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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夷解释:“做多?了,二师兄和小师妹已经下山了,大师兄刚才也?走了,我想你还在,便给你也?送些来。”

他听说自己排在最后,神情?瞬时?懒懒地恹了下去,旋身坐在她身边的石凳上,曳地的长袍和长发?蜿蜒垂地。

明月夷如何?看,都?觉得他像矜持盘踞在石上的蛇。

“师姐做的是什么糕点?”他轻声?问,好似无论是什么都?会露出欣喜之色。

明月夷打开木盖:“落海糕。”

落海糕她最拿得出手的吃食,但里?面?却加了妖物最厌恶的落海草,若眼前的菩越悯是小妖,误食此物会先从肠子里?开始溃烂。

上次她刺他那一剑上就涂抹了落海草汁,所以后面?他腐烂得很快。

不过后来他又离奇地活得好好的,甚至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来过,好似那日杀他,只是她的错觉。

明月夷却相信自己的记忆,所以她今天打算试试,眼前的少年到底是不是‘明翊’,亦或是别的妖用了特殊的能力隐藏了身上的妖气。

盒子完全被打开,摆放在里?面?的花糕颜色和形状都?极勾人舌下生津。

菩越悯的目光自然落在她端出白瓷碟的指上。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落海糕。”明月夷说时?一瞬不眨地盯着他。

见他闻见如此浓郁的花香,不仅半点影响都?没有,反而还捻了一块置于鼻下嗅闻,温声?含喜道:“多?谢师姐,我很喜欢。”

喜欢,他喜欢师姐,喜欢师姐碰过的一切。

师姐做的糕点,连糕身上都?是师姐的气息。

他在暗处贪婪的将覆在糕点上的气息吸入体内,想到体内有师姐的气息,身子隐约发?热,不知不觉间?垂拉下的薄薄眼皮都?泛起了热红。

妖是不可能会喜欢加了落海草的东西,这是妖的天性,在外的修士捉妖都?是靠此来辨别是否是妖物,虽不能完全依此甄别,但少年表现?出的喜欢令明月夷默然。

他似乎真的很喜欢。

尽管如此,明月夷仍旧觉得他这副美貌皮囊下的妖性很重。

“尝尝味道如何??”她说道。

少年很听话,张口咬住糕点,从齿间?露出的舌尖比花糕的颜色稍深,又尖又像很长。

因为他只露了一点,明月夷捕捉后不敢确定是否看错了,想要?仔细打量时?他已收回了唇中。

菩越悯咽下一口糕点,潋滟的狐眸眯起,温声?赞扬:“很甜,我喜欢。”

明月夷看向他,“甜?”

“嗯?”他放下花糕,与?她对视的眼含无辜的茫然:“不是甜的吗?”

明月夷捻了块,放在唇边咬一口,随后抬眸道:“咸口的。”

他眼中的茫然散去,放下糕点,“我自幼失味觉,偶尔会尝错味道。”

说罢,他忽然伸手。

明月夷下意识往后仰,少年冰凉的指尖在脸上舔舐而过,异常冰凉。

“作甚?”她警惕地看着他。

菩越悯微笑:“师姐的脸都?冻白了,很冷吗?”

明月夷摸了摸被他碰过的脸颊,没反驳,“嗯,你洞府用的什么,是太?冷了。”

“我畏热,喜欢冬雪,所以师傅送我的拜师礼是一颗雪珠,我将其镶嵌在洞府牌匾上。”他解释得滴水不漏。

明月夷被他所言的雪珠吸引注意,难怪他洞府冷得如此反常,却没有人说什么。

雪珠能转换天地季节,是神珠,没想到师傅竟然舍得作为拜师礼送给他。

明月夷心中如是想着,余光忽然见对面?的少年似要?起身。

她下意识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大抵是在寒霜洞府中待久了,他手上的温度也?冰凉的得宛如一具尸体。

少年驻足回首:“嗯?怎么了师姐。”

明月夷仰眸,盯着他问:“你去做什么?”

菩越悯道:“看师姐好像很冷,忽然想到前段时?日,我得了御寒的狐裘,正欲去拿给师姐。”

明月夷摇头:“不用了,倒没多?冷,你坐下来陪我一会儿。”

陪师姐啊……

他眼珠轻散,神情?恍惚,再度坐回了原位。

两人干坐着什么话也?不说也?尴尬,明月夷主动挑拣话聊,问他洞府内的小木偶:“对了,方才是几只木偶领我进来的,怎么之前没有见过你洞府门外的这等小精怪?”

木能成精,但本体都?没了,干木头柱子还能成精怪,实在少见。

搭在手腕上的温软柔荑移开,残留的温度不能抚平他心中溅起的涟漪。

他想无时?无刻都?陪着师姐,想与?她融从一体。

菩越悯压下喉咙蔓延的痒意,出口的腔调不自觉间?哑了些,“不是木精怪,是竹精。”

“竹精?”明月夷侧眸看过去。

不远处的小木偶,如何?瞧都?不想竹精。

怎么会是竹精?

少年不疾不徐地温声?解释:“嗯,是竹精,我将它们生出的灵抽出来,装进了木偶中,所以它们外形有所不同。”

原来还能如此做。

明月夷心觉诧异,注意全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木偶人上,并未看见身旁的少年在她视线转移时?,捡起脱落在雪地上的手,以非人的速度,从空荡的手腕中再次又新生了一只更白的手。

而刚长出这一只,另一只又啪嗒一声?掉在雪地上。

突如其来的怪声?让正打量角落里?小木偶的明月夷回头。

身后的少年高鼻挺,长眉丽,陪她一起含笑看小木偶,并无异状,但她刚才是真的听见了异声?。

菩越悯顺着她的眼神也?往后看了眼,似没有发?现?什么,再次转过头,纯黑得摄魂的瞳心无辜着,“师姐怎么了?”

明月夷摇头:“无事,就是好像听见了什么。”

菩越悯从脚边拾起一支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梅花枝,递给她,“是梅花枝落了。”

明月夷垂目,视线落在他从广袖中伸出的手。

肌肤透白,指甲都?干净得泛粉,恍若新生,吃了加落海草的糕点,还半点没有腐烂之态。

是错觉吗?

明月夷接过他递来的梅花枝,继续刚才的话:“你说的竹精是哪的?我上次看,你后院的竹树似乎还没有生灵。”

他浅笑,说得神秘:“嗯,从别地儿抓的。”

以竹精对她的亲昵程度,用不着明月夷多?想,已经很明了了。

“你何?时?去了我的后山?”她将梅枝一片一片折下,摆放在颜色淡雅的花糕周围。

菩越悯道:“嗯,刚来焚净峰不知路,误入了一片竹林,后来听人说是师姐的。”

那时?候她还在百花谷没回来。

明月夷对他的怀疑因这几段对话而稍减,又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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