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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皮肤灼烫着他的手心。
微凉的指尖贴着她的咽喉,柔和的绿光从他指尖泄出,滑入她的皮肤,但没有任何反应。
他就知道。
维斯顿冷笑道:“训练场这么危险,我给你打个申请,你以后也别来上体能课了。”
舒凝妙已经在努力忽视他指尖残留的触感和冷气,脖颈是最脆弱的地方,难免还有些痒意,闻言忍不住嘴角上扬,轻笑出声。
她握住维斯顿垂下的手腕,缓缓睁开眼,张口时唇舌间含着鲜红的血色。
满脸是血的面容瞬间生动起来,红褐的瞳孔中倒映着他冷淡的面容。
舒凝妙慢吞吞地开口,血从嘴里冒出来,像是吐泡泡的小鱼:“有点甜。”
“你在干什么?”维斯顿想要抽手,被她抓着手腕,像是被千钧之力往下拖,挣扎不开,维斯顿蹙眉:“无聊。”
“训练场自带的模拟功能。”舒凝妙借力坐起来:“你看不出来吗?”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用。”维斯顿神色不耐:“你打算试试这个东西能不能真的弄死你自己?”
“我想看看你会有什么反应t。”
那就完全是想戏弄他而已,舒凝妙说这话时,他无可避免地看见她舌尖淡红色的血,无端地移不开目光。
训练场的外墙是可以在内操控台设置成全透明的,她天天泡在训练场研究,早就全都摸透了。
看到维斯顿路过,被他严防死守地防备了这么多天,她也确实是一时兴起想吓吓他,看他会怎么反应。
如果维斯顿通知治安局后把她丢下走人,她就马上爬起来回宿舍,让他报假警。
这之后他所有的动作都在舒凝妙意料之外。
最让她意外的是,维斯顿的异能很可能是治疗——不然不会想尝试治愈她。
这真是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关于维斯顿的异能,她猜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维斯顿会是治疗类异能者。
他身上有哪里和“治疗”的品格搭边吗?
大多数人对于治疗类异能者的印象都是温柔、善良、阳光等正面的词语。
艾瑞吉的异能【光明】虽然只有一丁点的治疗作用,但也能从异能看出她整个人的性格倾向。
至少有想帮助、治疗他人的想法、对他人心存善意的人才有可能成为治疗类的异能者,而维斯顿整个人就是此类印象最大的反义词。
舒凝妙双手抱膝,不断地用目光打量他。
也难怪他只会用潘多拉的基础控制和攻击,从不暴露自己的异能。
她突然想到了能够完美说服维斯顿的理由:“老师,你没办法靠自己找到绛宫石的。”
他不是单纯因为弄丢了那块石头而被问责的——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件事维斯顿自己也清楚。
如果这是陷害,石头很有可能还在国立研究中心某个人手里。
“那你能帮我什么?”维斯顿表情冷淡,这句话是真情实感的讽刺。
“如果那块绛宫石还在国立研究中心里,你打算怎么进去?靠你的潘多拉技巧对付警卫……还是用你的异能说服别人帮忙?”舒凝妙直勾勾盯着他:“我可以当你的工具,帮你拿到那块石头,帮你重新回到国立研究中心。”
而她,只要那块石头存档而已,他们完全可以合作。
维斯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明明充满讥讽的意思,神情却比平时放松许多:“我可以带你去医务室,需要挂精神科吗?”
他不信,舒凝妙松开他的手,似是无奈的意思。
维斯顿瞥她的神色,声音滞了片刻,下一秒就见她猝然出手。
她动作太快,他脸色微沉,垂在身边的手挥过,周围的白沙凭空飞起,在他和少女之间形成一堵一指宽的坚壁。
舒凝妙出手就迅捷地击碎他控制的坚壁,没有一丝停顿。
这种厚度的墙,在她刻意保持愤怒异能状态下,和纸差没什么区别。
一声沉闷的巨响,击碎的白沙从他们之间爆开,纷纷扬扬洒落下来,有些落在维斯顿的肩头,像是细小的雪粒。
舒凝妙的指尖悬在他面前,指腹几乎能碰到他的长睫。
她一哂,松下手用指尖轻挑掉他肩上的白沙。
维斯顿拂开她的手,阴冷地看着她,脸色仿佛沸腾的火山口,随时可能会喷发。
他黑着脸转身就走,舒凝妙识趣地没再说话惹怒他,默默跟在他身后。
机器递过来湿毛巾,让她擦拭身上的人造血浆。
维斯顿虽然天天都像吃了炸药包似的,但舒凝妙能看出来这回才是真正的生气,舒凝妙跟在他身后,几乎要被他身上的冷气冻个哆嗦。
就这么一前一后走了足足十几分钟,维斯顿在教师宿舍前停下脚步。
教师宿舍是独栋的小楼,门前有生物识别锁,识别到主人,已经自动打开,他转过头瞥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样面无表情的神色比平时看上去更让人发憷,他冷冷道:“不要反驳、不要问问题,如果做不到,就马上从这里出去。”
明明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他说话时也刻意不看她的眼睛。
舒凝妙知道他这是默认了,立刻点点头,怕他反悔似的,在他面前就先一步钻进了门。
“……”维斯顿在后面关上门,听到她很勉强的声音:“你就住这里面?”
倒也算不上脏,舒凝妙观察了一遭四周,没看见任何生活垃圾,连一杯水都没有。
肉眼能触及的范围,都堆着各种各样的书和看不懂的工具,比起住人的地方,更像个仓库,而房间正中心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星象仪,散发着微微幽光。
桌面上被这个发光的星象仪清晰地投出地图的影子,显示出星球上的土地分布。
除了这个巨大的星象仪之外,桌面上还摆放着许多看上去很精密的仪器和工具,其中一个固定台上就夹着眼熟的碎片,底下的射灯正对着碎片中心,照射下透出浑浊的颜色。
作为工作室的话,勉强可以忽略问题,但这里面连张床都没有,真的是人可以住的地方吗?
舒凝妙没有找到其他椅子,这周围也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维斯顿自顾自地坐回桌前,指尖按着射灯的旋钮调转方向。
“你平时睡哪里,地上?”舒凝妙站在书架前,刚说完,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一本飞起来的书砸了一下。
维斯顿在她身后开口,目光仍落在面前的碎片上:“我说过了……”
“——不许问,是吧。”舒凝妙从地面的书堆上跨过去:“请问我有坐下来的权利吗?”
维斯顿头也不抬:“如果你能找到椅子,请。”
舒凝妙转了一圈,看见最里头放置着一张单人的小床,勉强只够一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