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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个好东西。”
他低声与梨顾北二人交流，一旁坐在垃圾堆上的松堇面上毫不在意，却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子，悄悄竖起耳朵。
松堇：他们到底在嘀咕什么？
要不要下去听听？
他很好奇。
在他纠结的数十秒内，温晗已经结束了谈话：“好了，走吧。”
眼看着几人就要散开，松紧终是没忍住的站起身，脸上神情变换几许，两个灵魂再次开始了争吵。
“你他妈下去听一下啊！”
“他会打我的！就算他不打我，那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家伙也会打我！”
“废物，那让我来。”
“......行，你别哭着回来。”
松堇闭上眼，平复呼吸。
半晌，他再次睁眼，伸手将碎发拨开，眼中是羞赧又无害的笑意，一路向温晗走去。
而温晗正在......刨垃圾堆。
松堇：“......”
我要不要去帮他？
但是要翻垃圾。
如果帮他，他或许会对我印象更好一些，毕竟之前打他的人也不是我。
但是要翻垃圾。
他一边纠结着一边靠近，询问：“你在找什么？”
温晗：“汽油血。”
他方才便在垃圾堆里看见了，像是某种备受污染的化学物质，从某个地方肆无忌惮的渗透，又在地面折射出色彩混杂的荧光。
“在垃圾堆里？”
松堇话音刚落，便发觉温晗看了自己一眼，意思简单明了——
当然，否则我在做什么？难道我是什么很爱刨垃圾的猫吗？
“要我帮......”
“帮我撬开一下，可以吗？”
松堇轻轻点头，神思飘忽地走上前。
那是一个类似装红酒的橡木桶，密封肉眼可见地出了问题，以至于橡胶圈边缘正在不断地溢出汽油血。
木桶十分巨大，其中液体也不少，因此重量是显而易见的沉重，二人推了半天，憋的满脸通红，气喘吁吁。
温晗撑着膝盖弯下腰，只觉得这个防护服碍事的要命。
柏泽岸也背着一捆干料走了过来，注视着眼前巨大的橡木桶，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
乖乖是怎么把这个东西给刨出来的？
他再次陷入了沉思。
温晗撑着木桶，伸指敲了敲，听着里头传来的回声，又看了眼不远处仍在发出哭声的“婴孩”，默默估算着安全距离。
“温晗，”陆广川忽然赶了回来，手里拿着被汽油血洇湿的报纸，“你看，找到了这个。”
【基地快报——
xx.xx.x日决斗速览，新锐鳄龟对战昔日冠军蜡人！】
......
【下注请联系三层工作人员。】
......
【二层展览区正在修缮，如有疑问请联系二层工作人员。】
......
【请各位参展人员妥善保管个人ID卡。】
......
......
再往后看，便是大篇有关鳄龟与蜡人决斗场面的描述，温晗兴致缺缺的迅速浏览而过，看向末尾——
【鳄龟实验体重伤，排异严重，甚至无法恢复人形。】
【结论：确认报废，扔至四层废料垃圾区。】
“这就是我们的结局，”松堇略微眯眼，眼里是物伤其类的悲哀：“之前我听说它逃跑了，还以为它能逃出这里呢，没想到还是被抓了回来，扔在了这儿。”
温晗：“你们最开始是......人？”
“当然。”
松堇垂着眼，眸中仇恨一闪而过，说道，“当初那场海岸线上规模巨大的集体自杀，你们应该知道吧？”
闻言，温晗想起了第一层所见的那册记录本，默默颔首。
于是松堇继续说道：“‘幽灵号’对外说是销毁，实际上，上边残留的、有关‘X’的一切都被严密分拣，储存在了这座基地的第五层，而当初投海却并未死亡的一部分人，便是最开始的‘原材料’。”
“以至于后边‘自杀失踪’的人越来越多，也不再有人察觉异常。”
说到这儿，松堇止住了话头，安静地看向温晗，神情在两个灵魂的影响下呈现出一种少见的情绪。
温晗问他：“你想要什么？”
“我要离开这里，”松堇说，“我知道你们也想离开，带上我。”
“这里脏死了，我不想死在垃圾堆里。”
但是游戏bug中的生物，能离开游戏吗？
温晗不确定，转而看向柏泽岸。
柏泽岸解释说，“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但几乎没有成功的。”
温晗没有回答，只是动作极慢地眨了眨眼，开口道：“嗯。我尽量。不保证成功。”
松堇忽地笑了，目光明亮地注视着温晗。
“至于......”
温晗刚开口，游戏的合成提示音便再次于耳边响起——
【地球online提醒您：请勿在NPC身上浪费太多时间，避免影响玩家自身情绪。】
【请相信阳光会驱散黑暗，相信黎明的曙光终会照耀在每个人的身上。】
同时，梨顾北三人也收到了OL的提醒，心中一惊。
这个声音为什么会现在出现？
就仿佛......仿佛它一直在监视着所有玩家，永不停息。
梨顾北同陆广川对视一眼，眉头微皱。
温晗却小声嘀咕了一句，显然没有将这句提醒放在心上。
装神弄鬼。
听见他原话的柏泽岸不由失笑，眼神包容而沉温。
而松堇听不见OL的提示音，自然也不明白这几人为什么在同一时间沉默，并且神情严肃，一言不发。
温晗转过头，看着他，询问，“你们为什么会出不去？因为隔离门？”
“嗯，那只是原因之一，”松堇回答，“还因为‘X’，它在五层，对我们有天然的吸引力，所以我们无法离开。”
就像曾经无数人被它吸引着投身入海那般，诡谲而又可怕。
这也是为什么水熊虫已经从四层游荡到了一层，却仍然无法离开这座基地的原因。
“你们不能去五层？”
“去不了。”
“为什么？”
松堇有些犹豫，尖牙甚至咬破了嘴唇。
“因为去五层就是在找死。”
松堇咬着指尖，神情是肉眼可见的焦躁。
梨顾北：“你说清楚，找死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说，它会听见。”
松堇小声道，却没料一束探照灯突兀打来，陡然明亮的灯光使他的瞳孔皱缩，变成蛇类标准的竖瞳。
“谁！”
他说着，口中舌尖也隐约出现了分裂迹象。
温晗瞬间察觉不对，扭头便对他说：“快走！去四楼电梯口！”
不远处，鳄龟的哭泣声也似减弱了许多。
某座垃圾堆因为震动而隐约有种滑落的迹象，温晗注视几秒，缓缓后退。
底下逐渐走出一道纤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