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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着看他:“别再自欺欺人了。眼下我只盼我的夫君能回到我身边。我们成婚尚不足一月,你就派他去利州。你明明可遣旁人前往,却还是派了他。你本就存了整治他的心思,本就是想拆散我们,又何须将话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他再次解释:“我没有。”

他再度上前想要扶住她因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肩膀,却被她又一次狠狠推开。这一回她用了十足力气,推得他猝不及防,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大胆!”一直静立一旁的大太监眼见此景,再按捺不住,尖声喝道:“胆敢对陛下动手,不想活了?”

他话音落下,殿内侍卫应声而动,齐刷刷拔出佩剑,寒光凛凛直指沈识因。

沈识因被这阵势惊得后退一步。陆瑜立即抬手制止:“退下,全都出去。”

大太监忧心忡忡地唤了声:“陛下……”

“出去。”陆瑜厉声呵斥。大太监只得躬身领命,带着侍卫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大殿。

殿内安静下来,只剩沈识因与陆瑜二人。

陆瑜见她情绪稍缓,抬手按住隐隐作痛的心口,语气平和了几分:“方才那些话,你若能听进几分,便不会这般盲目恨我。即便朕真要设局害他,也断不会如此明显。你且耐心等待,待朕查明真相,必会给你一个交代。”

沈识因听闻这话,再抬眸望向他,眼中半信半疑。说来,她虽对陆瑜并无男女之情,却也从不认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有人要谋夺他的皇位,他出手反击本是情理之中。可她实在想不通,除了陆瑜,还会有谁要害陆呈辞?陆陵王与陆亲王早已不在人世,先帝也已驾崩,陆柏铭更无这般能耐。

究竟会是谁?连陆瑜都未能查清?

陆瑜情绪也平稳下来,安慰道:“朕知你心中悲痛,但事已至此,终须往前看。若他未死,定会前来寻你;若他真的不在了,你也该看开些。帝王家的命数便是如此,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当初你既选择嫁他,便该明白这其中凶险。那时朕允他带你离开,已是放手,可放手不代表放下。若他当真不在人世,朕会重新追求,直到你愿意与朕在一起为止。”

陆瑜何尝不是个执拗之人?他认定本该属于他的,任谁都不能夺走;既已许下的诺言,便定要兑现,否则便是辜负了那份等待。

他这一生虽无多少欢愉,可总该存着些念想。

沈识因听他仍说这般话,疑惑、痛恨、悲伤、无奈交织翻涌,令她再不愿在此多留片刻。她连礼数都顾不得,转身便朝殿外走去。

陆瑜追出几步又停住,强压下喉间翻涌的咳意,扬声道:“近日莫要轻信他人之言,亦不可盲目去寻他……定要保护好自己。”

沈识因恍若未闻,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殿外。

待她离去,陆瑜扶着案几剧烈咳嗽,许久才渐渐平复。

他唤来大太监,沉声吩咐:“将皇宫内外彻底清查一遍。加派人手搜寻陆呈辞下落,再分一队暗卫护好沈识因周全。”

大太监领命,见他面色苍白如纸,忍不住劝道:“陛下先去歇息吧!这般熬下去,龙体怕是受不住啊。”

陆瑜摆了摆手:“无妨。让太医再将药量加重些,朕撑得住。”

他顿了顿,又道:“去将许夙阳带来,朕要审问他。也命人盯紧他父亲许太保的一举一动。”

大太监闻言面露难色:“陛下,这……使不得啊!那许探花如今染了花柳恶疾,实在不宜带入宫中来,免得污了殿宇清净,更恐伤了陛下圣体。”

陆瑜眉头紧蹙:“便是如此也要带来,朕有话要问。”

大太监犹疑片刻,见他神色坚决,只得躬身退下。刚要跨出殿门,却迎面撞见太医院刘太医领着一位布衣老者匆匆而来。他眼前一亮,急忙问:“刘太医,可是寻到那位神医了?”

刘太医含笑点头,侧身引见:“正是这位先生。快请带我们面圣。” w?a?n?g?阯?f?a?b?u?Y?e?????u?????n?Ⅱ???Ⅱ???.??????

大太监喜不自胜,连忙引着二人入殿。行至御前,他激动地禀道:“陛下,这位乃是当今颇负盛名的神医,传闻专治疑难杂症。前些时日刚治好一位与您症状相同的病患。”

陆瑜抬眸打量那位老者,见他约莫七八十岁年纪,一双眼睛却澄澈清明,透着洞悉世事的睿智。

那医者见到天子,当即跪拜行礼:“陛下万岁万万岁。”

陆瑜微微摆手示意平身。老者起身后,从容不迫地陈述了自己的行医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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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瑜静静听着,神色不似大太监与刘太医那般激动。沉吟片刻,方伸出腕脉:“那便请先生一诊。”

医者凝神诊脉良久,缓缓收手道:“陛下此症,确与老朽不久前诊治的那位患者一般无二。此病虽凶险,却非绝症。若依老朽之法调治,半年可见好转,不出一年便能根治。”

“能根治?”陆瑜不太相信。

大太监已喜形于色,激动地道:“陛下,这真是天大的喜讯!您的病终于有救了?”

许是病痛折磨太久,又或是

曾亲眼目睹母亲被同样的病症夺去性命,陆瑜始终不敢深信自己真能痊愈。

大太监见他沉默不语,又红着眼眶劝道:“陛下,这次是真的有希望了啊!”

陆瑜听到“希望”二字,神色微动。静默良久,却只是淡淡一笑:“朕这一生,经历过太多次所谓的‘希望’。可每一次,最终都化作失望。如今……又怎敢再轻易奢求?”

希望愈盛,失望便愈痛。

他早已不敢再抱什么希望了。

——

沈识因走出宫门,远远便见二哥在宫墙外焦急等候。见她出来,二哥急忙迎上前,一看妹妹的神色便知事情不妙。

“二哥。”沈识因急急问道,“你方才托人打听的消息如何?”

二哥沈意林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方才我遇见几位刚下朝的大臣,都说情况确实严重。步将军事后亲自去过现场,见那情形也大为震惊。琉璃窑爆炸后引发大火,经他查证,当初上报的并无虚言。”

“当时被困在窑中的人,恐怕无一幸免。并且四周所有通路当时都被阻断,参与剿匪的队伍里,并未发现陆呈辞等人的踪迹。他私下安置的那些兵马也在途中遭遇伏击,从现场打斗痕迹来看,他们当时受到了重重围剿。”

“这般情形……”沈意林叹息道,“即便侥幸未死,只怕也凶多吉少。”

沈识因听后垂首沉默良久,默默往前走去。

宫门前这条小径,那日陆呈辞将她从宫中接出时,二人走过。如今才过去多少时日,他们真正相守的日子屈指可数,人就这样生死未卜了。难道就要这样天人永隔了吗?

沈意林见她精神恍惚,在一旁不断宽慰,可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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