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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爬到一旁的椅子上,这才把手里的海螺扣在哥哥另一只耳朵上:“哥哥你听听。”
一边耳朵扣了一只大海螺的祁璟宴:“……”
穆山忍不住偏过头去偷笑。
已走出几步的穆风折返回来,正巧看见自家殿下这般模样,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祁璟宴淡淡扫他一眼。
穆风忙正了正脸色,拱手禀道:“殿下,孟姑娘,陈郡守与夫人正在前院花厅候着。听闻并非求见殿下,而是白夫人有事想拜见孟姑娘。”
孟羽凝闻言一怔,面露疑惑:“找我?可是我与这位白夫人素未谋面,她寻我能有何事?”
祁璟宴温声道:“一见便知。可需我相伴?”
孟羽凝见时候也不早,就摇头说:“殿下你和屹儿还要上课,你们去忙吧,我自行应对便是。”
祁璟宴微微颔首:“若有事,随时差人来报。”
说罢,才带着屹儿往清客堂走去。
孟羽凝整了整衣袖,对穆樱说:“去请白夫人到西厢房来吧。”
穆樱领命转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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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白夫人跟在穆樱身后进了西厢房,如预料之中,陈郡守并未一同前来。
一进门,白夫人便朝着孟羽凝深深一福,言辞恭敬:“臣妇白氏,见过孟姑娘。冒昧前来,叨扰姑娘清静,万望姑娘海涵。”
听她以“臣妇”自称,孟羽凝便知她误会了自己与祁璟宴的关系,只是这等事情也不好对外人解释,便含笑虚扶道:“白夫人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两人略作寒暄,各自落座,孟金上了茶水点心。
两口茶过后,孟羽凝便笑着问:“不知夫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白夫人见孟羽凝性子爽利,便也不绕弯子,直接道明来意:“说来惭愧。拙夫先前迫于情势,对慎王殿下多有冒犯,妾身今日特来代夫请罪,还望姑娘能在殿下面前美言几句。”
孟羽凝闻言轻笑,婉言推拒:“夫人言重了。殿下面前,我一介女子岂能妄言?请罪之事,合该由郡守大人亲自面陈殿下才是。”
白夫人快速看了一眼孟羽凝身后两名按刀侍立、英气逼人的女护卫,再一想方才在大门口引她们进门的那名护卫说起孟姑娘时的恭敬态度,心中了然,这位孟姑娘绝不像她自己所言那般人微言轻,此刻的推拒,多半是不愿轻易卷入是非。
她转念一想,即便这位真是将来的慎王妃,眼下也确实不宜贸然干涉王爷外头的公务。
思及此,她从善如流地颔首,面上带着得体的笑意:“姑娘说的是正理。待案件水落石出,拙夫定当亲赴殿下驾前,负荆请罪。”
她话锋轻轻一转,语气愈发诚恳:“臣妇今日冒昧叨扰,实则另有一桩事,想与姑娘商议。”
孟羽凝点头:“夫人但说无妨。”
白夫人温声道:“听闻姑娘正在安顿从醉香楼出来的苦命女子,不知可否容臣妇略尽绵薄之力?”
孟羽凝没想到她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有些惊讶地问道:“夫人为何愿施以援手?”
白夫人轻叹一声,神色间带着几分真诚的怜悯:“同为女子,臣妇对她们的遭遇深感痛心。只是先前碍于情势,不便插手。如今既蒙姑娘仗义相救,便想着若能略尽心意,也算全了一份心安。”
孟羽凝好奇问:“不知夫人打算如何相助?”
白夫人从容答道:“苍海郡设有一处慈善堂,平日收容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女子。若姑娘得空,不妨移步一观。若觉得妥当,大可让那些女子前往安顿。”
孟羽凝正愁没地方安置,她不想把那么多人都带进府里,可若要另寻他处安置,要么得购置宅院,要么得租赁屋舍,可无论哪一桩,都是要花大把银钱的。
偏生眼下,她们正穷着呢
一听白夫人这话,她想了想,转头对穆樱吩咐:“你去禀告殿下,说我想去一下慈善堂看看。”
穆樱领命而去,不多时便返回禀报:“姑娘,殿下说此事由您自行定夺即可,只是嘱咐务必要带上穆江等人随行护卫。”
孟羽凝点头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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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羽凝原本对这古代的慈善堂并未抱太多期望,只是苦于一时无处安置众人,才决定前来看一看。
没想到,等她踏入慈善堂大门,眼前的景象却令她大为意外。院內井然有序,屋舍干净整洁,全然不似想象中那般破败潦倒,脏乱不堪。
孩童们正跟着夫子朗朗读书,女子们则三五成群地浆洗衣物、低头刺绣,各自忙碌着赚取生计。
众人一见白夫人到来,顿时面露喜色,纷纷迎上前来将她团团围住,亲切地唤着“夫人”,争相向她问安。
孟羽凝心下好奇,悄声问身旁陪同的管事婆子:“白夫人平日时常来此?
那管事婆子忙恭敬答道:“回姑娘的话,这慈善堂本就是郡守夫人出资兴建,这么多年也是她一直出资供养,平日里夫人但凡得空,便会亲自过来瞧瞧。”
孟羽凝闻言颇感意外。她原以为陈郡守那般墙头草两边倒之人,其夫人想必也是同类,却不料竟还有这般善心。
但她并未轻易相信,只向随行的孟金、孟珠递了个眼色。二人会意,悄无声息地融入人群,看似闲谈一般,向众人打听起来。
白夫人见状,只作不知。她从容应对完前来问安的众人,便引着孟羽凝四处参观,后又借故暂离,特意留出空间让孟羽凝主仆私下说话。
不多时,孟金、孟珠回来禀报,她们分别向不同的人打听,连不懂事的孩童也问过了,那管事婆子所言句句属实。
孟羽凝举目四顾,但见院中众人个个面色红润、精神饱满,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心中对白夫人的印象也随之改观。
见白夫人待人真诚、行事妥帖,孟羽凝心中颇生好感。
从慈善堂出来,她便笑着相邀:“夫人若是不弃,不妨与我同乘一車,路上也好说说话。”
白夫人道谢后,轻提裙摆登上馬車。
孟羽凝愈看,愈觉这位夫人性情温婉,言语得体,想到自己日后长居此地,便存了结交之心。
于是笑着说:“我瞧夫人比我年长几岁,若是不嫌我冒昧,日后便唤你一声‘白姐姐’可好?”
白夫人闻言,心下自是欢喜,却又觉惶恐,忙欠身推辞:“这如何使得?姑娘身份尊贵,臣妇岂敢乱了尊卑礼数。”
孟羽凝却执起她的手,笑着说:“我与姐姐一见如故,何必拘泥那些虚礼?这般称呼才显亲近。”
白夫人见她言辞恳切,推却不过,终是含笑应承:“既蒙姑娘不弃,那臣妇便托大,唤您一声‘孟家妹妹’了。”
二人相视而笑,車内气氛顿时活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