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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将她引入屋内。

林若初跟着,在屋内石桌旁落座,心中忐忑,以为玄灵放她进来,或许是有联络到玄衡真人的法子。

可玄灵轻叹一声仍旧说:“师父云游四海居无定所,不知此刻行至何方,确实不知该如何联络。”

林若初心中的希望彻底熄灭了,她面如死灰,怆然地坐在椅子上。

玄灵打量了她一会,又道:“不知施主姓甚名谁?”

林若初强打精神,道出自己名讳:“不怕道长笑话,我只是永安侯府世子后院里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姓林,名若初。”

玄灵愣了下:“可是林将军的独女,林若初?”

林若初没想到还会有人把她的名字与将军府联系到一起,她怀念又难过,悲戚地点了点头:“是,林将军正是家父。”

玄灵闻言,忽的双手一拱,对她作了个揖,嘴里嘟哝“师父果然算无遗策”。

她让林若初稍等,自己返回内屋,一阵开关柜门的声音后,她再次回来,手中多了个木匣。

林若初从椅子上弹起:“这是?”

玄灵点点头,印证她心中猜想:“师父曾寄回信件叮嘱,这一两年,施主或许会上山来寻她,届时,就要把这木匣中的东西赠与施主。”

说着,她抬手打开木匣。

只见质朴的木盒中,躺着一串金刚菩提手串。

林若初看看手串,又看看玄灵,见她再次点头,才试探着,双手捧起了这串菩提。

触感微凉,放在手心,如雨露甘霖,瞬间浇灭了她心中所有的不安和恐惧,叫她整个心神都沉静了下来。

一直盘踞在她心头的那股浊气,似乎也慢慢消散。

妙衡真人定是算到了她的遭遇,才会将这样一串手串留给她。

这定是能压制住她身体中那女鬼的法宝。

想到这里,她满怀虔诚与感激,把手串戴在了左腕上,再次抬眼去看玄灵时,视线已然模糊。

仿佛劫后余生,她低下身子,冲玄灵行了个俗家大礼。

“二位真人救命的恩情,若初必定永世铭记,往后,若有用得上若初的地方,若初必定倾囊相助。”

玄灵也与她回了个礼,笑道:“施主不必多礼,道法自然,皆在大道运化之中,能在此处相遇,自是有其缘法。”

林若初点点头,再次虔诚作揖。

玄灵又道:“除了这手串,师父还留了一句话给你。”

林若初闻言,立刻侧耳倾听。

只听,玄灵用一种近乎空灵的语气,一字一顿地对她说:

“人若不为形所累,眼前便是大罗天,若能寻得来时路,赤子依然混沌心。”

……

与玄灵拜别后,林若初提灯返程。

夜路漆黑,寒风如张牙舞爪的怪物撕扯着她裸露在外的脸颊与手指,可她的步伐却越发欢快起来。

她在脑中反复默念妙衡真人留给她的那句话,只觉心境豁然开朗,所有的屈辱与苦恼都被抛之脑后。

成了妾室又如何呢?

被糟蹋了三年又如何呢?

真人说的对,她既寻回了自己的身体,就尚有弥补过错,重新来过的机会。

三年而已,往后的三十年,六十年,都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日子。

她定要过回自己的人生。

脚底踩过干枯的落叶,伴着“嘎吱”“嘎吱”的轻响,林若初如蝴蝶般穿过寒风,翩然地返回了自己的小院中。

她带着轻笑,蹑手蹑脚推开房门,想在不惊动锦玉的情况下,回到床榻上。

然而,她刚一开门,门里便掠过一个黑影,不待她反应,那黑影便攥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入了怀里。

混杂着夜路寒霜的草屑气息扑面而来。

林若初握拳便要攻向那人的要害,耳边却忽然响起一声质问“夜半无人,行迹鬼祟,你,去哪了?”

是邵牧的声音。

她抬头,便对上一双冷若寒潭的眸子。

林若初脸色煞白,摆脱了女鬼控制后,对邵牧的接触,她每个毛孔都在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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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她是多么痛苦地忍过了那无数个日夜!

现在,她只想把他从自己的小屋中赶出去,越远越好!

连契书都没有,她算哪门子的妾?邵牧又算她哪门子的夫君?有了手上的镯子压制女鬼,她真想一走了之!离这些女鬼惹下的腌臜破事远远的!

可是,想到两年前,她在所有人面前进了邵牧的后院,人人都认定她就是邵牧的妾,就算没有文书,这也是她无法更改的事实。闹到府衙,也只会被押着签下契书。

没有名正言顺的身份,她逃了又能逃去哪里?

回将军府做个名誉扫地的二小姐?

她如何能让家人继续为她蒙羞?

林若初咬紧牙关,控制住出逃的冲动,她不能图一时的痛快。

她要等一个,能与前尘往事彻底一道了断的万全之策。

第9章 世子是真爱?

屋内烛火闪动。

屋外寒风呼啸。

邵牧黑发高竖,眉眼如墨,身穿玄色长袍,披着灰狐锦毛领,浑身贵气逼人。

只是这副模样落在林若初眼中,只有厌恶和憎恨。

她从他怀里挣开,慢慢地后退半步,泾渭分明地行了个礼。

“世子爷,屋里炭火不够,窗户漏风,妾身冷得无法入眠,想外出寻位坤道,讨要一些炭火取暖,却不想迷失了方向,寻了半晌,才好不容易顺着原路绕回到屋里。”

邵牧皱眉,瞧着她面颊和鼻尖都冻得通红,纤瘦的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再看她额头缠着的白色布帛,他心底烦躁更甚上。

守成递上汤婆子,邵牧塞到她怀里,不悦地瞥向递上跪着的锦玉。

“找木炭这种事,竟得让你亲自去做?”

话里话外,在责备锦玉的失职。

她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林若初揣着汤婆子,替她解释:“白天,锦玉在马车上照顾了妾一路,她年纪小,妾瞧她睡得香甜,不忍叫醒,这才自己外出寻找,不怨她的。锦玉,地上凉,你起来吧。”

邵牧闻言,想到以前,与林若初初相识时,她也是这样善良,宽厚地对待所有仆从。

他眼神一软,冲锦玉抬了抬手指,锦玉便从地上弹起来,低头站到一旁。

林若初松了口气。

邵牧却突然伸手,再次捧住了她的脸。

带着剑茧的指肚摩挲她的脸颊,林若初下意识绷紧身体,见邵牧凑到了她脸前。

顺安守成和锦玉都很有眼力见地推到外屋。

林若初握紧拳头,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她在脑海里拼命思索,要找怎么的借口,才能将邵牧打发走,却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捧着自己的脸端详。

半晌,他缓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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