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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凄惨,终是轻声道:“你这伤势不轻,应好生将养,少动气。”
少动气……
许夙阳听到这句,不禁苦笑一声。这话还不如不说。到底从什么时候起,她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他曾经喜欢的沈识因,还会回到最初的样子吗?
正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女子声音:“夙阳!”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名身怀六甲的妇人正扶着门框站立。
屋外阳光透过身影落在地上,投出一个陌生的影子。
话音落下,屋内霎时静了下来,齐齐向门外望去。
许夫人看到来人,顿时脸色骤变,就连许夙阳也倏地绷直了脊背。
门前女子瞥见满屋子的人,也怔在了原地。
姚舒愣了愣,忙问:“这位夫人是……?”
许夫人一时未缓过神,榻上的许夙阳忙回道:“是我一位远房表亲。”
远房表亲?
他话音未落,那孕妇已轻缓步进了屋,温声道:“正是,我是夙阳的表妹,听闻他受伤了,特意来探望探望。”
她说着,目光直直投向沈识因。
沈识因亦抬眼打量,这女子长相灵秀,算不得绝色,却自有一股动人风致。时下挺着硕大孕肚,似是临盆在即。
只是,看她的眼神却带着意味不明的审视。
她与许夙阳自幼相识,对许夙阳身边往来之人再熟悉不过,从未听闻有什么远房表亲,更别说还是个身怀六甲的女子。
这妇人虽衣着华贵,通身气度却不像高门养出来的小姐。
许夫人这才回过神,急忙上前握住那女子的手强笑道:“这是我远房表妹家的孩子,近日进城游玩,听说夙阳受伤特来探望。”
她说着暗暗捏了捏那女子的手。
那女子会意,对着沈夫人盈盈一礼:“小女拜见沈夫人。”
姚舒忙俯身虚扶:“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那女子起身后缓步走到榻边,许夙阳抬眸瞥她一眼便迅速移开视线。她径自坐在床沿,柔声问道:“怎么伤得这般重?实在教人放心不下。”
许夙阳低声道:“无碍,有劳挂心。你怀着身子不便,还是先回去歇着罢。”
那女子却嗔道:“才来看你就要赶人?我这不是担心得紧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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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自然地为许夙阳掖了掖被角。
沈识因静静瞧着,愈发觉得蹊跷,这女子言行举止太过亲昵自然,全然不似寻常亲戚该有的分寸。
那女子忽然起身看向她,笑道:“想必这位就是沈姑娘吧?常听夙阳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姿容不凡。”
沈识因被她直白的目光看得不适,只淡淡应道:“夫人过奖了。”
许夫人忙上前拉住那女子,道:“你快些回去歇着,身子这么重,万一磕碰着可怎么好?”
那女子却笑道:“伯母不必担心,我才刚来,正好陪各位说说话。”
许夫人抓着她的手不自觉用了力,眼底也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凌厉,皮笑肉不笑道:“夙阳现在好多了,不必太过忧心。听话,先回去歇着,这儿有我来照应。”
她说着,给身旁丫鬟递了个眼色。
丫鬟会意,立即上前搀住那女子,道:“夫人,随奴婢来吧。”
那女子自始至终未通
姓名,许夫人与许夙阳也未曾引见。她临去前还深深望了沈识因一眼,甚至又对许夙阳一阵关怀:“夙阳好生将养,一定要好好吃药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她说罢便随丫鬟离开了。
沈识因望着那背影不禁皱眉,却听许夙阳问道:“识因,坐下陪我说会儿话可好?”
沈识因动了动唇未及开口,姚舒就抢先回道:“怕是不得空了。周家今日要来商议婚礼之事,我们得赶紧回去。夙阳好生休养,过些时日我们再来看你。”
许夙阳急急望向沈识因。
沈识因也道:“是了,我得回去帮忙,你好生歇着。”
许夙阳蹙紧眉头,心口泛起酸涩。
她就这么急着走?连句话都不愿意与他多说?
她果真变了。
许夫人也未强留,只道:“既有要事,便不耽搁你们了。”
不料江姨母突然开口:“不若让我与灵儿留下搭把手,也好照顾夙阳。”
姚舒当即蹙眉看她一眼,道:“妹妹随我们回去罢,许公子这儿需要静养,人多了反倒不便。”
江姨母尴尬笑道:“也好,那改日再来探望。”
江灵又跑到榻边甜声道:“夙阳哥哥好生养伤,灵儿改日再来看你。”
许夙阳勉强对江灵笑了笑:“好。”
他说着又望向沈识因,伸手欲拉她衣袖,却被她转身避开,径直向门外走去。
他望着那道决绝的背影,目光渐渐黯淡,终是忍不住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送走几人后,许夫人脸色立马阴沉下来,当即叫来管家历喝道:“不是让你们看严了吗?怎么又让那卖花女跑到了前院里?你们干什么吃的?”
管家连忙躬身回道:“夫人息怒,是属下失职,属下一定好生看管。”
许夫人冷哼一声:“给我看严了,临产前不许她再踏出那院子一步。”
“是。”
——
几人出了许府登上马车,姚舒看了眼江姨母,道:“你离京多年,对如今的人情世故难免生疏。往后见外人须得谨慎些,现下的人心思都比从前重得多。”
她这话颇有深意,江姨母听得明白,尴尬地笑了笑:“姐姐教训的是。我只是想帮着分担些……我们全家在府上叨扰这么久,白吃白住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可我年纪大了,也不知能做些什么才好。”
姚舒见妹妹这般谦卑模样,心中酸涩难忍,不禁柔声道:“不必你操劳什么,只要安心住着就好。好生教养两个孩子,顾好自己身子最要紧。”
江姨母点头应道:“姐姐说的是。”
沈识因静静听着,脑海里却萦绕着方才那孕妇的身影,许夫人与许夙阳的反应实在蹊跷,那女子看她的眼神更是古怪。
她得查查此人。
几人回府后,沈识因立即去寻了二哥,恰逢二哥刚从宫中回来。二哥神色凝重地道:“陆呈辞已被皇上召入宫中,具体如何处置尚不明朗。”
沈识因闻言心急如焚,二哥宽慰道:“妹妹莫要担忧,想来应当不会有事的。只是此事牵扯颇深,谁都插不上手,尤其是我们沈家人。如今只能看亲王府如何周旋了。”
这一夜沈识因辗转难眠。
翌日一大早,她就遣人去打听消息,却什么也没有打听出来。她试探着去问祖父,祖父却避而不答。
如此过了三四日,她非但未探出陆呈辞的消息,就连亲王府与许府都异常地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