想要的......什么未来?”
周覆抽出纸巾,擦了擦她的嘴角,认真地说:“结婚,和你在一起过一辈子,如果你还愿意的话。也许以后我们还像今晚这样大吵;也许我考不上遴选,要过两年,等年限满了才能调走,离你很远;也许等你支教回去,喜欢上另外的人;也许你爸妈是文化人,他们清高,看不上我和我的家庭......但没关系,这些都不是问题,总之我会赖着你,也都会把它们解决。”
她听得有些结巴:“赖?你过去、你过去可......”
可没这么长远的规划,这么足的耐力,也讲不出这个字眼。
连她要去英国留学,他都觉得充满了变数,将来是不谈也罢的。
现在连她爸妈的态度都掂量起来了。
周覆嗯了声:“过去都是我的问题,让你白生了好多气,也耽误了我们三年。”
人不经事便不知情重。
什么异地,什么家庭的阻力,什么怕她长大,怕她移情,怕她认为他不够好,不过是他在年轻时自私怯懦的借口。
其实根本不用怕,只要有足够的爱和信任。
异地可以解决,阻力也会像雪山一样消融,见异思迁了就给她扳回来,不够好就做到更好。
“但我还没考虑好呢。”程江雪捣着面条说,“不过我家人不喜欢你这一点,倒是真的。”
她话音刚落,桌上的手机就震了起来。
周覆去学校找她时,顺便把她的包也拿上了车。
说什么就来什么,还真是程秋塘的电话。
“爸爸。”程江雪把手机贴到耳边,接着吃面。
程秋塘被太太劝好以后,也没发作:“你这么晚才吃饭?”
她说:“嗯,碰到一点事情,回来晚了。”
“好,爸爸也跟你说件事。”程秋塘愁得睡不着,破天荒地,躲在露台上抽起了烟,“你这批支教的计划,由一年改为了一学期,放寒假就给我回来。”
“这怎么可能?”程江雪眼珠子都要掉进碗里,“来的时候是说一学年的。”
长远不抽,程秋塘被呛得咳了两声:“学校有学校的安排,一学期还不够你胡闹的是吧?江城这边的教学任务就不管了?真是!”
“你说的我不信。”
“不信你就等通知,看文件。”
“等就等。”
程江雪刚要挂断,又听见她爸说:“你在那边好好工作,别生出什么花花肠子,爸妈都不同意你远嫁,早点睡。”
讲完程秋塘就撂了手机。
“听见了吗?”程江雪也讪讪地放下,“态度还很强硬呢。”
周覆无奈地扯了下唇:“听见了,如果你爸这句话有所指的话,那对我的看法不是一般大了。”
“应该没有特指吧?”程江雪也怀疑起来,“他不认识你呀,也不知道我恋爱过。”
“是,我这个男朋友当得,哪儿配让他们知道?”
程江雪凑近了看他:“你这就怕了?”
周覆又张狂地笑:“天底下没有我怕的事。真要说怕,我也就怕你。”
“怕我什么?”
程江雪鲜亮柔软的嘴唇在他面前张合,引逗得他不知所措。
怎么一碗面吃这么久?
周覆咽了咽喉结,他说:“怕你不爱我,再也懒得理我。你刚来的时候,对我那个态度,一个眼神看得我,啧,后背腰都是凉的,感觉这辈子没指望了。”
“不会啊,我看你挺自在轻松,还能跟我耍嘴皮子。”程江雪疑惑地说。
周覆心虚地摸了下鼻梁:“硬撑而已,心里一直在打鼓,看八百遍你的脸色,去琢磨你是怎么想的。”
程江雪也感觉到了,只是不敢确认。
不管她在做什么,但凡和周覆出现在同一画框内,就有道目光黏在她后颈上,热热地,还有点痒,像夏夜磨灭不掉的蝉叫声。
她张圆了嘴问:“这么久,你都这样过来?”
周覆点头:“我正经本事一件没有,就是会装腔作势。”
“今天作不下去了,还要打人。”程江雪软烟似的瞟他一眼,“我从来没见过你动粗,比刀抵我背上还害怕。”
在她的认知里,周覆温和有礼,游刃有余,往那儿一站,就是一道严谨的秩序本身。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甚至有点讨厌他这份清醒。
但今晚他真的因她失控,行为偏轨,强烈满足了她内心的激情后,程江雪又觉得,男人还是稳重冷静来得好些。
“现在还怕吗?”他的指尖摩挲在她腕上,带了微微引诱的意味,连嗓音都低哑了下去,“我搭一下你的脉,看快不快。”
程江雪摇头,她太知道周覆想做什么。
这毕竟是在宿舍,她下意识地觉得羞,躲避着他目光里的欲念,后来直接站起来。
“我那个......把它扔出去。”程江雪说。
周覆伸了伸手:“哎,让我去。”
程江雪头也没回:“不要,就你那个手,好好待着。”
他连洗澡都是高举着完成的,哪还端得了热汤面。
周覆高声说:“快点回来,外面黑。”
程江雪嘟囔了一句知道。
这哪里黑了,头顶的灯不是好好亮着吗?
她丢完,又笃笃地跑上楼,在水池边漱了两遍口。
“程老师。”楼道里有人叫她,是左倩。
程江雪嗳的一声回头:“怎么了?”
左倩手臂上搭了件衣服,上前查看她的脸和四肢,担忧地问:“我刚从派出所来,白大勇在那儿受审呢,他和几个流氓还拿刀吓你啊,没事吧?”
“没有。”程江雪笑笑,“刘所长他们是好样的,及时救了我。”
左倩挤眉弄眼地说:“得了,我知道是周委员,老刘说啊,他带人找了你半夜,急疯了。咦,他人呢?也没在宿舍里待着。”
人......人就在她房里。
程江雪喉咙发涩:“可能去忙了吧,我不知道。”
左倩替她觉得冤屈:“这个小吴真是,你帮她,她还跟老公讲这个,怎么也要守口如瓶啊,好没意思,还不如你那些学生。”
“当看清了一个人吧。”程江雪徒劳地牵了下唇,没笑出来,“话说回来,我做事的确欠妥当,这也是对我的一次教训,算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