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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发生多少次,难道铁石心肠的约书亚先生要帮这些贱民伸冤?”

第一轮交锋,薛夫人显然没有占到太多的便宜。

于是她重整旗鼓,不甘心地开始了第二轮。

“对你来说,人类意味着什么?”

这次,约书亚沉默的时间比之前更久。

然而越是如此,薛夫人越得意,她觉得自己终于抓住了这位年轻神父的破绽。

事实也果真如她所愿。

“非要形容的话,人类在我的眼里等同于羔羊。”

“羔羊?为什么这么形容?”

“这是另外的问题,夫人。”约书亚面带微笑,但笑意已经不复温柔,而是透着不悦:“据我所知,您只有一位长子。而您的第三任丈夫早在三年前便因病去世,和前几任一样,他给您留下这栋别墅以及丰厚的遗产。您这么急切地为肚子里的孩子寻找一位新的父亲,是否因为它的出身不够光彩?”

“不够光彩?你在开什么玩笑。”

聊到自己的孩子,薛夫人的眼中闪过慈爱的光芒。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孕肚,脸上具现化母性的光辉:“它有着被证实的,已知最纯净的血统,是我最骄傲的孩子,也是神赐予我的礼物。”

感受着周围因为提到某个关键词时隐约波澜的诡力,约书亚弯起眼睛。

身为无限空间奉行的脑力派之首,他的思维宫殿里永远陈列着一张无形的拼图。每句看似随意的对白,稍纵即逝的微表情,都可能成为关键的拼图碎片。

就譬如现在,层层迷雾已被尽数拨开,真相如同拼就的图景,清晰呈现。

“所以为什么将人类形容成羔羊?”

见薛夫人还在执着这个问题,心情颇为愉悦的约书亚随口道:“夫人是否阅读过宗教典籍,圣经中常将神明比作牧人,信徒喻为羔羊,以此展示神的智慧仁爱。”

“在我看来,羊群愚昧盲从,只会追随牧者的指引。”

祈祷室内摇曳的烛光穿过他耳畔垂落的银发,透过闪烁的鎏金坠饰,在墙壁上投下万千诡谲的光影。

达到目的的这一刻,那张示于人前的圣洁面具终于滑落。冰蓝色的眼眸中再无悲悯,只剩下令人战栗的绝对冷漠,仿佛巍峨山巅永不融化的皑皑积雪。

“我是执掌牧鞭之人。芸芸众生,不过是我牧羊圈中的羔羊,予取予求。”

在外面犹豫着犹豫着,没想到就这么听完全程的宗乐一惊。

他意识到不能再听下去,手中的天窗盖悄然滑落,重新掩了回去。

同一时刻,站在祷告室内的约书亚余光有所察觉,银发牧首猛地抬眸,蓝色的眼眸如利刃般刺向上方那扇镶嵌的彩绘玻璃窗。

天窗安静沉默,映照出外边毫无变化的黑色天空。

不管怎么看,都毫无异常。

但约书亚确信,刚刚有人站在那里,偷听谈话。

凛冽的杀意混着被冒犯的怒火,在他眼底骤然凝结成冰。

“太好了!太好了!就是这种感觉......”

薛夫人察觉到了泄露的杀气,胸口不断起伏。她漆黑的瞳孔因为兴奋持续扩大,内里闪烁着病态的光芒,激动到浑身颤抖。

“就是这种不受约束,不加掩饰的本性!果然......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完美!”

薛夫人一生阅人无数,看人奇准。

她在见到这位年轻神父的第一眼,就仿佛穿过那光风霁月的表象,看到了内里一颗深不可测的心。毕竟,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总是更能轻易分辨出同类,嗅到对方身上不管如何伪装也会透出的腐烂气味。

“你果然和我想象地一样,我十分欣赏。所以,要不要继续考虑我之前的提议。”

薛夫人优雅地后退半步,涂着鲜红蔻丹的右手轻轻朝他抬起,这是一个标准的邀请手势:“当然,不做孩子的父亲也可以。因为我有这个信心,只要我们联手,一定能统治桂逸市。”

“什么中心法庭,什么泰康永乐,介时,所有人都将臣服于我们的脚下!”

“......”

银发牧首眼中闪过讥诮。

“还联手,将我和你这种东西放在一起相提并论,都让我觉得恶心。”

这回,约书亚连一个正眼都懒得欠奉。他轻轻整理着教袍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皱褶,单片眼镜的边沿在烛光下流转寒芒。

“蝼蚁就要有蝼蚁的样子,安守本分,别天天抬头,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薛夫人神情骤然凝固,明白这是羞辱的她勃然大怒。猛地一掌拍在桌面上,檀木桌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哀嚎,口中就要发出尖锐的爆鸣。

“——”

可无论她怎么张口,都仿佛失了声一般,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她终于意识到什么,猛地调转头颅,惊恐地看向墙后缓缓走出的神父。

“我的能力向来苛刻,并非是那种立竿见影,当即就能看到成效的把戏。不过,多亏了你对我的欣赏,承蒙厚爱,否则也没法达成严格的先遣条件。”

约书亚唇角微扬,绽开一抹圣洁如初阳的微笑。

这笑意仿佛能融化坚冰,却让注视着的人从骨髓里渗出寒意,脊背打冷。

“那么现在......”

男人银色的睫毛在烛光中轻颤。

“请允许我送您回归主的怀抱。”

作者有话说:很难说某人不是因为在必须要说真话的屋子里说出自己是处男的真话而恼羞成怒(笑)

约书亚这个名字出自圣经,包括牧羊人的典故也是旧约里的。

正在外面无意听完全程的乐乐:!

懂了,银头发的是坏人,以后得绕道走!

第18章

关闭祈祷室的天窗后,宗乐又在屋顶上兀自吹了会凉风。

无意间听到这么一大段隐秘的对话,他既尴尬又内疚,良心备受煎熬。

“唉,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宗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甚至觉得自己也需要找个告解室忏悔一番。

但转念一想,此行并非没有收获,至少确认了祈祷室内没有危险,无需插手。

因为方才他特意闭眼感知过一遍。直觉告诉他,那个银头发笑面虎的危险程度甚至比明牌黑寡妇的薛夫人还要高,他们两个对上,还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猎物,谁又是猎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能想到,被无限空间全员追随追捧的救世主竟是如此面目。

“难怪第一眼看到1st时,我就生起强烈的违和感。”

这也佐证了宗乐先前的猜测。

那只马尔济斯犬的确是在惧怕,因为恐惧表示臣服,而非真心喜爱选择亲近。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虽然没有法律规定,无限空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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