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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积成山的折子,重重的按了几下眉心。
一晃,就到了酉时一刻,天色成了雾蒙蒙的灰,殿中点上了蜡烛。
书房门前钱来正在打转。
殿下一忙起来就不用膳,可偏偏殿下有胃疾。
等事务都处理完了,胃疾又要犯了。
前院守门的太监匆匆走来,放低声音:“钱公公,勇毅侯来了,求见殿下。”
钱来一喜,是个机会。
从今日殿下让他敲打京中贵眷时,他就感觉殿下对这乔小姐不一般。
他贴身伺候殿下十几年,对殿下也有些了解,旁的不说,殿下这性子最是清冷。
甚至算的上冷漠。
怎会为了一个未过门的侧妃敲打京中贵眷。
可偏偏,殿下吩咐了。
这就是殿下对这位乔小姐的不同。
钱来当即就进屋子,禀报:“殿下,勇毅侯求见殿下。”
勇毅侯
齐祀目光从折子上收回。
勇毅侯和他没有私交,现在上门,定是为赐婚一事而来。
几瞬后,齐祀道:“请勇毅侯进来。”
钱来顺势就道:“那奴才再上点茶水点心。”
齐祀颔首,钱来松了口气,下去准备。
齐祀也收了折子,等着勇毅侯来。
从回来他就一直再忙,没有想过今日的那点奇怪。
现在想来,还是弄不清缘由。
齐祀生平第一次,遇到了一个难题。
一个想不明白的难题。
片刻后,乔宏走进:“臣给殿下请安。”
齐祀对勇毅侯一直都是敬重的,亲自扶人:“勇毅侯请起。”
一股酒气传来,齐祀明白了,估计是喝醉了。
这么晚来东宫不合规矩。
乔宏∶“谢殿下。”
二人坐下,看着纠结的乔宏,齐祀先开口:“这么晚求见孤,勇毅侯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与孤说。”
这一说不要紧,乔宏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打开了话匣子。
从乔初瑜刚出生开始讲,什么都讲,如数家珍。
齐祀眼皮狠狠一跳,有种不好的感觉。
事实证明,就是不好的感觉。
半个时辰过去,乔宏没有停下的意思。
一个时辰过去,乔宏正在讲乔初瑜两岁时候的事情。
每讲半个时辰,就会加上一句,小女被臣娇惯坏了,入了东宫,还望殿下多多包涵。
齐祀听了三遍这样的话,不想再听,不得已做出安抚乔宏:“勇毅侯放心,令媛进东宫,孤会尽力照看。”
乔宏定定的盯着太子,突然泪崩,话都说不利索了:“谢……殿下。”
随后越哭越大声,抱着头大有伤心欲绝的架势。
齐祀:“……”
他的东宫是会吃人吗?
齐祀又捏了捏眉心,转头看看堆着的折子:“给勇毅侯上一碗醒酒汤。”
乔宏又收了哭,乐呵呵:“谢殿下。”
齐祀:“……”
他不和喝醉了的人计较。
巳时三刻,离乔宏过来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乔宏正好讲完乔初瑜的四岁。
钱来体察上意,多次提醒,乔宏才察觉时间不早,请辞。
“今日多谢殿□□谅老臣,臣明日再来。”
齐祀:“……”
人一走,齐祀长长的吸了口气,如释重负。
这勇毅侯宠女儿的名头真是货真价实。
坐在椅子上没动,想了许久,
末了,被自己气笑了。
被勇毅侯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居然找不到一点生气的感觉,真是奇了怪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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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你也很为瑜宝着迷吧[狗头]
第4章 了解
隔日晚上,乔宏准时到了东宫。
依旧是一身酒气,喝醉了的模样。
齐祀一边让人给他上醒酒汤,一边问:“勇毅侯酒量如何”
乔宏沉默了会,像是在思考:“臣自觉酒量不错,臣的女儿总说臣的酒量不好,总是让臣少喝点,臣不听,她就抱怨撒娇,有时候臣不应她,还会耍泼。”
齐祀一愣,勇毅侯真是三句话不离女儿。
顺便想了下,乔初瑜抱怨撒娇耍泼的样子。
乔家这位小姐,倒是鲜活。
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勾起了嘴角。
乔宏:“昨天臣和殿下说了什么来着”
齐祀意外:“勇毅侯不记得了”
乔宏满脸憨厚,还带着歉意:“不瞒殿下,臣醉了之后做的事隔日醒来就会忘的一干二净。”
“只隐隐约约记得和殿下相谈甚欢,殿下还让我今日再来。”
齐祀:“……”
睁着眼睛说瞎话他算是体会到了。
他现在也确信了,勇毅侯昨晚没醉。
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莫名有些新奇,但凡能进他的东宫书房的,都是商量公事,断没有在书房说私事的前例。
轻笑一声,朗声道∶“勇毅侯昨日讲到令媛四岁,已经讲完。”
乔宏:“是是是,那臣继续”
齐祀颔首。
两个时辰后,齐祀把人送出了东宫。
这次,还是齐祀亲自送出宫门的。
齐祀沐浴后,疲惫的坐在软榻上,想起书房越堆越多的折子,无奈的笑了笑。
简直是疯魔了。
钱来:“殿下,今日正院的人来请殿下,说是太子妃有要事相商。”
太子妃无事不会打扰,略微思忖后,齐祀道:“告诉太子妃,孤明日中午去正院用膳。”
默了一会,走向床边,道:“把没批的折子全部收拾出来,挑出一半,明日送去紫宸宫。”
庆云帝自己赐的婚,自己受着。
翌日,下朝,齐祀直奔紫宸宫。
庆云帝先到一步,正在和奏折大眼瞪小眼,见齐祀来了,顾不上别的:“什么意思”
齐祀瞅他:“勇毅侯每晚到东宫和儿臣叙旧,折子批不完。”
庆云帝回忆,确认乔宏和齐祀没有交情,疑惑:“你们有什么旧可叙的”
齐祀似笑非笑的看着庆云帝。
庆云帝被儿子看的心虚,也反应过来了,尴尬摸摸鼻梁:“行吧,折子朕来批。”
为了儿子的幸福,他拼了。
再看到满桌子的折子,心痛,撇开眼,眼不见心不烦。
从袖子中拿出一张折的纸,递给儿子:“钦天监挑了几个日子,你看看。”
齐祀现在对纳侧妃没那么反感了,左右就是东宫中多养一个人。
接过,匆匆看上一眼,又在不确定的看上一眼,道:“这时间会不会太赶了一点。”
闻言,庆云帝笑了,对儿子的转变一点都不意外。
儿子因为他和他母后之间的事,从前最烦婚嫁之事,太子妃的婚事都是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