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0
宴以手撑头,又闷声笑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
穆云和穆山几个站在远处,愣愣看着这一幕,许久,穆山感叹:“大哥,咱们殿下,好像活过来了。”
接下来两天,孟羽凝不是收拾东西,就是跟着屹儿一起对着祁璟宴练箭,许是因为对着个活的靶子,能激起人的胜负欲,两人的箭术可谓突飞猛进,连祁璟宴都连连称赞。
粟央这几日天天背着个小竹篓往山里跑,也不知道在鼓捣什么,别人问,他也不说,还把他那竹篓护得死死的不让人看。
就这样,大家忙忙碌碌间,就到了第三日,也就是留在山里的最后一天。
孟羽凝想着马上又要踏上跋山涉水风餐露宿的逃命生涯,便给大家做了一顿极其丰盛的晚饭。
大家热热闹闹吃过之后,各自去干各自的事。
孟羽凝和祁璟宴带着屹儿在凉亭里吹了会儿夜风,随后回屋洗漱,之后躺到了床上。
屹儿已经睡着了,孟羽凝却迟迟没有睡意,她透过窗户看着天上的月亮,轻轻叹了口气。
祁璟宴偏头看她:“为何叹气?”
孟羽凝:“在这里住了这么久,突然要走,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其实也不光是这个原因叹气,在山中,与世隔绝,大家都是平等的人,没有什么身份之别,或者说,暂时忘了彼此的身份。
可等到了岭南,哪怕祁璟宴是被贬的前太子,可他仍旧是高高在上的慎王殿下。
身为一个王爷,到时候想找个会做菜的厨子,那简直就是一件不足为提的小事。
而她,没了做菜这个用处,就只剩下他“恨不得杀之为快的仇人之女”这个身份。
即便她不是,可在他眼中,在世人眼中,她就是。
到那时,他们之间,怕是再也不能像这阵子这般轻松相处了。
哎,别说轻松相处了,保不齐他哪天想起她那个便宜爹干的那些缺德事来,想要杀了她,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那要不然,再跑一次?反正她的身份文牒,还有路引,都在她的包袱里搁着呢。
可是,这天下也不怎么太平,她这样一个爬一段山路就要气喘吁吁的人,回头怎么死的怕是都不知道。
哎,算了,算了,还是跟着他吧。
到时候他要杀她,看在他们在山上这段时间,朝夕相伴,同床而眠的情分上,也能给她来个痛快的吧。
见她一张脸上神情变幻多端,一会儿担忧,一会儿委屈,一会儿气愤不已,祁璟宴便忍不住问:“在担心什么?”
孟羽凝满脑子都是自己会怎么死这个事,听到他问,便顺嘴答道:“我担心你要怎么杀我。”
祁璟宴:“……”
-----------------------
作者有话说:来了,这是周二的
周三上夹子(千字收益榜),为了不影响排名,周三那一更,凌晨不更,晚上23:30之后更
明天改错别字,感谢宝宝们捉虫
第27章
话脱口而出后, 孟羽凝一愣。糟糕,嘴又秃噜了。
轉念一想,秃噜了就秃噜了, 刚好可以试探一下祁璟宴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所以她也不解释,就那么看着他。
祁璟宴知道这姑娘喜歡有话直说,可还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他看着她, 沉默了, 许久才说:“莫要胡思乱想。”
孟羽凝不满。什么叫不要胡思乱想?那他到底是会殺她, 还是不会殺她?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Y?e?不?是?ⅰ????u???e?n?????????????????o???则?为????寨?佔?点
她想再问清楚一点, 可还不等开口,祁璟宴就轉回头去, 闭上眼睛:“时辰不早, 明儿还要赶路, 早些睡吧。”
孟羽凝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闷闷应了一声:“哦,知道了。”
虽说平时祁璟宴平易近人, 也从没见他发过脾气,可当他沉默不語的时候, 总给人一种不可轻易冒犯的感觉, 就像现在这样。
这么多天, 在他面前, 很多时候她都是没什么规矩的,偶尔还跟屹儿一样,在他面前胡乱造次,可他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也没说过她一个字。
所以孟羽凝觉得自己是不怕他的,可每每面对这样沉默不言的他, 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书里后期对他的描写。
像什么,“嘴角含笑,語气温柔,说着‘三弟慢走’,将匕首慢慢插入三皇子心口”。
还有“嘴上恭恭敬敬叫着父皇,端起康文帝用来救命的药,慢條斯理洒在地上”。
等等等等,这样的描写很多。
孟羽凝先前觉得,又能赶狼,又能御蛇的粟央很可怕。
可现在细细一想,觉得其实祁璟宴这种,才更可怕。
别管粟央再厉害,可他高兴还是不高兴,全写在他那張臉上,别人可以清楚地知道他是怎样一个情绪状态,也很容易找到方法,把他哄好。
可祁璟宴的心,就如同那海底针,难以捉摸,光从表面,压根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很有可能,这段时间两个人堪称愉快的相處,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看法。
说不定他心里早就盘算着,回头用不着她做饭的时候,一刀将她砍了呢。
孟羽凝越想越悲观,还有点生气,突然就不想看到他了,于是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可这样也背对着屹儿,她就没法抱着他了,这么多天抱着个奶娃娃睡觉,早就习惯了,不抱着感觉空落落的。
加上她现在心情十分恶劣,抱着个软乎乎的小娃娃有利于她的心情调节。
这么想着,孟羽凝又轉了过来,把屹儿轻轻搂进懷里,又往自己这边抱了抱,离祁璟宴远了一些。
可一睁眼就看见男人那張刀削斧劈的侧臉,越看越来气。
气了一会儿,跪坐起来,把屹儿抱起,放到床里侧,随后抱着屹儿躺下去,背对着祁璟宴,和他拉开最大距离。
在她坐起来那一刻,祁璟宴就睁开了眼睛,把她的一番动作尽收眼底。
尤其是她用力蹬被子那两脚,他直觉,那被子应是代他受过了。
他盯着她那虽瘦削却明显气鼓鼓的背影看了良久,低声说道:“不会。”
他的声音太轻,那两个字有些虚无缥缈,孟羽凝以为自己幻听了,竖起两只耳朵仔细听着,可他却没再说话。
她心里抓耳挠腮,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扭过头去问:“殿下,你刚才说话了吗?”
祁璟宴:“嗯。”
孟羽凝:“说的什么?”
祁璟宴:“不会。”
果然说了“不会”,孟羽凝整个人转过来,匍匐着往他这边爬了爬,追问道:“不会什么?”
孟羽凝睡觉喜歡披着头发,此刻趴着,头发把臉挡住大半,透过头发缝隙,盯着祁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