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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状态:萎靡。]
萎靡?
我哪儿萎靡了?!
闻熙一个激动, 咳的更加厉害, 肩颈连带着后背都在颤抖,吓得梨顾北一激灵, 神情一言难尽。
[人物档案:梨顾北。]
[......]
[当前状态:惊恐。]
这是他们在[下水道王国]中的属性面板,同现实世界里的身体并无联系。
如果游戏小人的饱食与补水状态都降为零,那么它就会迅速下线,同时意味着对应玩家已经死亡。
“那边在发什么东西?”
梨顾北很快便注意到了旁边存在, 绕过雕像, 同柏泽岸二人一齐走了过去。
店员面容枯槁, 面上的笑容却无比夸张, 推销着身旁仍在冒着热气的泡沫箱, “本店今日上新——鸡骨头饭以及鱼尾巴饭!”
“搭配五倍洁净的茶水效果更佳哦。”
茶水?
梨顾北看向旁边的玻璃缸, 盯着里头沉淀的不明暗绿物质,以及缸壁上清晰可见的油渍......
他面无表情的转身,脸色一阵白一阵黑, 最终毫无预兆的——
吐了。
柏泽岸:“......”
-
与此同时,温晗正在经历一场诡异的面试。
对于[下水道王国]的npc而言,一天打两份及以上的工实在过于正常。
他们往往于早晨六点听见钟声后起床,来不及吃早饭,便得在昏暗狭窄的管道里摸索着前去工作地点。
期间没有餐补,没有休息,连轴转满十个小时后,便得迅速赶往下一份工作,以换取微薄的薪水,供以生存。
他们不知道上城区是什么模样,但即使有疫病存在,也不会比现在的下水道更加糟糕了吧?
温晗原本被他们的谈论声吸引而来,见这里还有许多面试官,便顺水推舟地准备给自己寻找第二份工作。
毕竟他还要养一只大蜘蛛,和他的孩子。
嗯,他生了一群小笨蛋。
温晗自觉任重道远,言语更加真诚,注视着眼前的面试官,险些声泪俱下。
面试官猛然回神,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他的自我介绍。
不能让这人继续说下去。
他太会蛊惑人心,听着听着就会被绕进去。
温晗规规矩矩地坐在木椅上,双手半握着搭在膝盖,模样乖巧得不得了。
总算找回主动权的面试官翻过一页,询问,“性格怎么样?内向还是外向?”
温晗歪头:“唔?”
[人物档案:温晗。]
[当前饱食:40/100.]
[当前补水:80/100.]
[当前状态:狂热。]
他方才张嘴,面试官怕他又说些什么,连忙翻篇:“很好,下一个问题......”
温晗很知道该怎么说才能令人满意,只见面试官连连点头,最终拍下结论:“很好,你过关。现在和我走吧。”
“现在?”
“怎么,你没时间?”
面试官抬手,眼看着就要将温晗的名字划去。
“有的,”温晗立马切换神情,一边给柏泽岸发消息,一边又问:“可以再带一个人吗?”
“谁?”
“我那俊美无俦的妻子。”
面试官:“???”
温晗垂下头,神情羞赧。
即使面试官的面庞模糊得看不清眉目,但温晗还是发觉他的神情,在某一瞬间近乎匪夷所思。
猫知道该怎么哄人。
如果他语出惊人,那么不用怀疑——
他故意的。
温晗:嘻嘻。
他神情狡黠,突然感觉衣兜动了动。
温晗:“......”
他生无可恋地提出小玩偶,晃荡晃荡。
倒霉孩子,忘了你了。
所以你刚才是不是在告状?
小玩偶有些扭捏,“嘤嘤”回答,不作正面回答。
温晗无奈地捂住脸,自觉丢人,又听面试官问自己:“她什么时候能来?”
“应该不会太久......来了。”
“哪儿?”
面试官并未看见任何女性,伸手试图拨开站在一旁的男人,口中不耐道:“喂,让让。”
“你好。”
柏泽岸很有礼貌,伸手将温晗轻轻揽了过来。
是以面试官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挪动,最后自暴自弃地开口:“跟上。”
第二份工作比之809管道轻松了许多,相应地,报酬也在断崖式下跌。
[任务:为王师织造加冕礼服。]
[当前进度:95%]
温晗看了眼设计图,又看了眼柏泽岸。
织造礼服,老怪物好像很擅长。
“或许不太行。”
盯着温晗的眉眼,柏泽岸半真半假地开口:“它的外袍是用海豹皮制作,上边的黑色装饰,也是直接用的雪貂尾巴。”
闻言,温晗掀起厚重的海豹皮,隐约嗅见了腐烂的气息。
猫刷一下的露出嫌弃神情。
柏泽岸失笑,抬手给温晗戴上口罩,又拿过一旁随意堆放的骨刺。
应该是老鼠身上的骨头,被打磨得十分尖锐,能够很轻松地刺进海豹皮。
依照雕像的体积,加冕礼服的制作也是个格外庞大的工程。
数十张的海豹皮被拼接成一张格外巨大的“底布”,周边围绕着数十名“工匠”,头也不抬,比对着设计图上的图案,手中动作不停。
温晗观察着上边的图案。
幼鼠站起身,高举着一个类似铜钟的存在;管道交织相叠,组合成复杂精美的图案。
他的手艺实在糟糕,将本就抽象的老鼠缝成了野猪。
温晗嘻嘻笑道:“简直活灵活现。”
在他们不远处,还有正在给布料染色的员工,正在小声讨论——
“早和你说过,他们在自欺欺人。”
“什么王国,就算王师曾带领下水道迎来了一段好日子,那也绝不是现在。”
“王国,呵,现在就是个被操控的空壳。”
“你看他们那个着急样......”
最后一句话被压得极低,但温晗还是听了个清楚。
他说的是——
[为了榨干王师的最后一点价值,连脸都不要了。]
触景生情是人的常态,哪怕只是相似的存在,都足以令回忆翻涌。
尤其是在下水道。
在绝大部分存在不知为何而奔波时,一座王师雕像所代表的意义便不言而喻。
“上城区不是这样的!”有人拿着报纸,呐喊被喇叭不断扩大,“高层篡改了王师留下的法令!所谓的空气净化也是假的!我们不需——唔——放开我——!”
温晗不动声色地侧过身,看了眼被迅速捂嘴带走的人。
紧接着,那边传来了钝器击打皮肉的响动。
柏泽岸回头,注视着温晗的双眼,轻轻摇头。
时间一晃而过。
温晗眨了眨干涩的眼,在站起来的一瞬,直挺挺地朝前倒去。
柏泽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