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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才缓缓释放了一些出来。
但还不够。
他把程荔缘扔到了房间里的沙发上,这里看上去像是个不常用的办公室。
程荔缘在真皮沙发上弹了下,脸都气红了,手撑在两边:“你是不是疯了。”
甘衡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她坐在那里的样子,全身绷紧戒备的样子,让他真的很想对她做点什么。
门口传来重重敲击。这里隔音很好,江斯岸的声音一片模糊:“甘衡!开门!”
甘衡站在那看着程荔缘,从她视角,他看上去更高了,即将向她倾颓的山,投下浓重阴影。
房间昏暗如笼,程荔缘本能生出想逃的冲动。
“你和他关系好成这样了吗?”甘衡轻轻地说,他声音清澈而柔和,“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发生了什么。”
程荔缘脑海空白,思考受阻,声音锁在咽喉。
仿佛看透了她在怕什么,甘衡走了过来,在她面前单膝蹲下,离得太近,程荔缘不由自主向后倒去,变成手肘撑在沙发上。
“你在我十四岁生日上走了,但十三岁生日的时候,你说过什么?”甘衡的脸逆着光,眉眼看不清,人好像变成了黑暗中的影子,只剩下声音。
“你说,会永远当我的小狗。”
“你跑掉,我可以把你抓回来。”
程荔缘骤然睁大眼睛,回忆呼啸而来,从她身上碾过,吞没了视野和听觉。
小少年的声音干净清雅,带一点变声期的沙沉,说话时,仿佛全世界每个角落都有一轮草莓月亮冉冉升起:“那你有一天跑了怎么办?我想你了怎么办?”
他说他想我。
程荔缘那时还很幼稚,喜欢一切和甘衡有关的强烈假想体验,沉浸在多巴胺奖励的纯爱剧本中。
“那你就来抓我啊,汪汪汪!”她开心地学小狗叫,学得特别像。
“乖狗狗,乖狗狗。”少年的掌心贴在她脑袋顶,特别温柔,只有手指象征性拍拍她的头发,酥酥麻麻的,细微的战栗扩散开,好像发丝一样的电流轻轻鞭挞全身。
这样的感觉初来乍到,却是如此迅猛,让她感觉好到天理难容。
程荔缘乐陶陶地心想,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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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粉心][可怜][托腮]求收藏,收藏藏,哼哧哼哧
第15章
程荔缘被巨大的羞耻和难堪埋住,要喘不过气来了。
这件事她弃置在记忆深处,就这样被甘衡说了出来。
“你要是想让我吃醋,恭喜,你成功了,”甘衡的声音又靠近了些,“我知道你在我面前一直很乖,可是你其实会咬人的吧,狗狗就是会咬人的。”
程荔缘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眼尾都被逼出了一抹红色:“我不是你的宠物……”
甘衡:“啊,是吗,那你为什么推人,还穿江斯岸的衣服,如果你不想看见我,你根本不会来看这场比赛。”
黑暗中他眼睛闪烁,声音比平时更加温柔清冽,带着诱哄的味道。
可是他最后一句的逻辑偏偏闭环上了,让她不知道如何反驳。
她意识到自己指尖也在微微颤抖,深呼吸了几下,恢复了冷静,再开口时声音都是哑的。
为什么会穿江斯岸的球衣,又为什么答应他来看比赛,她全部说了一遍。
每句话都说得平缓清楚,确保最傻的傻子也能消化理解。
“我从来没有推过任何人。”“我不是什么小狗,更不属于你。”
“你的确从未对我说过谎,我知道你不屑。”
“你一开始就告诉我,你不会喜欢上我。”
“谢谢你的诚实。”
“我也不喜欢你,早就不喜欢你了。”
甘衡一动不动,他好像在缓慢地汲取她每个字。
程荔缘思绪回荡,甘衡的眼睛离她太近了,近到她又想起了过去在他身边的感觉。
他从小孤独而高高在上,她刚好走进他的生活,他的注意力就施舍给了她,像捡到了一个旧旧的二手玩偶,一只解闷的流浪小狗。
她离开了,他就像弄丢玩具的孩子想要找回玩具,却不知道玩具是有生命的,小狗也会反抗。
可能未来和他真正有缘的、能治愈他的那个人会出现,但不会是她。
在他心里,她只是一只慢慢摇着尾巴、有奶就是娘的小狗罢了。
程荔缘不堪重负地闭上眼,拒绝再看他眼睛,脸颊边有轻微的触感,仿佛是对方的指尖游弋了上来。
“咣当——”门被撞开,江斯岸进来了。
“他没对你做什么吧。”江斯岸脸色很不好看,盯着甘衡。
程荔缘迅速起身,绕开一动不动跪在那的甘衡,快步走到门口,江斯岸看了甘衡一眼,径直带着程荔缘走了。
教练对他们说了,再打架就直接禁赛。
半路上,又碰到了康继纯和王郁宁。
王郁宁见江斯岸居然护花使者一样,不可思议道:“江斯岸,她刚刚把康继纯都推下去了。”
江斯岸:“没有证据,还是
不要乱说话。”
王郁宁脾气火爆,但刚刚康继纯告诉她,要讲道理,否则江斯岸会越来越可怜程荔缘。
王郁宁忍了忍:“她在甘衡生日上把康继纯推下去过,她自己做过的事,早晚该负责。”
康继纯一脸为难地拉着好友:“郁宁,算了。”
不给程荔缘开口的机会,王郁宁直接一口气倒完:“她以前写过一本日记,因为她爸爸为了小三和她妈妈离婚了,她家经济状况不行,她就在日记里说,她妈妈让她去钓金龟婿,去勾引甘衡。”
江斯岸眼色冷了下来。
王郁宁:“甘衡根本不喜欢她,她一直扮可怜纠缠甘衡,影响甘衡心态,现在又来接近你,是什么心思你说呢。”
江斯岸:“噢?什么心思?我还真猜不到。”
他无动于衷的眼神,刺激到了王郁宁。
她不明白为什么甘衡和江斯岸都好像被下降头一样,觉得程荔缘无辜,难道就因为她看上去普普通通。
王郁宁:“你要献爱心扶贫吗,其实你是为了气甘衡吧,你才认识她几天呢。”
江斯岸冷冷地看着她:“你不了解我,也不了解程荔缘,没有权利评价任何人,把这些东西灌输给你的,才是你更应该警惕的那个。”
王郁宁好像被打了一巴掌,脸慢慢涨红了。
她从小被家里宠着长大,没有经历任何难事,也没有看过任何脸色,江斯岸的话让她猝不及防,就好像她此时很丢人。但明明丢人的是程荔缘。
还有他什么意思……?
王郁宁怔忡地转向好友,康继纯看上去很为难。
“江斯岸同学,”康继纯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