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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查了下安非他酮。
“……等等,”她感觉有一点不对劲,“上面说运动员不能服用?”
跳出来的资料显示,这东西是国内国际比赛的禁用药之一。
甘衡没有意外,轻声解释:“今天之前没有,都是吃的常规的,不违反规定,但效果不大,医生说如果我不参赛可以换一下安非他酮。”
程荔缘:“你不参赛……什么意思?”
甘衡平静地说:“我参加不了联赛了。”
程荔缘愕然地看着他,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为什么?”
甘衡:“比赛需要状态稳定,常规药就不管用,我不可能服用违规药物,那样违反体育精神。”
明明这几天甘衡看起来都十分平静。他掉进了这样的两难之境,才干脆从家里搬出来的吗。
不能参加联赛,等于职业生涯在上升期被腰斩。
这个冲击过大,程荔缘一时间没时间去想更多。她只关心另外一个问题。
“你不可能一直靠吃药解决,这些药副作用很大,有人长期服用导致了癫痫,还有其他更严重的症状。”
甘衡说:“你很担心?”
程荔缘看着甘衡,他唇角抬起,分明是个淡淡的微笑,和他今天在外面的样子不一样了,感觉那个以前的甘衡又回来了。
程荔缘欲言又止,她是担心,又不想甘衡擅自延伸出其他意思。
哪怕是其他人,比如萧阙和黄秋腾他们,遇到这样的事,她也一样会担心。
甘衡目光明灭:“你今天主动跟我过来,是有话想对我说吗。”
他眼睛里闪动着近似期待的东西。
程荔缘不打算说了。甘衡这个状态,她不能给他添加任何沉重的砝码,那样违背了她做人的原则。
尤其他还帮她妈妈收集了钱友让转移婚内财产的证据。
人有千万种幽微的情绪,除了喜怒哀乐,很多情绪根本没有名字,一闪即逝。
甘衡现在就带着很多这样的情绪看着她,程荔缘能感觉到。
他在等她的回答。
“其实我就是在跟你说这个,”程荔缘不动声色地说,脸上十分平和,“你的头晕,我觉得和那次滑雪有关系,你那次刚醒来,不是失忆了吗?”
甘衡眼底的期待淡了一些。
程荔缘不知为何有点不忍心让他失望,正色说:“你现在一个人住,头晕又随机,万一你洗澡的时候晕倒怎么办,脑袋向后倒下,没有任何保护是很恐怖的,人会摔抽搐的……”
她说到这些,是真的开始觉得后怕了,甘衡见了她的表情,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似乎只一味觉得“你就是在担心我吧”。
程荔缘没有反驳,反正甘衡成功被她转移了注意力。
“会不会是你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才老是头晕,因为你的大脑在提醒你想起来?”她继续补充。
甘衡目光慢慢凝在了一个点上,像想起了什么,拿起了手机。
“我打个电话,你再陪我一会可以吗。”
程荔缘看到他打通了一个国际电话,用英文跟他们说了很久,然后放下电话等了一会儿,对方回了过来,这次对方的语气变得很谨慎。
程荔缘的英文听力还可以,不过对方语速太快了,她只能听懂一半一半。
“他们说什么?”她问甘衡。
“记得那个让我恢复记忆的心理治疗师吗。”甘衡慢慢问。
程荔缘看着他的眼睛,预感到了什么,屏住呼吸。
甘衡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死了,被人发现死在自家公寓里,警方说她是心源性猝死。”
程荔缘回到自己屋子时,心上还笼罩着不详的阴影。
她让甘衡微信保持畅通,如果有什么就给她打电话。
甘衡没有告诉她,他自己的身体状况数据,每分每秒都被同步给专门人员的,一有不对他们就会发现。
哪怕和甘霸原
闹翻了,甘霸原也不会让他的独生子出事。
甘衡不觉得自己卑鄙,为了让程荔缘允许他参与她的生活,他还可以做更多的事。
周一早上程荔缘出门时,对面门打开,甘衡出来了,他穿着换洗过的校服,干干净净,一点褶皱都没有。
她想起昨天在他家看到了挂烫的熨斗,他现在真的在自己做这些家务事了。
“早。”甘衡先跟她打了个招呼。
“你身体怎么样了?”程荔缘问。
“还可以。”甘衡说。
他们一起下了楼,外面天气很好,程荔缘问:“吃早饭了吗。”
甘衡:“没有,不想吃。”
程荔缘:“我去的那家早餐摊子很干净,你要不要吃一点?早上不吃东西对胃不好。”
甘衡点头:“好。”他头发迎着阳光毛茸茸的。
程荔缘带他去了,占了角落的桌子,问甘衡想吃什么,甘衡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程荔缘:“老板,来两份豆浆油条。”
她扫码支付,老板把早餐端了过来,都是一次性餐具,但豆浆新鲜,油条剪成一块一块的,没有加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天然手工。
程荔缘知道甘衡在家也吃过豆浆油条,因为董芳君喜欢吃,厨师做中式早餐时会做。
甘衡没有表现出不适应,很娴熟地掰开筷子,把油条浸泡进豆浆,充分泡到半脆半软。
“味道还可以。”他吃了一块,对程荔缘说。
这在他就是很高的评价了。
“程荔缘?甘衡?”一道惊讶声音响起。
程荔缘没想到会碰上江斯岸,这边离一中有一段步行距离,不会遇到同学,不过离启航就比较近。
江斯岸走过来坐下:“不介意加我一个吧,我也没吃早饭。”
他也点了一份一样的,甘衡倒是没说什么,江斯岸和他聊起了联赛的事,说晚训的时候,想试一试郑均说的新战术。
程荔缘知道甘衡不会参加联赛了,他必须亲自去跟教练说,那样队长的职责就会落在江斯岸身上。
甘衡没有一点大事压在心头的样子,很平常很冷静地跟江斯岸讨论战术调整,充满了诡异的和谐,吃完早饭,三个人走到分叉口才道别。
甘衡无声扯了下嘴角。江斯岸怕是猜到他想要做什么了。
“你要什么时候跟他们说?”程荔缘问。
“今天我会请假去晚训,然后告诉马教。”甘衡说。
程荔缘想了想,什么都没有说。
甘衡停下脚步望向她:“我没有放弃打冰球,以后还会一直坚持下去,这是我真心想要坚持下去的一件爱好。”
程荔缘明白了,点点头。
甘衡意识到,他和程荔缘之间,不需要多余的语言去解释,他做什么说什么,她都懂。
他那边的人查清了程荔缘家里的资产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