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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地、毫不犹豫地信任,自己说出口的那种好没意思。
讨厌长大,长大真是烦透了,她最近不止一次地这样想,明明就在不久之前她跟蒋宁屿还亲密无间,却似乎一夜之间都有了自己的心事,无法完全地跟对方袒露心扉。
但是她又那么渴望长大,渴望不受老师和姥姥的管束,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之后江潺就去了市里的美术集训班,每周仅剩的一天休息时间也被占据。
蒋宁屿要准备国赛,也忙得昏天暗地,减少了回姥姥家的次数。两人从每周至少能在一起待一天,忽然变成了每周只能坐在一起吃顿晚饭。
蒋宁屿难以形容每次见到江潺时的那种心情,那好像是一种极致的开心和难过勾缠在一起的情绪,以至于他每次去姥姥家的前后两天,都会严重地不在状态,难以安心备赛。
他知道自己应该减少见到江潺的次数,才有利于调整好状态备赛,他也尝试这么做了,却发现不见到江潺,他的状态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甚至变得更差了。
班主任无数次提醒他调整状态,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调整,忽然地就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别人口中所谓的“天才”——他记起一开始是江潺说他是天才,他才爆发了那种天才的超能力,怀疑现在江潺又从他身上收回了那种超能力,以至于他又变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伪装成了状态差的天才而已。
高二下学期的某天,江潺挂着耳机,播着英语听力磨耳朵,正要跟宋昕去食堂吃饭,一出门,看到季霜眼睛红红地站在那里,她有些紧张地走过去问季霜怎么了。
“你能跟我一起出去吃顿饭吗?”季霜小声问她,听起来不久前刚哭过。
江潺让宋昕跟别的同学先去食堂,她陪季霜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面馆。
“到底怎么啦,”坐到面馆里,江潺看着对面的季霜,“你别吓我。”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跟你吃顿饭。”真坐下来,季霜反而不说了。
“你快说啊,肯定有事,”江潺说,“你不说我饭都吃不下去了!”
季霜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是她下午去班主任办公室拿试卷时,听到她跟班里的一个男生说,但凡那人有她一半努力,早就考到她前面去了。
“这不就是变相在说我笨吗。”季霜说着,眼睛又红了,“我知道我不聪明,但他也不能跟别的同学这么说我啊。”
“你们班主任怎么也这么讨厌啊!”江潺一听就生气了,“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你怎么就不聪明了,不聪明能中考考全市第九吗,不聪明能每次考试都在年级前二十吗?”
“他的意思是,年级前二十里,我肯定是最笨的那一个。”
“你想多了,你肯定不是。”江潺语气笃定,“那个张一帆,表面吊儿郎当的,其实每天早晨五六点就起床在家学起来了,而且每周还去辅导班呢……还有那个徐洋,你看他天天戴着耳机好像在听歌,其实里面全是英语听力……”
“真的啊,”季霜问,“你怎么知道的?”
“听宋昕说的,就是上次跟我打篮球那个女生,张一帆和徐洋都是她邻居。”江潺说完,继续安慰她,“所以呢,我不觉得你不聪明,你只是努力得更明显一点,而他们也只是努力得更隐蔽一点。”
季霜“嗯”了一声,感觉到好受多了:“你说得对,以后我也要藏起来学。”
“好多老师都觉得男生更聪明,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偏见,你不要理他。”江潺又说,“而且,你这么聪明你们班主任都看不出来,他才是真的笨!笨死了!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做班主任!”
季霜“噗嗤”笑出声。
“不要再瞎想这些了,当年那个大仙儿一看你的八字,就说你慧根深厚,你怎么可能不聪明?!”
江潺这一通安慰下来,季霜的心情已经完全变好了。原本她没有一点食欲,但现在,看着面前的一碗西红柿打卤面,她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那蒋宁屿呢,”季霜吃着面问,“蒋宁屿是不是私下也很努力?”
季霜希望从江潺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她一直从江潺那里听到关于蒋宁屿是天才的评价,其实是有些嫉妒他的。但江潺毫不犹豫地摇头:“蒋宁屿不一样,蒋宁屿是真的天才。”
季霜有些失落,自认为天道酬勤的人总是希望那些被认为是天才的人,其实只是比自己更努力一些而已,她承认自己有这样阴暗的一面。
“哎呀,”见她不说话,江潺又说,“你总得允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才存在吧!”
“那倒也是。”季霜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事实。
两人边吃边聊,门口走进来几个男生,江潺看到季霜的神情微微变了变,忽然不说话了,低下头吃饭。江潺一转头,看到一旁走过来的覃西陆,再看季霜抿着唇笑容含蓄地跟他打招呼,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等到从面馆出去,她才去搭季霜的肩膀:“你还喜欢他啊,这么长情!”
“还说我呢,”季霜有些脸红,但嘴上不饶人,反问江潺,“你跟盛昀又是怎么回事,上次说不熟,现在呢?真在一起了?”
“你猜呢。”
季霜“啧”了一声:“感觉怪怪的。”
事情发展至今,总算有一个人对她和盛昀在一起这事持怀疑态度,江潺简直要感动得飙泪了:“同桌,你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
“真的没在一起啊?”季霜有些惊讶,“为什么,盛昀应该喜欢你吧?你呢,你不喜欢他?”
“没有,他挺好的,但是……”江潺犹豫片刻才问出口,“同桌,你喜欢覃西陆,是什么感觉啊?”
“就……心跳加速,会有点不知所措吧。”季霜不太好意思,但还是告诉了她,“什么意思,你不会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盛昀吧?”
江潺点了点头,听到季霜这么说,忽然想到了之前的某个夜晚,在盛昀跟她说那句“但其实我有别的意思”时,她的心脏忽然快速跳动,一瞬间不知作何反应,听季霜的意思,难道那就是喜欢吗……
“白看那么多言情小说了你!”季霜见她一脸迷茫,笑道。
“我早就不看了啊。”江潺抬手揉了揉鼻尖,事实上,在得知爸爸再婚之后,她就忽然觉得那些言情小说索然无味,某一天将它们全部收拾出来扔掉了。
两人一路聊着天,走进教学楼,季霜忽然又提起了蒋宁屿:“对了,之前听高一竞赛班的一个学妹说,蒋宁屿好像跟他们班班主任不太对付,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啊,”江潺从来没听蒋宁屿提起这件事,“怎么个不太对付法?”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