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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块皮肤剜掉。
涂抹完药膏,明?月夷迅速将手抽出?来,用绸帕裹住手指,对他道谢:“多谢大师兄。”
鹤无咎摇头:“不必谢。”
明?月夷低头继续看书。
两人各自看着自己手中的书,一时?安静了下来。
明?月夷还?以为鹤无咎也要留在此处,结果刚翻了几页,他就想到有事?,只坐了片刻就站起身要走?。
明?月夷见他要走?,忙不迭送他,“大师兄慢走?。”
鹤无咎睨视她满眼巴不得他快些?走?的神色,未曾说什么,颔了颔首便走?了。
明?月夷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阶口,脸上的笑落成若有所?思。
应该不是她的错觉,鹤无咎的脸色不如往日好,瞧着有些?许苍白。
她想到了楼下勾引修士的夏娘,猜想他大抵是被夏娘吸了精气。
明?月夷面上露出?嫌恶,刚才她被鹤无咎碰过的地?方,瞬间有种自己在污水中浸泡过,顿感不适。
奈何她今日是来查天机阁是否有菩越悯相关的记载,在没看完《蛇妖录》,她勉强能用干净的帕子在被碰过的地?方仔细擦拭一番,继续看。
一直看到金乌坠沉处有一片寂静。
明?月夷将书放在木架中,神情难得严肃。
一整本书都没有关能频频死而复活的蛇妖,也没有妖在妖心都被挖了,还?能活得好好的记载。
菩越悯到底是什么东西?
明?月夷从楼上下来,又遇上尚未走?的岳明?。
他靠在木架前,手执竹简,身着藏青长袍,颇有几分鹤无咎的玉树临风之姿。
岳明?抬首看见她便露出?笑:“明?师姐。”
明?月夷收回目光:“还?没走?吗?”
“嗯,有不懂之处,所?以翻阅得比较久,原来师姐也没走?。”岳明?笑道,像真的因为不懂的而看书看到现在。
明?月夷看破并未戳穿他,继续朝前走?。
岳明?跟在她的身后,笑得明?朗:“师姐,我有不懂的能否向你请教?”
明?月夷点头:“嗯。”
岳明?抓住机会,做出?苦思:“我记得北号山有种鸟妖,十几年前泛滥成灾,近几年似乎未曾出?现过了,一直想要知道是什么,但翻遍了书籍都尚未找到。”
明?月夷答:“此鸟名为鬿雀,十几年前鬿雀大妖危害人间,被师傅亲自抓住,锁在锁妖塔中。”
鬿雀前不久刚被不知名的妖物吃得干干净净,连羽毛都不曾剩下。
“这?般啊。”岳明?显然?失落,但又很?快一扫而空,连续问了好几个不解之处。
明?月夷都一一回答,直到停在洞府门前。
她脚步一止,侧首看向身边跟了一路的岳明?:“岳师弟,天色已晚了。”
甚是友善的提醒,岳明?露出?恍然?大悟来,发觉自己跟着来了明?月夷的洞府门口,刚还?侃侃而谈,此刻瞬时?变得面红耳赤。
“叨扰师姐了,我都忘记时?辰了,竟然?不知不觉跟来了。”
明?月夷微微一笑:“无碍,早些?回去?罢,近日外面不平静。”
岳明感激一笑:“多谢师姐提醒。”
明?月夷推门而入。
岳明?看着她走?进?去?,脸上的感激落下,颇为遗憾地?摇头。
还?以为明?月夷至少会邀他进?去?喝一杯茶呢。
岳明?在洞府门口站了好会儿,忽然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低头一看,是一条细长的红眼白蛇,不知从什么时?候缠上的他,此刻正吐着蛇信子与他对视。
哪来的蛇?
岳明?想也没想用剑砍断缠绕在小腿上的蛇,并未过多在意地?转身离去?。
灰墨色的天上并无月亮,极为冷清,明?月夷去?浴房沐浴身上残留的药膏味,并没有去?后院的暗室。
甚至都没有想起过里面的少年正在等她。
她坐在榻上巩固修为。
而昏暗的室内,烛光闪烁,一下,两下,三下……
乖巧坐在榻上的少年鼻高,眉艳,浓睫很?轻地?跟着烛光眨着,满头黑的发如光泽极好的绸丝,长长地?垂坠地?铺洒在血般的艳色袍摆上。
他苍白的手指抓住脖颈上的铁链,晃着,晃着,等着师姐回来,丽眉间笼上烛光照不到的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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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已是丑时?,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本是不想去?,但明?月夷毫无睡意,遂还?是披上衣裳起身,提着灯笼去?了后院。
暗室中,墙上灯托上的蜡烛只剩下一线豆灯,摇摇欲坠得随时?都会熄灭。
她重?新将蜡烛换上,转身看向还?被锁在榻上的菩越悯。
他没坐着,而是趴着,像是一条刚化作人形的蛇,抬着头看她。
“师姐,你来了。”
明?月夷刚起身,此刻身着布料轻柔的长寝裙,乌缎似的青丝松散披于身后,秀颀的白颈在烛光摇曳的按哪里中白得泛出?玉般的光泽,清冷得馥郁淡香。
少年黑得隐约泛红的瞳珠定落在她的身上,望着她的冷漠,卷住铁链的指尖卷曲收紧,不是因难过而生戾气,而是对她的迷恋从瞳中渗出?得难以压制。
好香……闻见了。好香啊。
他像是漂亮的蛇,从刚好能容纳成年男子的方寸大小榻上爬起身,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情不自禁呢喃:“师姐,你身上有用我的做的香膏,好香啊……”
香膏用了他的蛇血,所?以每次她涂抹在身上,他都能闻见浓浓的、馥郁的催情香。
好浓。
他呼吸变急,双手死死地?抓住脖颈上的铁链,眼珠的黑仿佛浓稠的黑泥,几近要从湿红的眼眶中流出?。
明?月夷低头嗅闻着身上的气息,并未闻见什么香,但想起沐浴时?素日用的香夷子不知所?踪,刚好旁边放了一块尚未用过的香夷子,她随手便用了。
失踪被调换的香夷子?
明?月夷抬头看向不远处美?艳的少年披着衣不蔽体的破烂赤色罩袍,双膝跪在榻上,膝盖因长时?间跪坐而被磕红,窒息般地?拽着铁链急促呼吸。
她问道:“你出?来去?过我的浴房?”
“嗯。”他没有反驳,“师姐,我太想你了,所?以不小心吃了你的香夷子,但我很?快就还?给?你了……好香,师姐,过来些?……”
他一句话断断续续得始终讲不清,坠挂的两根大物也急得抬起头朝着她看去?,和他的那双眼一样坠着晶莹的泪,仿佛也在诉苦。
明?月夷无视他在榻上发情般的霪荡姿态,靠在一旁看了会儿,忽然?问他:“我很?好奇,你真是蛇妖吗?”
“嗯?”他昂面看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