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粪,非常适合御史这种高危职业。

因此,靳御史认为,这座宅子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他的宅子,是他真金白银买下来的。

现在鱼鳞册不见了,一定是被陶氏那个贱人偷走了。

可是陶氏已经不知去向,陶大舅早在几年前便结束了京城的生意,回了吴地老家。

陶氏十有八九是逃回吴地了。

靳御史叫来阿忠,让他带人去吴地找陶氏。

可是阿忠一脸难色:“老爷,帐上的钱不多了,去吴地千里迢迢,路上总要带些盘缠吧。”

靳御史平时就没有小金库,他从来没有亲手领过俸禄,太掉价了,他不屑于此。

到了领俸禄的日子,陶氏自会派人到户部去领,领回来直接入了府里的公帐。

至于靳御史平日里的花销,他在外面买东西和吃饭都是记帐,店家会自己来府里结帐,需要用到大笔银子时,只要和帐房说一声,银子便送到他面前了。

因此,现在靳御史自己连十两银子都凑不出来。

不但如此,他还欠着五万两呢。

靳御史想到了靳大嫂,嫂嫂一向勤俭,她一定有钱。

只是靳御史万万没想到,靳大嫂不但没有给钱,还像泼妇一样对他上下其手,把他的脸抓破了!

靳御史如遭雷击,他那宛若亭亭白莲的嫂嫂啊,竟然张牙舞爪如同疯子。

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靳御史受到了一万点的打击。

与此同时,靳大侄子也受到了打击。

他以为赶走了陶氏,他娘成了这个府里的女主人,他的地位便会一飞冲天。

当他听说冯首辅的小儿子在清风楼办诗会时,他便舔着脸也去了。

此时正值各地书生云集京城之时,冯小公子在这个时候举办诗会,其实就是为了结交读书人。

这些读书人中,保不准就会有今年乡试或者明年会试的风云人物。

因此,京城里的那些官宦子弟,也都来凑热闹。

靳大侄子没有请帖,但是他在清风楼外看到了李侍郎的儿子,李公子刚下轿子,靳大侄子就凑过去了。

“李兄李兄,好久没见。”

李公子的记性一向很好,一眼就认出,这是靳大柱子那个乡下侄子。

他可听他娘说了,靳大柱子把那个有钱的老婆赶走了,连嫁妆都没给人家。

他娘在家里骂了靳大柱子整整一个时辰,甚至还说以后要看牢自己的嫁妆,谁也别想从她手里拿走一件东西。

没错,靳御史因为撞柱子,喜得靳大柱子的雅号。

靳御史这些天在府里养病,其实也就是他们一家三口不知道罢了,那天陶氏灰头土脸背着小包袱被扫地出门的事,早已传遍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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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这件事一起传出的,还有靳御史和嫂嫂那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各家的老爷们,每天回到后宅,听家中女眷骂得最多的,就是靳大柱子。

因此,沾靳大柱子的光,靳侄子马上就能看尽人情冷暖了。

李公子:“你是谁啊,不认识。”

然后,他看向四周,看到几个相熟的朋友,便招手把他们叫过来,指着靳大侄子问大家:“你们可认识这个人?”

众人:“不认识,谁知道是哪家来打秋风的穷亲戚。”

其中一个还故意说道:“咦,怎么没看到靳公子?”

另一人说道:“他还小呢,和咱们玩不到一块去。”

这些人口中的靳公子,当然不是眼前的靳大侄子,而是陶氏的儿子,名正言顺的靳公子。

靳大侄子气得想去吃屎,这些人太坏了,明明知道他是谁,却故意这样说。

他拂袖而去,路上又遇到几个熟面孔的公子哥,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以前那些人是把他当成乡巴佬,现在却是像赶苍蝇一样,没等他开口,就让随从将他赶开。

开玩笑呢,若是让家里老娘知道,他们和靳杂种一起玩,以后别想让老娘拿私房钱贴补他们了。

虽然没有真凭实证,可是在后宅妇人之间的口口相传中,靳大侄子已经是靳大柱子和靳寡妇生的孽种了。

因此,靳大侄子也喜提外号,靳杂种。

当然,这外号太雅了,夫人们是不屑说出口的,但是哪家都有几个熊孩子,熊孩子们叫起靳杂种来,丝滑得很。

靳大侄子还没有到家,就在路上听到这个外号了。

他气急败坏回到家里,便看到一脸指甲印的靳御史,和哭得死去活来的靳大嫂子。

“你们知道我在外面是怎么被人欺负的吗?你们只会苟苟且且,一点正事都不做!”

说着,他一把揪住靳御史的衣领,恶狠狠地吼道:“你现在就去下请帖,办个认亲宴,把我记在你的名下,我要做你的嫡长子,让那个小杂种滚蛋,让他滚蛋!”

靳大侄子口中的小杂种,不是别人,就是靳公子。

靳御史正在气头上,见自己一向宠爱的大儿子竟然如此无礼,他勃然大怒,摇身一变,又变成朝堂上怒斥满朝文武的靳金刚。

他不但把靳大侄子骂了一通,还赏了两记耳光。

靳大侄子被打懵了,他捂着脸,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指着靳御史,一字一句:“好,你等着,你等着!”

那天绑架他的人全都说对了,他这个亲爹眼里根本没有他这个儿子,他对于亲爹而言,是他年轻时犯的错,是他的耻辱,更是阻挡另一个儿子的拦路狗。

他恨,他好恨!

他早就应该相信那些人说的话,都怪他娘,竟然还劝他不要被外人蒙骗,外人都是想害他。

人家和他无怨无仇,没有任何利益瓜葛,为什么害他?

再说,如果要害他,那天就把他给杀了,也不会把真相告诉他。

对,那人说得太对了,他的前程,他的未来,只靠他爹施舍是不行的,他爹什么都不会给他,他只能靠自己,靠自己去争取!

靳大侄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两个混混,把靳公子绑了,装进麻袋,卖给了人牙子。

靳公子只有十来岁,长得白白嫩嫩,唇红齿白。

靳大侄子特意叮嘱人牙子,把靳公子卖去遥远的蜀地。

那人牙子行动力强大,不到半日就让人给靳大侄子报信,有个蜀地的行商,把靳公子买走了,说是要带回蜀地,这辈子也不会回京城了。

靳大侄子拿着卖弟弟的银子,得意洋洋。

现在,他的便宜爹就只有他这一个亲儿子了。

第二件事,他让他的长随阿生去敲登闻鼓,并且他还把靳御史从家里骗了出来。

就在大理寺对面的一座小楼上,靳大侄子指着下面正在敲登闻鼓的阿生,对靳御史说道:“要么你把我认在你的名下,并将此事公布出去,要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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