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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另一半是付惊楼喜欢的。

餐桌上,他们稀疏平常地询问李轻池与付惊楼的生活,听李轻池再一次抱怨他们的教学楼隔得太远,罗文丽眉眼浅浅,笑话他黏人。

李晋阳四平八稳坐在一边,喝一口茶,对自己老婆说的话无条件认同:

“对啊,那以后小付要是找对象了,你也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

“什么叫跟?李老板你不会说话就喝你的茶,”李轻池总共就没动几筷子,大冷天手里总要拿一杯冰镇可乐,指尖被冰凉的杯壁冻得发红,“到时候再说呗,还说不定谁比谁早恋爱呢。”

罗文丽面带揶揄扫他一眼:

“就你这不开窍的,有姑娘看得上你?”

她这一眼里蕴含的意味太伤人了,李轻池像是受到了某种侮辱,忍不住为自己辩解,还要拉上付惊楼为自己作证:

“罗女士,这就是你眼拙了,你儿子平时在学校很受欢迎的,不信你问付惊楼。”

付惊楼正垂着眼夹菜,闻言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语气听起来相当敷衍,正要开口,身旁的李轻池假装不经意地飞快扭过头,咬着牙,小声开口:

“说是的。”

“……是的,”付惊楼手顿了顿,说完又像是为了增强信服力,慢悠悠补充道,“平常在学校他们都不吃饭,看他就看饱了。”

“……”

看着自己爸妈十分不给面子地笑起来,李轻池糟心地“啧”了一声,心想付惊楼好好一个帅哥就长了一张嘴。

罗文丽特别喜欢看他俩斗嘴,你一句我一句,看见自己儿子吃瘪比他赢了还高兴,李轻池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只有付惊楼能治得了。

也是因为他愿意被付惊楼管着,李轻池看着挺随和一人,但他也是个主意大的孩子,要是自己不愿意,谁说都没用。

李晋阳和罗文丽来这一趟,好像就只是为了跟他们吃一顿饭。

聊聊家长里短,不时损几句亲儿子,最后两人临走,给李轻池和付惊楼各给了一个大行李袋。

“里面都是厚衣服,刚在商场给你俩买的,一式两份,南市的冬天不比平湖,平时出门穿厚点儿,”罗文丽不愧是李轻池亲妈,对自己儿子相当了解,末了又警告他,“尤其是李轻池,你要是再穿你那几块破布招摇过市,我就真让你尝尝要饭的滋味。”

李轻池是很能屈能伸的。

反正罗文丽下午六点的飞机,还有两个小时就走了。他一手拎着衣服,一手搂着他妈肩膀,点头如捣蒜,特别乖巧地说:

“罗女士你放心,这个冬天,有了你的关怀,我肯定不会感冒。”

旁边李晋阳装作不经意地咳嗽一声,李轻池马上松开罗文丽,拉着付惊楼,凑到他爸身边去:

“还有我亲爱的老爸,你们今天专门过来一趟,我特别感动。”

“感动就不用了,”打的车到了,李晋阳把手背到背后,率先上了车,“你妈休年假,我们准备飞去国外平洲岛玩儿几天,顺道过来看看你和小楼。”

“……”李轻池看着他,“您慢走。”

到这个时候,今天的一切都还是很美好的。

他和自己的家人许久不见,一起吃了顿其乐融融的饭,临走前罗文丽夫妻二人给他们每人送了一份礼物,接着告别他们,去过自己的生活,享受一段假期。

罗文丽去了卫生间,将包连带着手机都交给李轻池,在等待途中,手机响了,李轻池看着屏幕,来电是覃之兰。

他接通,还未等开口,对面的覃之兰嗓音疲惫,仿佛透露着几十年的倦意与忍耐,是爆发过后平静的死寂。

“我和付莒离婚了。”

第19章

1.

濛濛细雨之中,李轻池嘴巴微张了两下,想说什么,但没出声。

他和付惊楼同撑一把伞,此刻手足无措地握着手机,下意识转头去看对方。

付惊楼正巧垂眼在看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嘴唇习惯性地抿成一条平直的线,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透着寒风吹过的冷意。

他知道了吗?

李轻池心中那根弦紧紧地绷起来,惴惴不安地猜测着。

他是向来看不清付惊楼的,对方的心思深得跟石头扔进大海里,像是永远无波无澜,李轻池猜不透,就只剩下纯粹的担心,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对方,直到付惊楼抬眼看过来:

“我脸上有钱?”

李轻池顿时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文丽?”

那头覃之兰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时,李轻池才倏然回神,一边是付惊楼平直望过来的目光,他拿着手机像拿着一个烫手山芋,思索不过短短一瞬。

李轻池把电话挂了。

迎上付惊楼的目光,李轻池喉结滚了滚,偏开目光,很随意的语气:

“骚扰电话。”

“罗女士怎么还没出来,”李轻池扭头往餐厅大堂扫了一圈,随口说了句,“我去看看她。”

直到付惊楼看不见他了,李轻池才猛地加快步子小跑起来,刚拐了弯,便迎面撞上抖着手上的水走出来的罗文丽。

罗文丽看李轻池着急忙慌,像是要赶去投胎的样子:

“怎么了?”

李轻池将手机紧紧握着心手里,呼吸有些重,看着罗文丽,开口时嗓子很沉:

“刚刚覃姨给我打电话,说她和付叔叔离婚了。”

罗文丽的表情也跟着沉下来,朝李轻池伸出手:

“手机给我。”

在罗文丽与覃之兰通话的间隙,李轻池坐在转角的长椅上给付惊楼发了一条消息:

“买个东西,你们再等会儿。”

那头付惊楼安安静静的,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他的回答,李轻池抱着手机眉头拧成一个死结,又开始猜测,付惊楼现在是不是知道了?

……

李轻池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心里像堵了块石头,索性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出乎意料地,无人接听。

那边罗文丽站在楼梯口,低着头,和缓的说话声断断续续传到李轻池耳朵里,他听不太清,但大多时候是罗文丽在说。

李轻池等不及了,就凑上去,跟在罗文丽身边,无声地做口型:

“覃姨告诉付惊楼了吗?”

他指着罗文丽手里的手机。

罗文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李轻池索性放弃尝试,干脆莽撞地抬手按开免提,直接利落地开口:

“覃姨,我李轻池,想问一下您和付叔叔离婚这件事,你们告诉付惊楼了吗?”

电话那边的覃之兰沉默片刻,开口时嗓子干涩,却仍旧有威严有气势:

“轻池?你怎么知道的?”

李轻池不回答她的问题,十分固执地重复一遍:

“你们通知他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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