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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投来一瞥。

钱友让到底还是个要脸的知识分子,扭脸呵斥:“你在说什么!”

李婉铧以为程荔缘会变脸色,没想到程荔缘不反驳,也没生气,松松咬着下唇,嘴角却是压不住的上扬,浅笑盎然,明明长了一张乖乖脸,却露出这样隔岸观火的神态,殊异于同龄人。

李婉铧作为过来人,那副表情落入眼里,比绿茶还绿茶,直让她应激。

她辗转打听过,程荔缘和甘霸原的儿子,确实是实打实的青梅竹马。

就算结不了婚,光这层关系,就能让一个未成年的社会地位凌驾于她一个成年人之上。

李婉铧知道,程荔缘知道,李婉铧知道程荔缘知道她知道。

此时,程荔缘笑而不语,让她的话直接掉在地上,李婉铧高高的自尊也像落在了地上一样。

李婉铧冲钱友让提高声音:“我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人家一门心思要嫁豪门,人家妈妈培养来就是钓金龟的,你让人家帮忙,人家还看不起你这个当爹的。”

钱友让厉声:“闭嘴!”

怀孕激素不稳定,被钱友让一喝,李婉铧的矜持彻底被打碎了。

看程荔缘闲闲站在旁边,眼波微转还在笑,想起自己在学校遭的白眼,她一口恶气堵在胸口,

恨不得上去抓挠两把。

可她怀着孕,不敢冒风险,索性指着程荔缘的鼻子骂:“笑什么笑?小小年纪,就仗着和人家儿子关系好,想当童养媳,可惜你妈妈生不出儿子,老钱家以后挣的钱都是我儿子的!就楼上这套房子,那也是我儿子的!”

钱友让不敢大动作阻拦她,怕她情绪激动肚子出事,发急道:“你冷静点!越说越离谱,你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李婉铧长期积压的委屈,一旦开了口子,就收不回来,神经啪嚓断裂,情绪彻底崩了:“都跟了前妻了,算你哪门子孩子,你把红包给我拿回来!那是我的钱!”

附近业主经过,停在原地开始围观。

李婉铧是个孕妇,钱友让文质彬彬的,看着却比她大一辈,程荔缘一看就是个弱弱的乖巧中学生,李婉铧冲人家一小孩子大吵大闹,想也知道是什么情况,年纪大的摇头,年轻的皱眉。

李婉铧大有“你不把红包拿回来,我今天就要流产在这儿”的气势,钱友让顶不住了,不得不向程荔缘伸手:“缘缘,先把红包给爸爸,改天给你再包。”

程荔缘后退半步,音量不大却让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那是我学杂费……”

众人静了一瞬。

旁边一个大妈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前说:“唉哟,你是老钱老张的儿子吧,太久没来都没认出来,这是你小囡?管管你这老婆,怎么好意思要人家小姑娘的学费啊!赶紧扶上去吧!”

当初程揽英和钱友让离婚,双方在这儿撕过,闹得不可开交,老邻居也都知道这档子事。

其他路人也附和起来:“对啊。”“这不合适吧。”“别吵了,快扶上去。” W?a?n?g?阯?发?布?页?ⅰ??????ω???n??????2?5?.??????

李婉铧快气炸了,她万万没想到程荔缘居然有这样四两拨千斤的心机。

才十六岁的小孩子,一句话挑唆得她成了恶人,以后等她自己孩子出生,这还了得?

李婉铧生出一股寒意,裹着心口那道毒火,不管不顾发泄:“别以为我不知道,甘霸原的儿子出过事故,脑震荡失忆了,一醒来压根不记得你,人家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是他那个表姐,人家那才叫青梅竹马呢,你装什么嗲,麻雀还想当凤凰!”

程荔缘一怔,她没想到钱友让居然把这么秘辛的事,说给了李婉铧听。

甘衡当初滑雪出事,差点丢了半条命,昏迷了一个月,董芳君天天以泪洗面,这是他家的伤痛和隐私。

众邻居没听懂李婉铧说的什么,纯粹看不下去,她一提高嗓门,就引发了众怒。

那些刚刚还安静围观的人,也提高了声音指责,其中有一对年轻人,骂骂咧咧声音最响亮,“是小三吗!”“就是小三!”“豁,小三还这么嚣张,欺负小孩儿!”“当爹的也不配。”

中老年人也叹气,“造孽哟……”“算了算了,给肚子里那个积点德吧。”

钱友让怕闹出乱子,开口恳请邻居别看热闹了,体谅一下孕妇,这是他们家事。

李婉铧一点不在意,她就想激怒程荔缘,仿佛程荔缘是她母亲的象征符号,让程荔缘破防,就是让程揽英破防,她盯着程荔缘,捕捉到了程荔缘脸上的怔忪。

李婉铧胸口一阵快意起伏。

程荔缘开口了,声音很轻,这个距离只有他们能听得见。

和李婉铧预想的不同,程荔缘表情语气都很正常:“你把甘叔叔家里的隐私都说出去了,待会董阿姨来接我,我会转告她的。”

董芳君会来接。

就这一句话,如一盆冰水泼在李婉铧脸上,她表情一空,后知后觉清醒过来,她的名声和事业,还系在董芳君这个解铃人手上。

董芳君要是提前打声招呼,可以让整个临海市的私立幼儿园和私立中学,都不收她孩子。

李婉铧张了张口,嗓子就像被掐住了一样,急怒攻心,尖锐的耳鸣袭来,让她一阵头晕,整个人脸色发青,却僵硬不动,能看见额头绷起的血管。

李婉铧色厉内荏:“你敢!”

程荔缘抿嘴笑了笑:“阿姨儿子继承的这房子,还没董阿姨家里狗狗的厕所大,听说试管挺疼的,试了那么多次,我爸也是不心疼,阿姨给奶奶传宗接代辛苦了,奶奶肯定会把房子留给你的,阿姨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吧。”

程荔缘从来没开口叫过李婉铧,她俩年纪只差十多岁,其实轮不上叫阿姨,可是程荔缘今天这冷不丁一声尊称,杀伤力之于李婉铧,比任何称呼都大。

还有她慢条斯理说的每句话。

李婉铧的耳鸣骤然升高到极点,她忘了思考,本能地扑了过去,要打程荔缘。

孕妇爆发的力气是巨大的,钱友让居然也没拉住她,反而被她推得向后摔倒在地,众邻居发出惊叫,伸手想阻止,距离太远来不及。

一条手臂从程荔缘脑袋旁边伸出来,拨开了李婉铧,李婉铧脚脖子一歪,狼狈地往旁边倾倒,差点摔在了草丛里,扶着树干直喘气。

程荔缘闻到清澈幽微的淡香,比黄秋腾和陈汐溪身上的还好闻,但并不甜,还有些微苦。

这香味包围她,像儿时的房间。

来人站到她前方,很高,侧影完全挡住前面,隔出安全范围。

程荔缘反应了过来:“你的手——”

刚刚李婉铧好像是冲毁她容来的,五个指甲直接往她脸上抓,甘衡手臂正面挡了一下,程荔缘清楚看见那一下划拉得又重又狠。

“你没事吧?”甘衡没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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