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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喊我的是九殿下……”青令慢慢道。

在场所有人都陷入疑惑的沉默。

实际上,除却极少数人,没有人知道而今的南清是昔日的青令。

即便他刚刚在骗李沐风时透露出他曾在冷宫住过,可对方如何肯定他便是九皇子青令?

沈元聿挠挠头道:“只能等下面的人把尸找到了……”

尸体很快被找到,只是可惜尸体摔得面目全非,即便是再亲近的人,恐怕也已然认不出原本的脸的模样。

就在青令以为自己再也搞不清这个人救自己的原因时,一件东西却送到他面前。

玄甲卫道:“是从他衣服最里面找到的。”

沈元聿看了一眼,没看出上面什么身份特征。

可青令看到那东西时,却顷刻呆住,红了眼眶,沈长冀看着他的表情,似也猜到了什么。



绣着牡丹的帕子递过去的时候,李沐瑶登时红了眼眶,一把抓在手中,泪如雨下地问:“他现在在哪里……”

沈元聿让人抬来,李沐瑶丢开沈念青的手,蹭地扑了上去,掀开覆在上面的白布,顷刻跌倒,捂着嘴大哭起来。

青令走上前去,道:“他为了救我,和李沐风一起……”

“姨母……”念青走过来,抱住她。

一日之内,失去最重要的两个人,李沐瑶心中万分悲凉,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努力笑面对孩子笑,对着沈长冀道:“陛下,请您收回念青的太子之位,并让臣妇带念青和他回北疆……”

沈长冀默了片刻,“准。”

临走前,李沐瑶又看向青令,努力挤出一个笑,颤声道:“殿下,谢谢你。”

青令一怔,隐约觉得李沐瑶可能已经猜到了一切。

可李沐瑶没有多说,而是来到尸首前,掀开白布,伸出手摸了摸,凄苦地笑道:“你个骗子,说好回来的时候,会让我看到你的脸的……”

李沐瑶带着念青和尸体走了。

这场兵变最终以李沐风身死收场。

而一切尘埃落定,沈长冀也再次松开了握住中庸的手,还是那句话:“我让人送你走。”

即便冼君同之死的真凶不是他,也无法改变他认清害中庸不断受伤的真正原因,是自己疯狂窒息的爱。

唯有放手,才是对中庸的好。

青令也低下头,“…好。”

沈长冀转身让自己不再看中庸一眼,生怕自己就此改变了好不容易才下定的要放中庸离开的决心。

毕竟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东西或人还能把他们牵扯到一起……

“公子!”

身后猛地发出惜月的一声惊叫,沈长冀蹭地转身,却几乎吓死地看到晕倒在惜月怀中的中庸。



黑,好黑,除了黑,还是黑。

如果是以前,中庸无论如何都会要逃离这片黑暗,因为他知道有人在等自己回去。

可现在,他忽然没了继续逃离的力气,瘫坐下来,抱紧自己,闭上眼,觉得就这么一直下去也很好。

可忽然,黑暗中脸两侧被两只小小暖暖的手摸住。

青令猛地醒来,发现自己竟在南月苑。

“阿泠,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沈长冀的声音拉回他的注意力,见中庸看向他,他心一慌,立即解释道:“阿泠,你听我解释,我并非是又想把你带回皇宫,而是因为…因为……”

这还是青令第一次见到沈长冀犹豫不决的模样,哪怕是他当初捅他四刀,对方也眼都不眨,可如今却显得极度患得患失,中庸声音微弱问:“因为什么?”

沈长冀低下头,攥紧拳头,咬了咬牙:

“因为…因为你这次可能是真的怀孕了……”

第89章

“滇南瘴疠之地, 有遗民聚为隐族,善饲情蛊,其虫状若赤虱,施术者报复情人服之, 待交.媾时, 循阳脉上窜髓海,中蛊者初时目赤如醉, 继而妄见妄闻, 癫狂若失魂, 终成废人。然施术者亦受反噬,任脉虚浮,实为之假孕症,维之三月。”

“娘娘,您说您先前昙婴的脉象是蛊虫所致, 臣翻遍典籍, 这是唯一寻得的一条记载。”

为首的御医抬起头, 看向榻上被人从身后抱到怀中的人, 谨慎道:“可根据娘娘您说的,此蛊乃一个月服用,按理说现在脉象仍旧会虚浮, 但实际上,娘娘您的脉象现在不仅不虚浮, 还极柔和有力,所以我等猜测,娘娘您应当是真的怀上了龙嗣, 而非蛊虫影响。”

听完御医的话,青令有些恍惚低下头, 沈长冀示意所有人离开,在他耳边低语:“如果你决定生下它,你可以带走它,也可以把它留给我,如果你把它留给我,我保证我会好好教养我们的孩子,而我唯一的请求,是如果你决定不生下这个孩子,那请再送它离开后,你现先留在宫中让御医调养好身体,待完全恢复再离宫,而总之如何都不会让你离宫后有任何的负担。”

青令愣愣抬头,见对方神情轻柔道:“我说了会放你离开,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反悔,更不会可耻地拿孩子要挟你离开。”

“阿泠,不论这个孩子你留不留下,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说自己不想有一个属于自己与中庸共同血脉的孩子,绝对是假的,沈长冀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卑劣,可他同样也知道,如果这个孩子需要用中庸这辈子的开心与自由去换,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而天乾的这段话,则让中庸一怔,旋即低下头。

这个孩子的出现无疑完全打乱了他先前所有的安排。

原本他与沈长冀理应分道扬镳,即便二人之间有关冼君同的死仇已经解除。

可这个流着二人血脉的孩子却强行地把二人绑在了一起。

但沈长冀的这番话却把他的所有顾虑都扫清。

青令偏开头,“我还想再想想。”

沈长冀敛了敛眼:“好。”

随后对方把他放回床上,自己则喊人进来,扶着他出去。

沈长冀挨的那四刀,青令的确是往心口上捅的,按理说是绝无活下来的可能的。

但实际上对方并未死,虽说明显看得出伤势很重,可中庸心中虽疑惑,此刻却也顾不上了,因为当务之急,他必须先决定自己腹中那个小生命的去留。

中庸自有记忆开始,他便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这种孤零零并非是指没有亲人,因为梅嬷嬷是他的亲人,可青令还是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关心,都是因为身为仆人的忠心,换个别的人,梅嬷嬷都还是会这么关心。

中庸曾经心中疑惑,这世界上难道就不能有这么一个人,无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有一种无法否定改变的东西,可以把他们两个牢牢联系到一起。

可这世上唯二与他有这种联系的人,早已永远离开了他。

独留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这种紧密与一个人联系在一起的感觉,中庸并非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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