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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东西,不但不会伤害月薄之,还能缓解月薄之心毒的症状。

但,也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月薄之只是说:“先放着吧。”

还是这么一句话。

云思归含笑说:“知道你这孩子怕烫,但好药还是得趁热喝。”

这语气熟稔又充满关怀。

月薄之听在耳里,嘴角微微勾起冷嘲的弧度。

云思归目光落在案几上,看到那千机锦,身形一滞:“这是……”

千机锦在案上静静流转着华光,似金似玉的辉映将整个暖阁都镀上一层奇异的色彩。即便不识此物,单看这非凡的光晕也知绝非凡品。

铁横秋一时有些不安:哎呀,刚刚太……忘了把这个收起来了!

他下意识望向月薄之,却见那人依旧慵懒地倚着软枕,漫不经心地说:“叫什么‘千机锦’……苏悬壶说这玩意儿能续命。”

云思归眼瞳紧缩:“如此奇宝,我从未听过。”

“是神树山庄压箱底的宝贝,埋在他们家老树根底下,”月薄之随手拨弄,千机锦上便流转起璀璨光晕,“要不是苏悬壶,这物什怕是要烂在土里了。”

“这倒奇了……”云思归眼神深沉,“东西是苏悬壶给你的?”

“那倒不是。是他说了有这么一个东西,让我去取。”月薄之指尖一顿,抬眸截住云思归未尽之语,“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云思归叹了口气:“药王谷那儿传来消息,说苏悬壶的命灯灭了。”

铁横秋立刻瞪大眼睛,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震惊之色。

余光却瞥见月薄之连眉梢都没动一下,只是淡淡问:“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铁横秋看着月薄之这副惊讶都懒得装的样子,很是羡慕:这种平常就不怎么做表情的人,撒谎真容易啊。

云思归的目光在二人之间微妙地游移,最终落在案几上那方千机锦上:“却也没人知道,只是药王谷弟子在神树山庄的老树根底下发现了他的尸体。”

说着,云思归看着月薄之:“按你刚刚所说,他的死会和这匹千机锦有关系吗?”

“当然。”月薄之回答道,“横秋想要取千机锦,苏悬壶非要和他抢,还想要横秋的命,动起手来,我一时没注意好力度,把他杀了。”

云思归眼瞳紧缩:!!!!

铁横秋也风中凌乱:!!!!

这种事为什么可以用这么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出来啊!

云思归嘴巴张张合合,最终还是稳定住了神色:“原来是这样。”

铁横秋震惊地看着云思归:怎么你如此接受良好!?

“横秋,这么说来,苏悬壶和你产生了冲突?”云思归突然转向铁横秋,态度十分和气,“那你可有受伤?”

“啊……我?”铁横秋磕磕巴巴,答道,“嗯,一点小伤……已经好了。”

“那就好。”云思归竟欣慰地点点头,“我们云隐宗的人当然不能被人欺负了。”

铁横秋:???我当年被欺负的时候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如今月薄之杀人夺宝反倒成了义举?

他偷瞄月薄之,只见那人正支颐在侧,态度悠闲,仿佛早料到此般局面。

铁横秋又明白过来:虽然杀人是汤雪,夺宝的是我,但月薄之却把这个罪责揽了下来。

药王谷若知晓是汤雪手刃谷主,肯定要血债血偿。

修真界若知道铁横秋身怀千机锦,明日横死荒野的就是他。

但如果是月薄之……

那就没事了。

然而,这个说法怕是瞒不过云思归。

云思归看来,月薄之和苏悬壶关系不错,怎么会突然杀了苏悬壶?

为了一匹千机锦?

为了一个种树弟子?

这说服不了云思归。

云思归思忖一下,露出笑容,对月薄之说:“千机锦如此难得,那你可得好好用起来。你寿数的事情,一直是我所担心的。”

月薄之蓦然一笑:“活那么久,也没什么意思。上天要什么时候取我的命,我都无所谓。”

云思归看月薄之还是一如从前,倒是微微放了几分心,却又试探着故意提起月罗浮:“你可别这样,你母亲在天之灵,听到这样的话会伤心的。”

听到云思归提起月罗浮,铁横秋第一个掐紧了掌心。

却见月薄之只是掩唇轻咳两声,又道:“退一万步说,神树山庄已成焦土,苏悬壶也死了,这玩意儿就算落到我手上,我也不会用。”

“如此至宝,沦为破布,岂不可惜?”云思归伸手把千机锦拿起来,轻轻抚摸,眸子里映照出其灿若云霞的光彩,“薄之信得过我的话,此物便给我拿去查验一番。集全宗之力,或能参透其中玄机。”

“拿去便是。”月薄之漫不经心地摆摆手,对着足以令修真界趋之若鹜的至宝不屑一顾。

铁横秋盯着云思归抱住锦缎的手:我拼死拼活拿回来给月薄之的好东西,就这样给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了?

云思归察觉到铁横秋的目光,不禁失笑:“横秋这是不舍得?还怕我私吞了不成?”他轻抚锦缎的手指一顿,“待参透其中玄机,第一个受益的自然是你家月尊。”

铁横秋这才意识到自己眼神太外露了,忙收敛了一下,摸摸鼻子道:“全宗门上下,谁不知您待月尊,那是比亲传弟子还要上心。”

千机锦的光华在三人之间无声流淌,映得每个人脸上都像戴了张面具。

云思归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今天怎么不见汤雪?”

铁横秋听他提起汤雪,也是心中一紧。

月薄之拢了拢雪裘:“他被苏悬壶重伤了,缺了一条臂膀,失了九成功力,怕是活不长了。”

云思归愕然:“苏悬壶下手如此狠心?”

云思归心想:若真是这样,月薄之一怒之下杀了苏悬壶,也未必没有可能。

铁横秋自然记得,他匆匆赶回宗门,正是为了借助云隐宗的资源救治汤雪。

他急忙上前一步,抱拳恳求道:“宗主明鉴!汤雪是为护我周全才遭此毒手。弟子斗胆,恳请宗主开恩,请药堂首座出手相救!”

云思归看着铁横秋竟为汤雪动容至此,略感意外。

云思归蹙眉:算起来,汤雪和月薄之一样是客居散修,算不得云隐宗弟子。

按宗门规矩,确实不可动用药堂首座,更何况后续必然还需耗费大量珍贵灵药。

云思归目光转向一旁的月薄之,心念电转:若是这位开口相求,破例一次倒也无妨。

“薄之,”云思归温声问道,“汤雪既是你的侍童,此事你看……”

铁横秋的目光也落在月薄之身上。

他心中暗忖:月薄之向来性情冷僻,极少与人亲近,可汤雪却能多年随侍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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