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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马大的护卫把祁璟宴的轮椅直接抬到两根粗竹竿做成的架子上,穆风抱起抱着小兔子的屹儿。

祁璟宴伸手,把孟羽凝的包袱接过去,随后下令:“走吧。”

一行人便顶着晨光熹微,大包小包的出发了。

孟羽凝背着她的弓,拎着棍子,连连回头看了木屋和院子好几眼,直到屹儿喊她,这才快步追上去。

粟央磨磨蹭蹭在最后:“你们先走,我走后头。”

在这样的茂密深林中,他就是主人,只要他不祸害别人就算万幸,众人便不管他。

等大家都上了山坡,进了树林,粟央才转身进了木屋,走到灶间那个破旧的橱柜前,把橱柜搬开。

随后蹲下去,从靴子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挖开表面压实的泥土,挖出一个黑色的小木盒来。

他把木盒打开,就见里面放了一枚莹白色的玉佩,还有一张叠着的纸,展开之后发现是一张地契。

他看了看,掏出一枚帕子,把两样东西仔细包好,小心揣进懷里。

随后把木盒放回去,盖上土,把橱柜搬回原處放好。

他又在屋里转了个圈,不禁又红了眼睛,却强颜欢笑:“娘,我走了啊,以后再来。”

说罢转身出门,把门从外面关好,背上他的竹篓,快步去追祁璟宴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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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风凑到祁璟宴身边,低声耳语:“殿下,粟央回去木屋,从灶间地上取了什么东西出来,既然要背着咱们取,想必是什么不同寻常之物,可要属下寻个机会打探一番,看他取的是什么?”

祁璟宴:“不必,只要不是针对我等,其他事情,就当不知道吧。”

穆风:“是。”

很快,粟央追了上来,可一改这几日逮着个人就要称兄道弟聊上几句的习惯,只一味地埋头走路,一句闲话都没说。

孟羽凝好奇,便回头看了他一眼。

一看才发现,他眼睛红红的,显然刚才哭过了。

她站在原地,等他跟上来,轻声问:“阿央,你怎么了?”

粟央也不隐瞒:“这木屋是我娘留给我为数不多的念想了,我舍不得,可我还有事要做,我不能留在这里守着。”

孟羽凝安慰:“阿央,有事办就去办事,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看看,你娘留给你的念想,肯定不是为了困住你。”

粟央眼中闪过一抹恨意:“我知道的,我就是恨我自己太没用了,没能护住我娘,让她遭了毒手。”

孟羽凝拍了拍他肩膀:“别这么想,两年前你还是个孩子,你娘定然不会怪你的。”

粟央眨了眨眼,几滴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孟姐姐,我娘临死前也说了这样的话,可我还是恨。”

粟央捏紧拳头:“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些狗杂碎,为我娘报仇。”

孟羽凝:“那就祝你早日大仇得报。”

粟央郑重点头:“我会的。”

孟羽凝:“加油。”

祁璟宴转回头来,“阿凝,前面路陡,到前头来。”

“哎,来了。”孟羽凝应了一声,又看向粟央,打算再说两句安慰的话再走。

粟央看了一眼一直回着头的祁璟宴,一下子破涕为笑:“孟姐姐别担心我,我一会儿就好了,祁大哥喊你呢,你快过去吧,不然他那脖子今天怕是要一直这样歪着了。”

这孩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孟羽凝也忍不住笑了,拍了拍他肩膀,快步走上前去,跟在祁璟宴身边往前走。

穆山走在后头,见粟央心情不好,便伸出手去:“阿央兄弟,要不把你的背篓给我吧。”

粟央摇头:“多谢穆山大哥,这玩意儿不好摆弄,只能我自己背。”

一听这话,穆山第一反应就是那花花绿绿的蛇,忙把手收了回去,还背到了背后:“那行,那你自个背吧,反正也快到山下了。”

大家伙又走了两刻钟功夫,太阳跃出山尖时,众人便到达山脚,来到了数日前,他们下船的那个地方。

穆九和另外一名护卫已经架着两艘乌篷船在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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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羽凝跟着祁璟宴和屹儿上了第一条船,汤神医,穆云,穆风,穆山,穆九,还有两个护卫都在这条船上。

粟央背着他的竹篓,坚持和其他护卫们上第二条船,大家也就依他。

等大家都坐稳之后,两条船便顺着江水,一路向下。

孟羽凝抱着屹儿坐在祁璟宴身边,和他一起静静看着前方。

有了昨天晚上那番掏心掏肺掏心窝子的促膝交谈,孟羽凝对祁璟宴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心情轻松,便憧憬起到嶺南之后的生活来:“殿下,等到了嶺南,我还给你和屹儿做饭吧。”

祁璟宴这样心怀天下,胸怀大志的人,肯定不会计较多养她一个。

可她早早就看明白了,人总是得有点用处,才好立足,不然即便是亲生父母都不见得待见。

尤其她现在还顶着“孟家女”这尴尬的身份,长期白吃白住在慎王府,她自己都不自在。

屹儿坐在孟羽凝怀里,仰起小脸看她:“屹儿要吃阿凝做的饭。”

祁璟宴也点头:“好。”

孟羽凝便笑了:“那行,那等到了地方,我给你们做白切鸡,盐焗鸡,葱油鸡,豉油鸡,板栗烧鸡,手撕鸡,猪肚鸡……”

说着说着,孟羽凝咽了咽口水。不行了,太馋了。

祁瑾宴听着那小小一声吸溜口水的声音,笑着摇了摇头。

屹儿歪着小脑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不解:“阿凝,岭南只有鸡吗?为什么一直吃鸡?”

孟羽凝被屹儿天真无邪的问题逗得哈哈笑,摸摸他的小脑袋:“因为阿凝喜欢吃鸡。”

屹儿拍着小巴掌:“那屹儿也喜欢吃鸡。”

孟羽凝抓着他的小手一起拍:“吃吃吃,到时候咱们俩一起吃,把岭南的鸡全都吃光光。”

被她欢快又夸张的语调感染,屹儿咯咯咯笑出声:“吃光光,全吃光光。”

祁瑾宴等人都笑了。

穆风提着长刀,站在船舱上警戒,也跟着笑了半天,笑完回头看向孟羽凝,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孟姑娘,那你还管我们的饭吗?”

孟羽凝看了一眼祁璟宴,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便笑着说:“要是你们还想吃我做的饭,那我就做。”

穆风立马笑嘻嘻答:“那是当然想吃。”

孟羽凝爽快答应:“行,那我就给你们做。”

穆风穆山几人全都笑了,连声道:“谢谢孟姑娘”,随后你一言我一语,热火朝天地回忆起孟羽凝做的菜来。

听着大家的欢声笑语,孟羽凝在心里默默盘算起以后的打算来。

几年后,祁璟宴注定是要杀回京城,争权夺势,然后成为那座皇宫的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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