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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挑,像是没料到温晗的反应,怔愣一瞬后笑意更盛,“你和我说说话嘛,我们好久都没聊天了。”

闻言,温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同这诡异存在拉开了距离,整个人高度警惕,肌肉紧绷,自然下垂的左手紧握成拳。

到不是什么惯用手的原因,只是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右撇子,所以在防备时也会下意识地注意敌人右手。

这是温晗在流浪时期学会的招数,常能出其不意,很有用。

他相信这次也会有用。

好在下一秒老师就急匆匆的抱着教案走了进来,张嘴便是熟悉的进度落后。

温晗想起自己答应了柏泽岸不在学校里闯祸,所以,即使那人的视线仍旧若有似无地飘来,他也只是当作没有看见,木着一张脸,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应该怎么和家长告状。

可没能等来放学,他便被那人给堵在了厕所。

温晗歪歪脑袋:“?”

“我们谈谈,”他的同桌这样说道,一边上前一边将袖子捞得挺高,露出肌肉流畅的手臂,“我找了你很久。”

温晗冷声回答:“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早就有预感了,不是吗?”

“你在放屁。”

拳脚相交的前一秒,温晗想:这次不是我惹的事情,柏泽岸不能怪我,他最好在看见我的第一秒把我抱起来,告诉我没关系,剩下的事情交给他来解决。

想到这儿,他轻笑一声,挥拳的速度极快,拳肉相贴的闷响不绝于耳。

很快,温晗便发现了不对。

这人的反击......很熟悉,甚至与自己十分相似。

他的眉头紧拧,心中逐渐浮现出一种堪称可怕的猜测。

随着洗手液的掷出,洗手台上的镜子应声而裂,温晗抬眼,后退的脚跟正好踩在了一块碎玻璃上。

二人在喘息中对视,不约而同的摸走一块顺手的碎茬。

第二次缠斗很快爆发,温晗也是在这时候肯定了自己的推想——

这家伙,或许和自己在福利院与后车座中看见的存在脱不了干系。

既然如此......

碎茬的尖锐边缘划过手臂,却没有带来任何的血液涌动,温晗低头,看见了彩色的泡沫,隐约有着密密麻麻的数据一闪而过。

温晗:“?!”

眼前旋即袭来阴影,紧迫感地攥紧了心脏,令呼吸也屏息一瞬。

他仰身躲过,底盘极稳,腰胯带动上半身,让他足以轻松躲避,甚至回头给予挑衅。

而在这一击后,那人也像是裂开缝隙的皮球,随着时间限制而逐渐卸了力气,变得绵软而萎靡。

温晗眯着眼,心想:它现在像是一株晒坏了的植物,一台运行失败的机器,失去鳍的鱼,断了腿的蜈蚣......

终于,温晗抓住机会,一击致命。

血肉来带的阻力极大,可他的目光仍旧冷静,甚至可以说......淡漠。

温晗平复一瞬呼吸,想了想,还是蹲下身子,仔细探查情况。

没有气了,也没有血,好安静。

等等,这是什么?

一道细而深的裂口自这人的嘴角一直裂至耳畔,像是长久地黏合终于被侵蚀,以至于现在变得摇摇欲坠,触之即碎。

温晗皱着眉头,轻轻触碰。

于是,这个看起来仍旧完整的存在,在他指尖轻搭的一瞬间,便化成了类似飞灰的存在,逐渐消失在眼前。

温晗:“?”

碎,碎掉了?

没关系没关系,小问题,人总是会碎的。

妈的,它也不是人啊!

温晗开始怀疑人生,唯有一点——

好在这东西消失的诡异,不用他再去“抛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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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柏泽岸?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会被揍的......

温晗心虚的摸摸脑袋,花费了好几分钟安抚自己。

最后,他红着眼眶跑了出去。

好在这已经是晚自习的倒数第二节课,外边的天色很黑,他的座位也足够偏僻。

走读生要比住宿生早放一节课,所以他垂着脑袋,溜走得很快。

出了校门,他间隔很远就看见了柏泽岸,那人没在车上,正倚靠着车门,抬手拢着火点烟,大衣挺阔,将他的身形勾勒得高大健硕。

温晗像是一颗小炮弹似的冲了过去,柏泽岸一愣,抬起夹着烟的手,顺手将其掐灭扔去垃圾桶,习惯性地搂住他,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崽崽,怎么了?”

温晗不语,只是沉默的往柏泽岸怀里钻。

家长将外套敞开,等小家伙自己找了个好位置后方才将大衣合拢,揉揉他郁闷的脑袋,安静地等待着。

“柏泽岸。”

温晗没有抬头,所以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委屈极了。

“嗯?”

他纵容温晗将手放在自己腰腹上取暖,天气很冷,但怀抱温暖异常。

温晗皱着鼻尖,缓缓仰头。

少年的眼尾泛着红,水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又在下一秒落在柏泽岸的手背,溅起一片小小的水花。

柏泽岸沉声:“先回家。”

温晗被他带上车。

其实他的心中平静异常,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柏泽岸的那一瞬间,眼泪便止不住的朝下滚落,就好像......知道有人给自己撑腰似的。

一路回了家,期间温晗一只手紧紧抓着柏泽岸的衣袖,亦步亦趋的走在他身侧。

等推开门,灯光静谧昏暗,柏泽岸倚靠在玄关,默不作声地将温晗搂进怀里,吻过他的发顶:“......怎么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甚至全然是气声,呼在耳畔很是温热。

温晗感觉耳朵发痒,热源从耳垂挪至眼眶。

他的侧脸依偎在柏泽岸胸口,呼吸间都是温暖的气息,一只大手抚上他的后脖颈,不轻不重的捏着。

好像那些动物也是这样。

族群的家长会执拗地舔舐幼崽的后脖颈。

“我的同桌。”

“他伤害你了?”

温晗神情一动,听柏泽岸的这句话,他明显是知道什么,又或者说......做了些什么。

他抬头,柏泽岸却已经伸手在他身上捏过。

忽地按上伤处,温晗疼的一缩:“!”

柏泽岸:“嗯?”

他脸色沉了不少,拉着温晗走去起居室,半蹲下身子,将他身上的外套剥开,撩起袖子,看见了手臂上的淤青。

“还有哪儿?”

他的语气有些严肃,抬眼注视着温晗。

温晗则回忆了一番,小声道:“没...没有了?”

柏泽岸轻笑一声,再次询问:“想好了吗?”

“等等等!”

温晗连忙伸出手,两只爪子都按在了柏泽岸的肩上,回忆了足足五分钟。

期间柏泽岸一直耐心等待。

温晗最终也没抓住机会,乖巧摇摇头,“没有啦。”

闻言,柏泽岸嗤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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