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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制的过程缓慢得像潮涨潮落。甘衡静静地体验着。
这天他和萧阙去马场骑马,中途休息。
“为什么我总觉得程荔缘……可怜?”甘衡疑惑地问。
他本来想说的是,可爱,话到一半改了词。反正差不多。
“程荔缘心思干净,”萧阙听了之后,想也不想地说
,“你家里的环境太复杂了,她很简单,所以你习惯她陪你。”
甘衡沉思,仿佛认可了萧阙的分析。
萧阙想到了什么:“她是不是喜欢你啊。”这次小组作业,是四人小组,他们刚好和程荔缘余雅芹一起。
甘衡:“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歌单标题有一点暧昧,你生日也快到了,她可能会表白。”
清单上的歌,甘衡都听过了,他对音乐兴趣不大,每首歌反复听了两遍以上,听完他不讨厌。
他讨厌的恰恰是这些标题。可以说暧昧,也可以说想多了,进可攻退可守。
程荔缘如果喜欢他,为什么不直接说。
“真的?”甘衡慢吞吞问,“会怎么表白。”
萧阙:“一般都是借礼物,你要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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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衡彬彬有礼:“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她是我妹妹。”
萧阙:“经常看到你摸她脑袋,戳她膝盖的,我跟我妹不这样,我们天天打架。”
甘衡停了一停,萧阙有时会来他家,目睹过他和程荔缘如何相处。
萧阙见了他表情,医生看诊的语气问:“是生理性喜欢吧,有生理冲动吗?”
甘衡十分平静:“你是不是疯了。”
萧阙笑了笑,点到即止。
甘衡想起了程荔缘的气味,那些不知如何形容,很干净很清透的气息,有一点天然的甜,像米浆和牛奶,又像不知名的野果。
他喉结动了动,酥麻的感觉从脑后流下后脖颈,并没有引起更过界的反应。
甘衡松了口气,下了结论,萧阙纯属想太多。
程荔缘这几天特别安静,来他家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学习,不怎么来找他。
感觉她父母的事对她影响很大。
程荔缘做完一套眼保健操,悄悄下楼去找点吃的,无意间听到露台外面董芳君的声音。
她不是故意听的,董阿姨提到了她的名字。
“小英在走离婚程序,缘缘住一段时间很正常,你不要想多了。”
“那三姐想让继纯来住一段时间,你为什么不同意?”这是甘衡父亲的声音,听着很随意。
程荔缘心微微一跳,在楼梯上停下脚步。
“她又没有离婚,无缘无故让她孩子来我家住着算怎么回事?”董芳君冷静地说。
“继纯和甘衡很久没见,寒假正好交流一下,也就一周时间,连这也不同意,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她名义上是老袁的女儿,我对老袁不好交代,还有。”
甘霸原似乎在措辞:“甘家要想和叶家重修旧好,这是一个契机,父亲那边也是这么认为的。”
董芳君语气温婉:“康屏打的什么主意,我们都别装不知道,再说一遍,我活着就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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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霸原从容道:“所以,你就想培养甘衡和缘缘的感情,让甘衡长大了顺理成章地和你好朋友的女儿结婚?”
程荔缘心跳失重,血液涌上脸,滚烫滚烫的,董阿姨想她和甘衡长大了……结婚?
董芳君:“是又如何呢?”
甘霸原:“甘家讲究门风清正,揽英闹离婚,闹的鸡飞狗跳,对小孩子造成的身心影响是一辈子的。”
董芳君缓缓说:“门风清正?”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笑出了声。
董芳君:“我朋友就算再离十次婚,都比某些人士的脸和过去干净一百倍,当然,不是说您。”
她看似客气,实际上都用上您了,甘霸原知道她在影射什么,他一向让着妻子,也就不急于一时意气之争。
“消消气,你可以推迟这件事,但它迟早会来,到时候父亲那边会有安排的,还是做好准备吧……”甘霸原不咸不淡地说。
董芳君冷冰冰地回了句什么,两个人从露台离开了,去了更安静的后花园。
程荔缘慢慢在楼梯上坐了下来。
甘霸原的评价像一把利剑戳在她脊梁骨上。
父母闹离婚,闹的鸡飞狗跳,对小孩子身心的影响……程荔缘有些一愣一愣的。
甘叔叔是在嫌弃她吗?
眼前掠过近来的一幕幕,她妈妈佯装冷静地料理琐事,她父亲已经不回家了。
一层一层的羞耻感,仿佛筑成了壁垒,把她整个人围起来,好像被裹进了混乱的狂风,思绪和感情都零落到找不回来。
董阿姨那些话,她应该感觉到开心的,她本来就想跟甘衡告白。
现在她只觉得晕头转向,好像飞机升空又下坠一样的窒息。
程荔缘有生以来头一次意识到了自己曾经的想法有多幼稚。
在这样的状况下,她居然还想着去跟甘衡告白。
程荔缘把脸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凝固了许久,没有看到另一边阴影里,甘衡站在那。
他也听到了董芳君和甘霸原的对话。
甘衡静静望着程荔缘,不知道在想什么,等程荔缘起身离开后,他才离开。
之后两天,甘衡没有在家里和程荔缘碰过面。
虽然他家很大,也不至于两个人碰不到,只能说明程荔缘在刻意躲着他。
“妈,缘缘呢。”甘衡平平淡淡地问董芳君。
董芳君不让他过多打扰程荔缘,说缘缘要准备小升初了,让她专心备考。
甘衡问:“那程阿姨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离婚,不能等她上初中之后?”
董芳君知道甘衡心智早熟,关注点不一样,耐心回答:“缘缘成绩很稳定,离考试还有大半年,错过时机,就不好分割财产了,你程阿姨打算自己创业。”
甘衡:“你要投资?”
董芳君:“程阿姨大学辅修了心理学专业,考了证,之前做过咨询,算是有了一小批初始客户吧。”
甘衡想到了以前甘霸原对他说的话。
“你母亲没你想的那么单纯,她也有自己的打算,你以为你不是甘家的棋子,就不是你母亲的棋子了?”他父亲慢条斯理的语气,回旋在耳边。
胸口有刚孵化的毒蛇动了动,舒展了一下尾巴,顶得他胃不舒服。
甘衡心里,董芳君和他父亲一向是不一样的。
前两天他亲耳听到了,原来他母亲也想安排他的人生。
他脸匿在阴影中,眉眼颦蹙:“为什么你对程阿姨这么好?”
董芳君略感惊讶:“她是妈妈最好的朋友。”
甘衡:“她离婚,也是你找了律师咨询过的,一步一步进行的?”
董芳君听出甘衡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