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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没一会儿眼尾就浸上了水痕,“你是认真的?到底是王爷过于单纯好哄,还是你觉得这套说辞便能哄了我?”

谢玉绥叹了口气:“你为何总觉得我是在哄你?这便是实话了。”

荀还是听此撤了手,侧身道:“梁家跟我有仇,早年我家破人亡便是出自梁家之手,所以我要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无可厚非。”

谢玉绥没想到荀还是会突然说出这话,他正整理衣襟的手指一顿,抬起头时就看见荀还是被月光镀上一层冷色的脸。

荀还是接着道:“王爷最好也收起那些没什么用的同情心,且知某些没感受过温度的人,很容易陷进你的温情里,到时候……”

他转头看着谢玉绥,突然展颜一笑,“你知道被一个偏执的人看上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吗?”

谢玉绥一愣,没想到荀还是会说这话,有些探究又有些好笑地看过去。

“荀阁主这是在警告我不要对你过多关心吗?明明先前是你肆意撩拨,如今倒是恶人先告状。”说完他又有些好奇,“那我若是执意不肯,荀阁主准备怎么样?”

荀还是一步步踏前,将谢玉绥重新逼回墙角,轻笑一声道:“王爷想要尝试一下吗?我可能会将你关起来,关到一个见不得光的地方防止你乱跑,让你满眼都只能有我,哪怕心不在也没关系,哪怕疯了也没关系,逃走一次我就打断你一条腿,即便再也不能走了,我可以伺候你,让你这辈子都走不出我的掌心。”

“怕了吗?”

谢玉绥一言不发地回视着,他本以为这是荀还是的玩笑话,可是那双透亮的眸子里似乎并没有“玩笑”这二字,里面透着不容置喙的认真,让谢玉绥一惊。

荀还是瞧着谢玉绥眼底难以掩饰的震惊,突然觉得这样很没意思,倏地起身向后退了两步,嗤笑道:“所以王爷还是离我远点吧。手书之事我未欺骗王爷,先前我说的话也同样作数,除手书之外我可以答应王爷一件事,哪怕是帮你进宫暗杀祁国皇帝,当然能不能成功我不保证。”

谢玉绥这次没再答话,荀还是也没有等他回音,说完便转身往宅邸走。

走了多少年的窄巷今日不知为何突然变得额外长,荀还是有些头重脚轻,强打着精神才没有再一次将柔弱的一面展现在那个男人面前。

之后两个人谁都没再开口。

荀还是进门后直接回了自己房间,没有期望的汤婆子,屋子里也没有多余的炭盆,宅邸的仆从本身就少,而惯来伺候他的卓云蔚此时还蹲在牢里。

他脱了衣衫直接钻进冰冷的被窝。

好在还有一床被子,即便他身子冰凉,被窝怎么都捂不热,躺下的那一瞬间还是重重地松了口气。

这是他唯一一个暂且放松的地方,精神不至于再如同在外界一样紧绷,眼皮一掀一合间,意识逐渐模糊。

就在睡着前的那一刻,他感觉冷得厉害,仿佛置身于冰窖中,棉被盖在身上没有丝毫用处。

可能是因着最近身体不好,今日又折腾过多,身子受了风后开始叫嚣着不满,多年未曾出毛病的身子终于不堪重负,在这样一个无人在意的夜里,发起了高烧。

睡着的瞬间,乱梦接踵而至。

或许是因为最近长时间和谢玉绥在一起,当年被他遗忘很久的人再次出现在梦里,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庞与谢玉绥有三分相似,只是眼角处添了岁月的痕迹,笑容也更加随和。

那个人似乎在跟他温声说着什么,但是他太累了,什么都没听清,只能模模糊糊的听见几个字,大概是一些善意的嘱托,而后那人伸出宽大温热的手。

荀还是依着从前一样,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那是一只小小的脏兮兮的手,指甲里嵌着泥,透过脏污期间能看见皮肤本来的颜色,白皙中带着几条青色的血管,瘦小又可怜。

然而手尚未放上去,他就听见自己声音响起,似乎是在对什么人说话,紧接着几个官兵突然持刀冲了出来。

上一刻还在对他笑着的男人下一瞬已经被捆了起来,男人和几个侍从一起被拖上了囚车,临走时,那双眼睛一直盯着他,眸光幽暗,带着荀还是看不懂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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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车很快消失不见,紧接着荀还是又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哭嚎道:“就是他害了我们整个街上的人,害得我们成了孤魂野鬼,害得你无家可归,这些人就是刽子手,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杀了他,杀了他!”

吵闹声越来越多,每个人都叫嚣着杀,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每个人都告诉他要将这个男人抓起来,他们是奸细,是派到邾国为了吞并他们国家的奸细,该杀,该死!

荀还是被无数人围着,他就是一个小小的身躯,被无数冤魂压着,压得透不过气,浑身被汗水湿透,他想要跑出去,可是跑到哪声音就跟到哪,无数的冤魂围绕着他不肯离去。

他捂着耳朵,使尽浑身力气跑,一边跑一边喊叫。

不是的,不应该是这样,不对……

荀还是开始浑身颤抖,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他突然脚下一空,身子猛地下沉,下一瞬他听见有人轻声叫他——

“荀还是……”

那声音很沉,不带有任何情绪,似乎只是随口一叫,可就是这样随意的声音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温度,像是一种巫术般,在他梦里降下一根绳索,将他猛地从乱梦里拉了出来。

周身黏腻不堪,荀还是猛地睁眼,不成想正好撞进一个漆黑的眸子里。

额间一片冰凉,不知何时被人放上了一条浸满冰水的毛巾。

荀还是精神尚且有些恍惚,谢玉绥叹了口气。

“要喝水吗?你这宅子一到晚上真跟个鬼宅似的,半个人影都瞧不见,热水没有,只能喝点凉的将就一下了。”谢玉绥说着便要起身倒水,然而步子尚未来得及迈开,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

那只惯常冰凉的手此时烫的惊人,牢牢地抓着谢玉绥。

谢玉绥眼皮低垂,瞧着因发烧而染红的手指,他忽然想起先前在巷子里荀还是说过的话——

我会将你捆起来,不能再到处乱跑。

谢玉绥心里突然泛出一丝说不出的感觉,心下一颤,拍拍荀还是的手:“我只是倒水,不走,怎么生个病就像个小孩子,之前中毒濒死之时也没像现在这样。”

他本想让荀还是松手,可是这话说完那只手攥的更紧了。

无法,谢玉绥叹了口气,正想坐回床边不跟病人计较,却见那烧的浑身滚烫,神志不清的人挣扎着坐了起来,背靠床头,压着嗓子十分郑重道:“明日你便走罢。”

又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谢玉绥抿嘴,沉默不言地看着荀还是,眉宇间明显写着“不悦”。

荀还是此时不知是不是烧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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