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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了一道口子,正缓缓渗出血。
“都流血了……”沈识因心下懊悔,方才推的实在过了。
陆呈辞亦未料到她手劲这般大。先前她掐他那两回虽疼,只当是自己皮肉敏感,岂料她这一推之下,竟能将他这般身量的男子掀倒在地。
姚舒急忙上前搀扶,将陆呈辞安置在长椅上,连声道:“陆世子可还安好?快随我去寻大夫瞧瞧。”
陆呈辞抬眼望见姚舒,耳根不由泛起红来。深更半夜在后园偷亲人家姑娘被当场撞破,饶是他再镇定也难免窘迫。他勉强笑道:“不妨事,夫人莫担心,不用看大夫。”
“这怎么使得?”姚舒急得蹙眉,“头部的伤最是马虎不得,世子快随我到前厅处置。”
方才她进园时远远瞧见两道身影紧贴在一起,还当是哪个胆大的下人在此私会,走近些却觉那身形眼熟得很,出声一唤,竟是自家女儿。
只是,这陆世子深夜突然造访所为何事?方才那般贴近因儿又是作甚?
她满腹疑云,眼下见他受伤,觉得还是先将人带到前堂再细问。
陆呈辞仍推辞道:“夫人不必劳烦,当真无碍。”
姚舒无奈地望了女儿一眼,沈识因俯身看了看他的伤口,轻声道:“还是去请大夫瞧瞧罢,头部的伤最是轻忽不得。”
“好。”他方才还拒绝姚舒的好意,结果沈识因一劝就立即答应了,小心思不要太明显,说着还扶住沈识因的手臂起身。
姚舒见状忙上前攥住女儿衣袖,不着痕迹地将人带到一旁。陆呈辞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地低下了头。
三人默然往前堂里走,谁都没有说话。
沈识因抚着发烫的面颊,满心担忧,方才,母亲不会瞧见他们亲吻了吧?
陆呈辞胆子太大了,她自己也病得不轻。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结果他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他……就是魔鬼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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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了吧!哈哈哈……
爱祖国[红心][红心][红心][红心][红心][红心][红心][红心]
第21章
三人到了前堂,姚舒命人去请府医。府医匆匆赶来,向陆呈辞行了一礼,便上前为他处理额角的伤口。所幸只是皮外伤,清理过后敷上药膏,包扎妥当即可。
待府医退下,陆呈辞抬手轻触额角的纱布,目光不自觉转向沈识因。沈识因也抬眸看他,对视后垂下眼帘,没作声。
姚舒将二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只觉得他们一个个都透着做贼心虚的模样,不由叹息。
自上次沈识因破天荒为陆呈辞扯谎,她便觉出些不寻常来。只是不清楚这两人是何时有的交集。
识因平日深居简出,即便偶尔出门,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会派人跟着。若真与陆呈辞有什么往来,断不会至今无人回禀。就算是前些日子陆呈辞过府时才相识,也不至于进展如此之快。
她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行事最是谨慎,从不轻易与人亲近,尤其是男子。平日里就连与许夙阳那般相熟的,也都始终守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可方才,她分明看见识因与陆呈辞贴得那样近。
“陆世子。”姚舒轻声开口,“方才听管家说,您是来找意林的,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陆呈辞闻言微微颔首:“回夫人,确是来寻沈公子商议些事情。方才听闻管家说他在书房与沈大人议事,便未敢打扰。”
姚舒:“近来府中事务确实繁多。我已经差人去书房传话了,还请世子稍候片刻。”
她说着目光转向沈识因:“方才因儿推了世子一把,实在失礼。想来她并未认出是世子,这才失了分寸。这孩子自幼胆子小,估计是被世子吓着了。”
吓着了……
沈识因脸上一红,头垂得更低了。陆呈辞的耳朵也红了,只得颔首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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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舒看着二人,确定是有点不正常的。
不一会,沈意林步履匆匆地赶来,一见陆呈辞便拱手致歉:“世子见谅,方才正在议事,不知您大驾光临。”
沈意林为人谦和温润,虽知两家渊源,待陆呈辞却始终以礼相待。
陆呈辞起身还礼:“沈公子不必客气。”
“那便请世子随我到书房一叙。”沈意林侧身相请。陆呈辞应了一声,随他离去。
待二人走远,姚舒缓步至女儿跟前,细看她怔忡的神色,温声问道:“告诉娘,你与陆世子是何时相识的?”
沈识因回过神来,螓首低垂,颊边泛着红色,小声道:“他来府上前一日。”
来府前一日?这才几日工夫?她仔细端详女儿神情,心下百转千回,这丫头,总不至于才见几面就动心了吧?
姚舒默然片刻,正欲开口,却听沈识因道:“娘,女儿晓得两府的关系,自有分寸。”
沈识因知道娘亲在担心什么。
她说自有分寸,姚舒没再多问,只道:“因儿明白便好,娘也不多说什么了。”
“夫人,三姑娘。”这时,沈书媛院里的嬷嬷前来禀报,说是请沈识因过去一趟。沈识因向母亲行了礼,便往姐姐院中去了。
沈识因到了姐姐的院子,但见姐姐正端坐案前作画,宣纸上几株兰草亭亭玉立,笔墨间自有一番灵秀之气。姐姐素来酷爱丹青,尤擅花卉,院中遍植奇花异草,四季芬芳不绝。
沈书媛见妹妹进来,立即
搁下画笔,道:“妹妹可见过姨母他们了?”
沈识因缓步上前,仔细端详姐姐面色:“见过了。姐姐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沈书媛因着身子不适,一整日未曾出门,此刻瞧着气色倒还算红润。
沈书媛携着妹妹绕过书案,缓步转入内室,低声道:“妹妹,姐姐身子无碍,只是不愿见姨母那一家子。”
沈识因不解:“姐姐为何不愿见?儿时我们不是常去小住吗?”
从前姊妹二人确实曾多次同往姨母家做客,那时沈书媛最是欢喜,江南风物恰合她作画的兴致。可后来不知为何,她竟再也不愿去了,最后两回都是沈识因独自去的。家中只当是她年岁渐长,不爱出门。
沈书媛轻轻握住妹妹的手,道:“妹妹,我听丫鬟说,姨母一家此番要在此处长住小半年。有几句话,姐姐得嘱咐你。”
沈书媛神色倏然凝重,沈识因忙点了点头,只听沈书媛道:“从前在姨母家小住时,姨母曾几番明里暗里地提及,盼我日后能与江絮结缘,要我嫁与他为妻。姨丈更是直言,依着我们家的门第,将来定能助江絮出人头地。江絮虽是个好的,可我实在不愿。姨母瞧出我的不愿,又说了许多圆场的话,只道是玩笑,让我莫要当真,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