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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红晕瞬间退去:“............哦。”

薛溶月再三警告:“别光哦,你记得没有啊,不准拿给旁的绣娘看,要是样式流传出去,我一定会找你麻烦的。”

“一定会!”

秦津面无表情地往旁边挪了挪:“记得了。”

薛溶月察觉到了:“你怎么了?”

秦津语气冷淡地吐出两个字:“没事。”

薛溶月撇嘴看着他:“生气了?我又没有说不帮你缝补。”

她抬高音调,往下喊了一声:“净奴,把针线扔上来。”

躲在檐下吃糕点的净奴连忙应了一声,取下随身携带的一只荷包,胳膊抡圆后使劲往上一抛。

薛溶月接住:“你今夜可有事忙?”

秦津摇头:“没有。”

薛溶月打开荷包:“既然如此,趁着还有余晖你稍等片刻,我帮你缝补几针。”

于是,两人都不再说话。

薛溶月熟练地穿针引线,晚霞此时绚烂到了尽头,半边红日藏于远山下,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秦津起身取了一盏明亮的提灯,为薛溶月掌着灯。

一两颗孤星已经浮出云层,静谧的山野间,夜风徐徐吹过,荡起不远处的竹林沙沙作响。檐下已经挂起了灯笼,道观中亮起的烛火击退逐渐昏沉的夜色。

柔和的烛光洒在薛溶月的眉眼间,将她细腻的肤色照的十分清晰。

秦津定定看着,忽而开口:“这段时日,你还好吗?”

薛溶月专心缝补着布偶,一时没有听清楚:“什么?”

秦津低声说:“你瘦了许多。”

手上动作凝滞一瞬复又恢复如常,薛溶月随口答道:“柳如玉出事后我胖了好几圈,如今得意劲儿过去,在膳食上自然要多加克制,哪里还能再继续胡吃海喝下去?”

她不想说,秦津便没有继续问,配合着勾了勾唇:“那看来确实颇有成效。”

薛溶月也勾了勾唇,沉默须臾后,低声问道:“我帮了世子,世子能不能也帮帮我?”

秦津问:“何事?说来听听。”

薛溶月叹了一口气,停下缝补的举止:“想必你也略有耳闻,薛将军前不久回长安了,我现下住在长公主府里,对薛府发生的事无法探听太多,可否劳烦世子为我打听一件事。”

秦津敏锐地察觉到她对薛修德的称呼,眉心微动:“什么事?”

薛溶月将声调放轻:“还请世子帮我打探一番薛将军此次回长安的目的,在柳家出事这个节骨眼上,我心中总觉得不安。”

秦津听懂她的话外之音,薄唇紧绷成一条直线,最终还是扯了个谎说道:“你的猜测没有错,我来此之前先去了趟皇宫,得知薛将军仍有意让你嫁去柳家。”

虽说早有预料,薛溶月一时之间仍不可避免乱了心神。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道:“......那柳如玉、那柳如玉已经被处以极刑,人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数,如何可以婚配!?”

秦津摇头道:“柳家郎君可不止柳如玉一人。”

“即便如此,我与柳家已经结下仇怨,又如何能够嫁过去!”

薛溶月眉眼间难掩怒火:“长安城中的门户那么多,他为何偏要认准柳家不可?!”

“柳家门户并不算高,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他,让他竟然这般执着!”

秦津沉默片刻,抬眸看向她,主动揭开过往两人避而不谈的那层布:“柳家与太后一派关系密切,柳家二房夫人是太后姑母的表侄女。薛将军执意如此......怕是有此缘故。”

该来的还是来了。

薛溶月疲惫地闭了闭眼,后脊一阵阵的发冷,她嘴唇轻启,想要问些什么最终还是给咽下了。

秦津既然是从皇宫中得知的这件事,想必天子早已知晓,她不论再说什么都是无用功,只看天子还能容忍薛家到什么时候了。

秦津问她:“你日后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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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溶月笑了两声,笑意不达眼底,平添苦涩:“我还能怎么办。不论我与薛将军私下如何,他名义上都是我的生父,婚嫁大事除父母做主,哪里会轮到我开口?”

看着冰冷的针尖从秦津指缝中穿行,薛溶月的绣工在长安城中如云的绣娘堆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不过三言两语间,便缝补好了大半。

秦津目光落在她无力垂下的眉眼间。

薛溶月甚少会露出这样的神色,她向来都是骄傲的,底气十足的模样像一只永远不会低头的孔雀。

指节微不可察的一抖,秦津薄唇轻抿,移开视线望向沉下来的苍穹,一轮新月悬在远山之巅,皎洁月色如同冷白的霜。

他说:“也不是没有办法。”

薛溶月似是真的不解,呆愣道:“什么?”

秦津说:“婚嫁大事不止父母可以做主,天子也可以?”

蹙眉思索一二,薛溶月恍然:“世子是说,天子赐婚?”

“这确实是个好法子,可是......”薛溶月苦涩一笑,“我的父亲执意要上太后的船,陛下又是怎么看待我这个薛家女?如何会愿意为我赐婚。”

“这可未必。”

秦津说:“只要你能拿出你不愿意嫁去柳家的诚心,我、我想......陛下会

让你得偿所愿的。”

薛溶月心下一松:“我自是不愿意嫁去柳家,经由柳如玉一事,我在柳家如何会有容身之地?”

说罢,她面上不动声色地叹了一口气,迟疑道:“若是、若是他执意如此,陛下会杀了他吗?”

秦津毫不犹豫吐出一个字:“会。”

闻言,似是不忍,薛溶月面容上露出哀戚之色,垂下眉眼叹息道:“......他到底是我的父亲啊。”

剑眉轻轻往上一挑,秦津锐利目光定定看着她,忽而勾唇一笑,逐渐汹涌的夜风也未能将他的话语吹散:“这句话就露出破绽,装的不够像了,薛娘子。”

他将薛娘子三个字咬得很重,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哀戚的面色一扫而空,薛溶月不再装模做样的伪装,一双杏眸流露出狡黠的笑意,直白地问:“世子会帮我吗?”

虽是疑问,但她的语气十分笃定。

秦津短促地冷哼一声,低头看向她手中的布偶,不答反问:“缝补好了?”

薛溶月笑语盈盈递过去:“世子看看,可还满意?”

薛溶月不仅将破损处缝补得天衣无缝,还在小狼口中绣了一片叼着的竹叶,左前爪中还绣了一把栩栩如生的小木剑。

薛溶月说:“幼时,入宫赴宴时有皇子欺负我,世子受兄长所托,手中拿了一把小木剑就冲上来保护我。”

“我还记得,世子鼻青脸肿地叼着一片竹叶,故作潇洒对我说从今往后都会保护我的,永远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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