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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郁郁葱葱的风景。孟羽凝兴致勃勃给两人介绍路边看到的植物:“这是芭蕉树,前头那个是香蕉树,看,上面已经结了香蕉了,那个大叶子的是滴水观音,它和芋头的叶子长的很像,但是滴水观音有毒,可千万不能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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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郁逍马车上,蔡月昭热得双颊绯红,双手做扇,拼命扇着风。

她十分不解:“岭南这破地方,这才五月中,就已经熱成这般了,真不知道阿凝妹妹为何那么开心?”

郁逍伸着两条大长腿,大马金刀坐在蔡月昭对面,袖子已经挽到了肘弯上去了,衣领也扯松了几分,一副慵懒闲适的样子:“我怎么知道。”

大家顶着刚出来没多久的太阳,就走了这么一个多时辰,所有人便都熱得蔫头耷脑。

一向皮实的阿昭压根顶不住,骑了一会儿马,就赶紧下来,钻进他的马车,抱怨个没完没了。

只有这位孟大姑娘,和大家都不一样,一句不抱怨不说,还兴冲冲对那些不知道在哪的水果喊什么,她来了。

蔡月昭见他衣衫不整,坐没坐相,看他不顺眼,抬脚就在他腿上踢了他一脚。

郁逍瞪她:“好好的又踢我作甚。”

蔡月昭看了一眼他那双结实有力的麦色小臂,没有说话,扭头看向窗外。

她这一转过去,郁逍才看清她脸,有些惊讶,伸手就去摸她的脸:“阿昭你这脸怎么这么红,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感受着那双指腹粗粝的大爪子带来的热度,蔡月昭的脸更红了,抬手架开他的手,敷衍道:“没有,就是热的。”

郁逍不放心,又凑过去仔细瞧:“出门在外,不舒服你可千万不要瞒着我,要不我还是喊汤神医来给你瞧瞧吧。”

蔡月昭看着那张突然放大的脸,她突然有些生气,咬了咬牙,一巴掌不轻不重给他脸拍开了:“我说了不用。”

郁逍被拍得一愣,愣过之后,伸手就捏住蔡月昭后脖颈,让她脸对着自己,咬牙切齿道:“阿昭,这是第二回莫名其妙打我脸了,你怕是忘了,你阿逍哥哥也是有脾气的人。”

整个大兴,除了他们家老头子,还没第二个人扇过他巴掌,可这小姑娘这阵子竟然打了他两回。

是,上回,是他冤枉了元青,她護短,气不过,打了他,他自知理亏,他没介意,也不跟她计较。

可今儿又突然动手,那力道倒是没打疼,他也没生气。

只是不教训教训这死丫头,万一打习惯了,回头在外人面前她也不收敛,那岂不有损他的颜面。

再者说,一个姑娘家不会无缘无故打一个男人,若是被有心人借题发挥,于她名声也不好。

两个人的脸靠得很近,蔡月昭的心扑通扑通一阵狂跳,呼吸都有些艰難起来。

她微微偏头,小声咕哝着:“这才不是第二回,小时候不知道打了多少回了。”

郁逍手上用劲儿,把她的脸摆正:“你也说了那是小时候。”

那力道虽重,但蔡月昭要是想挣脱,完全不是问题,可她没挣,只是说:“你行事不端,我打你怎么了。”

郁逍一脸狐疑:“我怎么行事不端了?”

蔡月昭沉默片刻,还是故意说:“你刚才摸我脸,还凑那么近看我。”

郁逍气了个倒仰,一脸難以置信:“蒼天哪,就为这?”

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他抱过她,背过她,守城那阵子,两人的父亲外出追敌不知所踪,两人的母亲昼夜守城,那生死攸关的岁月,两个人夜里都是抱在一起睡的。

她现在就因为他关心她生没生病,她就扇他?他怕是真把这姑娘给惯坏了。

看着面前男人跟个呆子一样,蔡月昭又恼又气。

真的不想理他了。

可一想到刚才阿凝那豪迈地喊山声,还有阿凝抱着她胳膊大大方方和她说喜欢她的样子,她突然又有了勇气。

已经到了岭南了,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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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总得迈出那一步,即便不成,也没了遗憾不是嗎。

至少等到白发蒼苍,垂垂老矣,不会为了自己曾经的胆小怯懦而懊悔。

心中这般想着,她深吸一口气,直视着郁逍的眼睛:“阿逍哥哥,我今年多大?”

郁逍脱口而出:“十七啊,怎么了?”

蔡月昭:“那我算是大姑娘了吧?”

郁逍:“那自然算啊。”

蔡月昭:“那我们如今这样,合适吗?”

郁逍看着那双秋水剪瞳,一时愣住了。

好一会儿,像是烫手一般,猛地松开还掐在蔡月昭脖子上的手,手指攥成了拳。

“阿昭,你”

郁逍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他想问她,可话说出口,他又停住了。

如果他猜错,那阿昭一个姑娘家,岂不损了颜面。

蔡月昭觉得,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不必说的那么明白。

她看了郁逍两眼,见一向处变不惊,沉稳有度的郁小侯爷破天荒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她欲言又止,转身出了车厢。

看着晃动的门帘,郁逍面色晦暗不明。

蔡月昭也不喊马车停下,轻松跳到地上,回了自己的车上,头枕双手,躺到床上去了。

见她闷闷不乐,拂冬拿了把蒲扇来,坐到床边,给她扇着风:“姑娘,你又和郁世子吵架了?”

蔡月昭:“拂冬,我和他说了。”

拂冬一愣,随即惊喜道:“您可终于说了,郁世子怎么说?”

蔡月昭:“他还没说。”

拂冬气得跺脚:“哎,郁世子一个男子,成还是不成,怎么不给个准话啊。”

蔡月昭叹了口气:“拂冬,我和他,多半是成不了的。”

她爹爹,还有郁伯伯,全都手握重兵,陛下那般多疑,怎么会让他们两家联姻呢。

其实这些道理她都懂的,一直都懂的。

可喜欢一个人的心,却是那么不听话,她管不住。

蔡月昭眼角滚落一滴泪,她抬手擦了。

拂冬抓住她的手,一脸心疼:“姑娘你别哭啊。”

蔡月昭又笑了:“我没哭,拂冬,我很开心,真的,和他说了之后,我很开心。”

拂冬看得难受:“姑娘开心就好,成不了就成不了,咱们姑娘这么好,不用在一棵树上吊死,这天底下比郁世子好的男人多了去了,咱再找就是了。”

蔡月昭点头:“拂冬,等阿凝她们安顿好,我们不和郁世子一起回京,我们去找我爹吧。”

拂冬笑:“好啊,到时候老爷见到姑娘,定然开心坏了。”

蔡月昭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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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护卫们心里,陛下将殿下发配到岭南这个酷热潮湿,蛮烟瘴雨,虫蛇横行的地方来,是一种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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