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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一个?影三呢?”

影七面如寒霜,唇间挤出两个字:“死了。”

另一人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节发白:“影三为殿下效力十多年,今日之事分明不是他的过错, 主子为何如此狠心?”

话到此处,壓得极低的声音已带哽咽:“咱们几十号兄弟,为了殿下的大业舍生忘死,如今已剩下不足十人,可大都是毫无意义的枉死。”

说道这里,他眼中突然闪过恨意:“要不,咱们……”

影七猛地转身,眼神凌厲如刀,低声喝止:“闭嘴!”

二人顿时噤声,可望向书房方向的眼神却翻涌着难以平复的波澜,悲愤,恐惧,更有几分物伤其类的凄凉。

影七闭目,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已恢复平日的冷峻。

他伸手拽了拽两人的衣袖,声音壓得极低:“该去办差了。若再耽搁,下一个躺在那里的,不知是你,还是我。”

三人相视一眼,不再多言,转身没入浓重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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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换了一袭墨色常服回到书房时,屋内已收拾得不见半点血污。新燃的龙涎香在香炉中袅袅升起,将最后一丝血腥气也压了下去。

他拂袖落座,眼底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来人。”

很快,一名青衣随从应声而入,垂首恭立:“三殿下。”

三皇子:“你去一趟章家,告诉章大人,账册丢了,讓他们暗中加派人手加紧搜寻,即便是毁了,也千萬不能落到不相干的人手中。”

随从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书房内安静下来,三皇子静坐片刻,忽然起身走向内侧书架。他抬手转动第三排架子上的花瓶,书架悄然滑开,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

穿过通道,一间宽敞的密室展露眼前,在密室正对门靠墙位置,是一把龙椅,另一侧靠墙的架子上,赫然挂着一套明黄龙袍,上绣五爪金龙。

他緩步上前,指尖輕輕抚过龙袍上细密的龙纹,眼底翻涌着炽热的渴望。

终于,他取下龙袍披在身上,广袖一展,转身端坐于龙椅之上。

他双手紧握扶手,闭目沉吟片刻,忽然压低嗓音,模仿着朝臣的跪拜声:“陛下萬岁,万岁,万万岁!”

随即又抬起右手,学着康文帝平日的姿态,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众卿平身。”

随即又自我答道:“谢陛下隆恩。”

做完这一切,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许久,緩缓睁开眼睛,看着冰冷空旷的密室,他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

他从龙椅上缓缓起身,把龙袍从身上脱下,小心翼翼地将龙袍重新搭在紫檀木架子上,随后走出密室,回了书房。

刚在椅子上落座,就听外头传来心腹稟报声:“殿下,粟大夫已经来了。”

三皇子收敛心神,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冽:“进来。”

门打开,一身苗疆打扮的粟商躬身而入,他拱手请安过后,低声问:“殿下深夜急召,不知有何紧要之事?”

三皇子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审视地打量着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与戾气:“原先你说,最迟不过中秋。可如今中秋已过了多久了,人怎么还好好地在宫里躺着?”

粟商眼皮微垂,避开那慑人的视线,声音依旧平稳:“回殿下,若依原计,陛下确该在中秋前后便龙驭殡天。”

“怎料,太后娘娘突然出手,将陛下身边一应饮食起居皆置于严密监管之下,铁桶一般。”

“鄙人实在不敢妄动猛药,以免打草惊蛇,牵连殿下与鄙人自身难保,故而只得将药力减缓,徐徐图之……”

“孤不想听这些托辞。”三皇子耐心耗尽,猛地一挥袖,打断了他的解释,眉眼间戾气翻滚,几乎是咬着牙问,“你只需告诉孤,还要等多久?”

粟商深吸一口气,头垂得更低,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按照如今的剂量,快则一月,慢则三月。”

三皇子皱眉,冷笑一声:“一个月?三个月?”

他倾身向前,目光狠厲:“你当知晓,慎王从岭南出来,奔着京城来了,孤虽已遣人沿途拦截,只怕拦不住他太久。”

他声音陡然转冷,“五日,孤只给你五日之期,必要见到结果。”

“否则,待慎王入京,你那个在慎王府效命的好弟弟必定随行,到时,你的麻烦怕是不比孤要小。”

粟商唇角紧抿成线,终是躬身:“是,鄙人明白。”

话音未落,廊外驟然响起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一名心腹侍卫竟全然不顾礼数,狂奔至书房门外,重重拍打着门板,未等内里应声便惶急开口:“殿下,大事不好!”

三皇子眉头紧锁,正準备开口斥骂来人不懂规矩,就听那人气喘吁吁开口:“慎王、慎王殿下他从北门进城了!”

三皇子猛地从座上站起,衣袖带翻了案上茶盏也浑然不覺,只难以置信地低喝:“你说谁进城了?!”

“是慎王。”门外之人急得要跳脚,“慎王带着人馬,从北门进了城。”

三皇子脸色骤变,几步衝到门边,猛地拉开房门,目光如刀般剐在报信侍卫惨白的脸上:“怎么可能?孤派出去拦截的人呢?全都是废物吗?今夜北门谁人当值?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私自给他开了城门?”

他一连串的厉声质问,报信之人吓得面色惨白,猛地跪在地上。

他并不知内里详情,无法一一回答,只捡最后一个他知道的答道:“今夜是羽林卫守看守北城门,是羽林卫指挥使贺大人亲自下令开的城门。”

“贺!鸣!”三皇子从齿缝间挤出这个名字,只覺得一股血气直衝颅顶,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霎时头痛欲裂,眼前一黑,身形一晃,险些跌倒。

侍卫和粟商急忙扶住他:“殿下可还好?”

三皇子只觉一股寒气从脊背窜起,他伸手死死按住额角,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顫:“人呢?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侍卫伏地颤声道:“直接奔着皇宫方向去了。”

三皇子瞳孔猛地一缩,再不多言,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侍卫,大步流星向外冲去:“召集所有人手,备馬!即刻随孤入宫!”

夜风卷着肃杀之气,三皇子带着一众府兵侍卫疾驰至宫门前。

然而朱红宫门早已紧闭,门前空荡,只余寒风裹着雪粒呼啸而过,哪里还有慎王车馬的踪影?

他勒马仰头,朝着城楼之上厉声喝道:“速开城门。”

城楼之上,羽林卫副指挥使闻声现身,朝承明殿方向郑重一揖,方才垂首答道:“回稟三殿下,方才陛下有口谕:宫禁已落,今夜任何人不得出入。还请殿下回转府邸,明日早朝再行觐见。”

三皇子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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