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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事?”
“我没事,你俩接下来有事吧?”顾季桐啧了两声还不够,长叹了句,“你这被周某人勾引的一生哦!”
程江雪悻悻地挂了。
手机一放下,周覆就指了指那头,批评道:“这顾季桐啊,都多大人了,讲话从来就没迂回过,老谢能吃得消?”
“你就别替他担心了。”程江雪踢了拖鞋,挤到床上坐着,“人家敢娶,肯定有金刚钻呀。”
“他有个屁啊。”周覆陪她一起躺下,侧着身子,占了一大条地方,“有就不会干瞪着眼,等上三年才给人当备选,还老着一张脸问你姐们儿,为什么结婚不考虑他了。”
程江雪把脚伸他腿上,周覆很自然地夹住,替她捂着。
她躺在他怀里笑:“不考虑他么,当然是因为年纪大,桐桐喜欢年轻的呀。”
“得了,禁止将老谢的苦难娱乐化。”
笑完,程江雪忽然又想坐起来问:“你刚才说什么,上次洗床单碰见左姐姐了?”
周覆按下她:“不要紧,她以为我做别的坏事。”
“哦,这还差不多。”
好嘛,她就这么置身事外了。
周覆好笑地说:“总之我臭名昭著,您清清白白。”
程江雪抬起下巴看他:“你活该。”
周覆扯了扯被子,给她盖好:“对,我活该,手别弄出来了,这儿冷。”
程江雪说:“你在被子里就不冷,还有点热。”
“我就是怕你冷才来陪你的。”周覆趁机找了个理由。
“你才不是,分明是下作胚来的。”
她打了个哈欠,又问,“明天佳怡值班吗?我想去找她。”
周覆抱着她轻轻地拍:“找她干什么?”
程江雪说:“帮我看一下稿子,她不是宣传委员吗?镇上的具体情况,有一些我也不了解,怕写错。”
“怎么不让我给你看?”周覆低下头问,“觉得我没那水平?”
“这也要争一下,你专业又不对口,等哪天写入党申请书,再让你来把关吧。”
“......行。”
隔天一早,周覆陪她吃了早餐,也一道去镇政府大楼。
程江雪拿着u盘,她问:“你周六也值班?”
周覆把手抄在兜里:“不值,但我手痒,就想写两页扶贫日志,行吗?”
“......随你。”
程江雪去了吴佳怡那儿,把文章导出来。
佳怡看了两行就说:“打印一份吧,最近眼神不好,对着电脑难受。”
“好,我来打。”
但那打印机也像被冻住,嗡嗡地启动了半天,就是不肯吐出纸来。
程江雪问:“佳怡,你看看这怎么回事?”
吴佳怡也拍了几下,她说:“可能又犯病了,要不去周委员那儿打,他的机子是新换的。”
“走吧。”
佳怡走在前面,比程江雪步子快多了。
她敲了敲门:“周委员,我们能借你打印机用一下吗?”
“可以。”周覆起身让她们。
他把自己的日志搬到另一张桌子上去写。
程江雪走进去时,悄悄在他手背上捏了一把。
“这是在办公室,别招我啊。”周覆头也没抬,低声说了出来。
听得吴佳怡左右张望:“谁招你了?”
“......没有人,他自作多情。”程江雪赧着脸说。
吴佳怡捧着三张纸,一句一句地读,看到把握不足的地方,就问周覆:“周委员,我们镇里是以特色种植为主吧?”
他点头:“把生态养殖也写上,有些企业看重这个,来考察个一两趟,说不定会捐款,程老师的心愿就达成了。”
“呀,你真了解她。”吴佳怡打趣道。
周覆笑了下,继续写他的东西:“程老师一颗心都在学生身上,镇里还有谁不知道?”
雾气散尽时,远山的轮廓慢慢凸显。
一阵嘹亮的唢呐声从山里猛地窜了起来,调子高得发悲。
程江雪吓了一跳,忙扭头往窗外看:“怎么了?”
“深山里送葬的规矩,声响开路。”周覆也站过来,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别怕。
白衣队伍掩着陡峭的盘山石阶,慢慢地蠕动。
女眷们的哭声被唢呐声托着,更不成音,倒像是悠长而嘶哑的吟唱。
不时有人抓一把纸钱,奋力地扬向空中,那些黄裱纸剪成的买路钱,被山风卷着,纷纷扬扬,像一群仓促的、茫无头绪的金色蝴蝶,旋即又落在泥路上、草丛里。
隔得太远,程江雪看不清端牌位的是谁。
她的脸埋在孝冠的阴影里,身子发着抖。
“是白家的下葬吧?”吴佳怡过来问了一声。
周覆点头:“是,他倒一了百了,留下两个孩子,可怜。”
死者为大,再多的话他们也没议论。
改到了中午,吴佳怡把批注得鲜红一片的稿子交给她。
她说:“程老师,这是我认为比较好的措辞和提法,你参考一下,不一定非得按我的来,如果你需要省城日报的投稿方式,我也可以给你。”
“需要,你把邮箱发给我吧。”
吴佳怡笑说:“写得很好,我看了都要流眼泪,一定能打动不少人。”
程江雪抿了下唇:“我写的时候也是。”
腊月一开了头,早晚的风越来越硬,走在路上,吹得人脸皮发紧。
白水河倒没结冰,哗哗地流,但人往河边一站,寒气能钻到骨头里。
课程都快结束,程江雪这两天开始给他们复习。
班上的孩子听得认真,家里有状况的几个,像白生南,白彩霞她们,如今也都定了心,再没别的事烦扰。
周五傍晚时,程江雪接了周覆电话。
她还在办公室收拾东西:“喂?”
“明天我没事,今晚去省里住吗?”周覆张口就问。
程江雪说:“可是下周就期末考了。”
周覆疑惑地说:“怎么,班主任也要考试?”
“那倒不用。”程江雪犹豫了一下,“好吧,你来学校接我。”
“很快。”
放学时分,校门口正热闹着。
铁门一打开,孩子们像一群出笼的麻雀,叽叽喳喳地涌出来。
花花绿绿的书包在他们背上跳荡,几个调皮的男孩追着一个足球到了路沿边。
李小枣和白生南站在一起,她高声说了句:“你们别在马路上踢球好不好,很危险的。”
“很危险的。”白根顺摇动着身体,学她说话。
程江雪也从里面走出,刚要训斥两句。
她一直都觉得,学校大门挨着马
路,有非常大的安全隐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车出来,总告诉他们要小心。
还没开口,余光里蓦地出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