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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将仪器收好。

“对了,”姜戈又补充道,“使用时需注意,此物对三丈以内的金属反应最为灵敏。若遇强烈反应,必是发现了富矿。”

反观大明,姚广孝作的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朱棣虽然心里焦急,但是见姚广孝的姿态,也只好按耐下来。

不知道等了多久,一道白光闪过,郑和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人影刚一出现,朱棣就迎了上去,本来他对郑和就不错,仙人招聘之后,别说多热情了。

郑和刚一站稳,朱棣便已大步上前,双手扶住他的肩膀,眼中热切几乎要溢出来。

“三保,今日如何?可曾见到仙药?”朱棣压低声音,指尖不自觉地用力,捏得郑和肩胛生疼。

郑和喉头滚动,目光微垂,不敢直视朱棣灼灼的眼神。他沉默片刻,终于低声道:

“殿下……臣今日,得知了一些事。”

朱棣眉头一皱,察觉到郑和语气不对,手上力道稍松:“何事?”

什么事比长生不老还重要?

郑和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太子殿下……恐怕命不久矣。”

朱棣瞳孔骤然紧缩,手指猛地收紧,又倏地松开。他后退半步,脸色瞬间阴沉如铁:“你说什么?”

他承认他是有一点小想法,但是这些小想法在朱标还在的时候只能是虚幻的泡泡,太子地位太稳,更何况太子朱标对朱棣很好。

他从没想过要大哥死。

朱棣幻想的是父王看到他突出的能力,力排众议让他当太子。

郑和不敢抬头,声音愈发低沉:“姜县令说……太子殿下,将于今年病逝。”

“今年?!”朱棣嗓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压住,眼神凌厉地扫向四周,确认无人偷听,才咬牙道,“你确定?”

大哥从陕西巡视回来后,朱棣是接到消息说大哥身体虚弱,但朱棣并没有多想,毕竟大哥正值壮年,又没有陈疾。

郑和点头:“姜县令所言,从未有误。”

朱棣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情绪翻涌——震惊、不可置信、愤怒、悲痛,最后竟隐隐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猛地转身,一拳砸在案几上,茶盏震翻,茶水泼洒一地。

“大哥……怎么会……”

姚广孝原本站在一旁,神色淡然,此刻却微微眯眼,缓步上前:“殿下,天命无常,生死有数。”

出家人生死本就看淡,他这时甚至还有一种机会来了的预感。

朱棣猛地抬头,眼中血丝隐现:“天命?天命为什么要夺我大哥性命?”

这句话注定没有人会回应他。

郑和沉默片刻,又道:“还有一事……”

朱棣目光如刀:“说!”

郑和闭了闭眼,终于道:“太子殿下病逝后,建文帝继位……削藩。”

建文帝是谁?

大哥的嫡子朱雄英早逝,难不成是次子朱允炆?

父王还真是偏心啊。

朱棣浑身一僵。

“削藩?”他声音极冷,一字一顿,“削谁的藩?”

郑和低声道:“……燕王府。”

一瞬间,屋内空气仿佛凝固。

朱棣缓缓直起身,脸上所

有情绪尽数褪去,只剩下一种可怕的平静。他盯着郑和,缓缓问道:

“然后呢?”

郑和声音几不可闻:“……殿下起兵,四年靖难,登基为帝。”

“轰——!”

朱棣一脚踹翻案几,木屑四溅。他胸膛剧烈起伏,眼中似有风暴肆虐,却又在下一刻归于可怕的冷静。

“好……好一个建文帝!”他冷笑一声,嗓音沙哑,“本王若不反,便是坐以待毙;若反了,便是乱臣贼子?”

本来他还以为这个侄子是和大哥差不多的性子,没想到是这么凶残的性格,他们可是亲叔侄啊!

朱允炆对自己的亲叔叔也能下得去手!

真是...

没有人敢在朱棣暴怒的时候开口,空荡的空间里,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在这个时候。

姚广孝忽然轻笑一声,捻动佛珠:“殿下,天命无常,唯德者居之。”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可以说是明示了。

朱棣猛地转头看他,二人目光相接,一切尽在不言中。

良久,朱棣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神已恢复锐利。

“三保。”他声音低沉,“姜县令可曾说……此事,能否改变?”

如果能改变,谁甘愿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

想想唐太宗李世民,玄武门之变这个污点,史书怎么记载也绕不过去。

郑和沉默一瞬,道:“姜县令说……可以。”他恭敬地展开那幅从松阳县带回的世界地图。

朱棣的目光,在扫过地图边缘的瞬间骤然凝固。

“这……是何物?”他的指尖悬在图纸上方,微微发颤。

“回殿下,此乃天下全舆图,松阳县姜县令所赠。”郑和低声道,“此图绘尽四海八荒,凡日月所照,皆为华夏所未详。”

“姜县令还说世界很大,不是只有一个大明。”

朱棣的呼吸明显加重。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地图中央——大明疆域,竟只占其中一小块!

朱棣踉跄后退两步,突然仰天大笑:

“好啊!好啊!我生来就该开疆拓土!”

洪武二十五年,藩王未经皇帝诏令是严禁擅自离开封地的,更不允许无诏回京。

这是朱元璋立下的规矩,没有人敢违背。

在原来的历史里,直到太子朱标去世,朱棣仍驻守北平。

违反规定的代价巨大,朱元璋对将领,藩王极度警惕,朱棣若是擅离职守,代价是无法想象的。

但是这一次,他准备违反一次。

有了仙人招聘,又有大哥的死讯,朱棣不得不去。

深夜,北平燕王府。

夜色深沉,烛火摇曳,映照出朱棣眉宇间的凝重。他紧握着徐氏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

“妙云,大哥病危,我必须回京一趟。”

徐氏眸光一颤,指尖微微发冷,却未抽回手,只是轻声道:“殿下,无诏离藩,是死罪。”

这个规矩朱棣心里清楚,但是他不得不回去,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死,他要争,但是不想和死人争。

朱棣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决然:“我知道……但大哥待我如手足,若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我此生难安。”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却更沉:“况且,仙人示警,父王若得知,我们……”

失去长子的父王,朱棣虽然没见过,但是光是平时父王对大哥的样子也能知道,肯定如老虎一般。

徐氏呼吸一滞,良久,缓缓点头:“妾身明白了。北平之事,殿下如何安排?”

烛火在朱棣眼中跳动,映照出他眉宇间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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