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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脾气一上来,直接有一星期没回家,每天就住在同小区老朋友家里打麻将。

最后还是林光华让护工给她打电话,说自己心口疼脑袋疼到处疼,容清秋刀子嘴豆腐心说怎么疼不死他,结果当天晚上就偷偷回来了。

桑芙听了,轻声说:“外婆和外公真的很相爱,一直不离不弃。”

患难才见真情,这个假不了,很多苦,是需要爱并且只有爱才能克服的。

庄墨闻说:“我们也会的。”

也会一直相爱,白头到老。

“嗯。”桑芙说。

……

他们饭做好的时候,林光华三人正散步回来,他精神状态好了非常多,护工把他送回来,为了不打扰一家人吃饭,就自己下了楼。

容清秋把他推进来,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很快,四个人围坐在一块,容清秋出去了一趟,气也消了点,道:“正好,也是很久没吃饭你做的菜了。”

林光华说:“墨闻的手艺可是我们俩培养出来的,差不了。”

庄墨闻用小碗盛了两份汤,放到二老面前,说:“这个汤是小芙特意做的,你们尝尝。”

二老很捧她的场,纷纷发出惊喜的感叹,林光华更是端起碗就喝了一口,“好喝,鲜而不腻,我一会儿要再喝一碗。”

容清秋也点点头:“真的不错,丫头,你上次还骗我说厨艺不精,这哪里是不精了,这味道和外面那些大厨师做的有什么区别?”

桑芙被夸得脸都有点热,真是太夸张太能夸了。

她一下又觉得很佩服庄墨闻,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内心充盈很简单,保持谦逊不膨胀才很难的吧。

“我就只会炖汤,”她诚实地说,“而且为了今天能做好,我在家连炖了一周这个汤。”

虽然每次分量都不多,但连着喝也不行,而且再好喝连着喝也会喝吐的,最后只能送邻居送赵阿姨,到处分。

林光华大笑:“你这丫头……”

真是直来直去,一点谎都不会撒,招人喜欢。

吃饭倒是一片温馨,过了会儿,林光华又问:“你们婚礼日子定了吗?”

容清秋也看过去。

庄墨闻回答:“还没。”

看了几个日子,他都不太满意。

林光华说:“结婚都这么久了,可以定了,你别管我能不能去,这事儿再耽搁不得了。”

眼见着林光华有点自责,似乎是觉得是因为自己,才导致婚礼进程缓慢,桑芙忙插嘴:“外公,我也不急的,一点都不耽搁。”

而且最开始婚礼不办,和他们两个人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要是他们两个都急着办婚礼,也不会拖到这个时候。

林光华叹了口气,终归没再继续说什么。

厨房里有新装的洗碗机,也是庄墨闻给二老买的,想让容清秋能少忙活点就少忙活点。

两个人吃完饭把碗放进去,庄墨闻把厨房收拾了一下,厨余垃圾打包,打算一会儿离开一起带下去。

正在这时,桑芙忽然轻呼一声。

庄墨闻一扭头,就看到她捏着手指,他大步过去,“怎么了?”

她不太想给他看,也或许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还没回答,就默默地往后藏。

庄墨闻看着她的反应,把她的手从身后拉出来,温声说:“让我看看。”

光下,她的手纤瘦白皙,估计是刚刚她攥了一下手,血被蹭得到处都是。

他把她的手翻过来找了找,看到她小指以下,掌侧的位置有条一厘米左右的口子,不知道深不深,只是能看出还在往外渗着新鲜的血。

“没事,是刚刚在收拾别的没注意,才被刀划了一下。”

桑芙看到他缓缓皱起来的眉,才想起来解释。

“我不怕疼,”她说,好像还在安慰他,“而且这个也不疼。”

庄墨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他现在暂时也功夫回,当务之急是她的伤。

他先拉着她出去,迎面撞上容清秋。

“外婆,家里医药箱放在哪里了?”

容清秋一眼看到他们相握的手,因为一直牵着,所以她手上的血也蹭到了他的手上,容清秋一时间都分不清是谁伤着了,“这谁伤了?”

桑芙举起另外一只手,接话:“是我,外婆。”

容清秋多年的军医,家里自然常备医药箱,她先看了看桑芙伤口,估计出不严重,只是浅层伤口,“先止血。”

庄墨闻接过医药箱,熟练地翻开一块干净的纱布,给她按着,又随手从茶几上抽了张湿纸巾,给她把手心手指上的血污都一点一点细心地擦掉。

“你手上也沾到了。”她说,“我自己按着,你擦一下吧。”

庄墨闻说好,就松开了她。

他自己给手擦了一圈,差不多血也止住了,怕扯到她伤口,他动作极轻地掀开纱布,用碘伏涂抹伤口表面。

血止住了,庄墨闻垂着眼睫,给她消着毒,想起她厨房那番话,“不疼你还叫?”

桑芙顿了顿,小声说:“我不是因为疼才叫,我是因为突然被划了一下,被吓到了。”

他一时无言。

涂完了,贴上创可贴,庄墨闻把带血的纱布和棉签扔进垃圾桶。

容清秋的医药箱里好药很多,以防万一,庄墨闻从医药箱里翻出一支祛疤的药,“下次小心点。”

她不疼,他疼。

……

周六闲来无事,他们一直待到了晚餐结束,又陪着林光华下楼去散步。

临走前,桑芙忽然对容清秋说:“外婆,好久没见了,我想跟你说点话。”

容清秋一怔,扭头和庄墨闻对视一眼,庄墨闻并不知道桑芙要说些什么,但却顺着她的话说:“那我先把外公送上去,你们聊。”

等到庄墨闻和林光华渐渐消失在视野里,容清秋才问:“丫头,你想说什么?”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桑芙说,“我的外婆去世得早,您就像我的亲外婆一样。”

即使不见面,也常有讯息,还常常送调理身体的中药——不过这个她都好好收着,好好保存着,保存到现在都没勇气打开。

容清秋语气温柔:“这有什么的,傻孩子。”

他们家都是独生子,林凌没有兄弟姐妹,庄墨闻也没有,所以容清秋也没有孙女。

桑芙是他们老相识的孩子,打从第一面起那就是喜欢,即使没有这层关系,容清秋也会把她当亲孙女对待。

走在小区里,很安静。

夜色很深,路灯照着脚下的路。

桑芙沉默了许久,“所以,我想向您坦白。”

“什么?”

桑芙说:“我和他一开始,的确是假的,您应该早就看出来了。我想应付我爸妈,他想让外公能安心。”

“但是在相亲时,从头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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