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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是什么样子的,想起的却是程荔缘主动去洗碗的样子。

“没有洗碗机吗。”他那时问,想让程荔缘陪他玩,不要做这些无聊的小事。

“不太好用,还很耗水,”程荔缘一边熟练地挤出洗洁精,用丝瓜布洗碗,一边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每次还要一个个把碗放进去,太麻烦了,没有手洗的干净。”

甘衡不解,他家宅邸厨房的洗碗设备非常方便,他自己没用过,都是家政负责处理。

他不知道,那些设备都是专门定制的,连同排水系统也和其他普通家庭不一样。

他说的洗碗机,和程荔缘理解的市面上流通的洗碗机,不是一个东西。

很多碎片一样的小细节,争先恐后涌出,像涨潮的雨水,水坑里荡开一个个漩涡。

他想着想着,心情也像一场潮雨,眼皮越来越沉,然后睡着了。

程荔缘早上准时醒来,穿衣,洗漱,下楼吃早饭,出门的时候,她想起甘衡现在住对面。

“……”先看了看猫眼,外面没人,程荔缘快速开门出去了,拎起垃圾下楼,她不想碰见甘衡。

结果早饭吃的太慢了,她踩点进了教室,成了倒数第二个差点迟到的,倒数第一是班上著名的睡觉大王。

“我不是倒数第一,”睡觉大王今天破天荒抗议,“看,甘草也没来。”

萧阙旁边位置是空的。

起初,大家都觉得很正常,以为他要请假去训练比赛之类,结果马老过来问萧阙,知不知道甘衡在哪里。

萧阙去走廊给甘衡打电话,打了三个,手机能打通,没人接。

他们这样的人,类似盟友,都能互查定位,尤其是出了滑雪那件事之后,确定甘衡人还在他租的房子里,运动手表上监控的心率也表示他人还没死。

萧阙松了口气,跟马老说,可能是他身体不舒服,马老让萧阙联系上甘衡之后跟他说。

结果甘衡下午上课才姗姗来迟。

全班都惊的掉了下巴。

甘衡头发还有一绺是翘着的,脸上伤也还没有好全,看着更憔悴了,从前门进来,低声跟科任老师道了个歉,老师让他进来,他才在全班目送下,平静地走到座位坐下。

“是不是被网暴了,心情受到了打击啊……”黄秋腾假装在练习本上打草稿,写了句话给程荔缘看。

网上江斯岸的粉依然在骂甘衡,用词不堪入目,换作心思细腻一点的正常人,可能已经躲被窝里哭出声了。

甘衡的粉丝在澄清和反驳,说背后是江斯岸下的手,但局面依然不利。

甘衡从没迟到过,更别说旷过课,但凡不来上课,都会事先请假,同学们也能通过萧阙知道他去哪了。

不止黄秋腾一个人这么想,很多人都觉得甘衡心态崩了。

午休时,程荔缘也无意间刷到了相关帖子。

对方的言论正在扩大,几个控诉他的账号,挖出了他初中不少“黑料”,帖子也越来越长,现在一搜甘衡,相关话题都是霸凌,走后台之类的话题。

他们说甘衡私下对教练态度也不尊重,仗着家里后台深,在俱乐部把自己当太子,还没有成年,就想着和赞助商签代言捞钱,赞助商更心水江斯岸,他就看不惯江斯岸之类。

程荔缘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这些造谣。

不过她无意去做什么。

甘衡和他队友之间的矛盾,不关她的事。

“帖子发的很专业啊,”吴放给他们分析,“一看就是背后有水军。”

“那会是谁,不会是江斯岸吗?”黄秋腾问。

“不能,江斯岸人挺好的,”吴放说,“感觉是有人想搅浑水,现在做自媒体的为了流量没有下限。”

“你怎么知道不是江斯岸,知人知面不知心,”萧阙见甘衡不在,回头对吴放说,“你跟江斯岸打了几次球,就被他收买了?回头别让甘衡听到你这么说。”

吴放做了个拉链锯嘴的手势。

晚自习之前,程荔缘和陈汐溪、黄秋腾一起去食堂吃晚饭,黄秋腾一眼看到了什么,惊得拉住她们,小声说:“甘衡也来吃食堂了?”

甘衡身姿引人瞩目,在哪里排队都很显眼,萧阙不在,程荔缘知道萧阙嘴挑,其他都行,不会陪他来吃食堂。

甘衡有洁癖,他不会用食堂的餐盘和餐具,去排队的那边是小炒窗口,可以选一次性餐具打包带走那种。

程荔缘排的队伍刚好和他相对,两边也就两三米远,甘衡转过来,看到了程荔缘。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交,程荔缘照例平淡收回视线。

甘衡现在被赶出来,还要租房子,卡被冻结了,生活开支缩减,他又高傲的很,不肯让萧阙请自己去他们平时消费的地方。

这些程荔缘能猜到,但并不关心。

“那谁啊,被曝光霸凌了,就来食堂了。”“你说甘衡?”“对,之前他们看到他和他那个朋友去的是YBK那边的佩勒姆,一个高中生哦……”

后面传来似有若无的议论,一中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甘衡,甚至一中也有江斯岸的粉。

那些帖子煽动性很强,编的很真实,不少人都信了大半。

甘衡平时作风和普通学生不一样,他也没刻意藏着,佩勒姆那些地方,连金融中心的高级牛马都不会轻易踏足。

甘衡买到了小炒,提走的时候,迎面撞来一个女生,她手上拿着奶茶,洒出一大半,甘衡的校服前面染上了浅棕色。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女生非常抱歉,甚至鞠躬点头,却没有留下来收场的意思,反而和朋友互盯一眼,匆匆跑开了。

甘衡站在原地,垂下眼,看着校服淅淅沥沥流下液体,现在不是冬天,这套不是防水面料,奶茶全都渗了进去,也不知道里面混合了多少其他人的口水。

更糟糕的是,奶茶还溅到了他提着的小炒上,他当时下意识松了下手指,避免手指也被溅到,小炒就掉在了地上。

这幕场景和甘衡一点也不搭,予人极其强烈的违和和反差。

他一个人站的地方是一片空地,周围人都没有靠近他,还有意识地避开了,路过时会回头看一眼。

空气中有种微妙古怪的淡淡尴尬。

“甘草有点惨啊。”黄秋腾很小声地说,“那女生该不会是江斯岸的粉吧,动作太刻意了。”

“肯定是故意的,”陈汐溪很公平地说,“撞过去之前我看到她把奶茶故意戳开了一些。”

黄秋腾爱莫能助地看着那边,她很同情,不过她和甘衡一点不熟,做不到众目睽睽之下,走过去帮忙,别人还以为她暗恋甘衡呢。

其他人看向甘衡的目光里,也多少带了一点同情。

程荔缘知道,这对甘

衡来说,不啻是羞辱。

他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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