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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话音未落,就被淹没在七嘴八舌的讨价还价声中。
姜戈轻咳一声,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商人们齐刷刷回头,见到是县令大人,立刻让出一条道来。
“三保,看来我们又要再次招工了。”姜戈带着笑意,再次招工也该提上日程了。
郑和如蒙大赦,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正该如此,这几天砖窑已经开了三班倒,但还是......”
忙不过来。
这都不用说姜戈就知道。
“那这几日先辛苦你撑着了。”
——
姜戈在砖窑写好了招工信息,去看尉迟敬德和秦叔宝工作时,顺便让他们两个给进出城的百姓说一声。这次招工,不管是城里的还是城外乡下的,她还是想能松阳县的百姓尽量都知道。
她将墨迹未干的招工告示仔细卷好,抬脚往城门方向走去。
城门口,尉迟敬德正拄着长矛打盹,铁塔般的身躯把半边城门都遮住了阴影。秦叔宝倒是精神,正拿着块磨刀石打磨他那对熟铜锏,金属相擦的声音惊得过往商队的骡马直打响鼻。
“二位将军——”姜戈晃了晃手中的告示,“帮个忙?”
尉迟敬德一个激灵醒来,铜铃大的眼睛眨了眨:“可是土匪又来闹事?”说着就要去摸腰间的钢鞭。
他的钢鞭已经饥渴难耐了。
已经太久没有尝到鲜血的味道了。
桀桀桀桀!
“比土匪要紧。”姜戈笑着展开招工告示,“砖窑缺人手,劳烦二位知会进出城的百姓一声。”
秦叔宝接过告示扫了一眼,突然朗声笑道:“好差事!日给十文还管饭!”他这一嗓子中气十足,震得城墙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正要进城的几个挑夫立刻围了过来。
“当真管饱?”一个赤膊汉子擦着汗问。
尉迟敬德一把夺过告示,声如洪钟:“白纸黑字写着呢!!”他铜锤般的拳头往墙上一捶,“俺亲眼瞧见窑上的伙食——昨日晌午吃的可是炖萝卜!”
炖萝卜虽然不是很好的菜,但是多少也是有一点油水,还陪着大饼。
这一嗓子不得了,城门外排队的行商脚夫都凑了过来。有个牵着骆驼的胡商虽然听不懂,也好奇地往人堆里挤。
姜戈趁机跳上城墙边的石碾,展开另一份告示:“识字的老乡可以自己看看——砖窑急招壮工三十名,会算账的再加五人!”
“我念!我念!”一个背着书箱的游方郎中挤到前面,摇头晃脑地读起来,读到“干满半年还会涨工资”时,声音都抖了。
秦叔宝不知从哪摸出面铜锣,"咣"地敲了一记:“都听真了!这可是霍去病亲自监工的御用砖窑!”——其实霍去病就去过一次,但这话效果立竿见影,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尉迟敬德更绝,直接把告示贴在了自己铠甲后背,往城门正中一站,活像块人形广告牌。进出城的百姓想不看都不行,有挑菜的农妇当场就要给儿子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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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自带明星效应。
城墙根下的人群正喧闹如沸粥,突然一声闷响从墙头传来。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钝刀切断了所有嘈杂——"砰"。
秦叔宝的铜锏瞬间横在胸前,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尘土飞扬中,只见一个灰扑扑的人影蜷缩在墙根下,像是被人扔下来的的破布口袋。
“什么人!”尉迟敬德的长矛已经抵住了那人咽喉。
秦叔宝用锏尖挑开对方散乱的发髻,一张沾满血污的脸露了出来。姜戈突然凝住眼神——
“吴实甫!”
“怎么会是你?”
其实姜戈已经忘记了这个原身的旧友。
她的人生是在松阳县开始的。
以前那些已经随着原身的消逝而被埋葬在记忆的长河中。
不过见了人也能对上号来,姜戈蹲下身,仔细打量着蜷缩在地上的吴实甫。
这个曾经在松阳县衙门前大放厥词、对衙役极尽羞辱的小人,如今却狼狈不堪地倒在她面前。他的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抽搐,显然肋骨已经断了。
“咳......咳咳......”吴实甫艰难地抬起头,嘴角渗出一丝血迹,眼神浑浊而涣散。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喘息声。
姜戈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毫无波澜。
她早已不是原身,那些所谓的旧情谊,对她而言不过是陌生人的过往。眼前这个人,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市井之徒,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算咎由自取。
她伸手拨开吴实甫凌乱的衣襟,发现他的胸口已经青紫一片,肋骨凹陷,显然是被人下了狠手。下手之人没有丝毫留情,甚至可能存了要命的念头。
“谁干的?”姜戈淡淡地问。
吴实甫艰难地吐出一口血沫,咧开嘴,露出染血的牙齿,笑得狰狞又凄凉:“姜县令不知道吗?”他喘了口气,声音嘶哑,“这些都是托您的福啊......”
话不必说得太明白。
姜戈垂眼看他,心里了然。
自从她不再是那个无人问津的光杆县令,自从她手里有了权、有了钱、有了名声,就总有人想方设法地讨好她。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直接把人打成这样丢到她面前——
连面都不露,倒是谨慎。
吴实甫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歪了歪头,扯着嘴角道:“是我爹干的。”他咳嗽两声,血丝从嘴角溢出,“扔我出来的,就是当年陪我来松阳县的那个仆人......咳咳,现在想想,仆人太壮实也不是什么好事。”
“哦。”
姜戈淡淡应了一声,神色未变。无论是吴实甫他爹想巴结她,还是别的什么人,对她而言都没什么区别。这些趋炎附势的手段,她见得多了。
吴实甫盯着她平静的脸,忽然觉得胸口发闷——比断掉的肋骨还要疼。他被打的时候没哭,被扔出来的时候也没哭,可现在看着姜戈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眼眶却莫名发酸。
凭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像个破烂一样被亲生父亲丢弃?为什么姜戈能这样云淡风轻地站在这里,连一丝怜悯都不肯施舍?
姜戈俯视着吴实甫,几乎不需要动脑子,她都能知道吴实甫的心中所想,悠悠出声:“你想知道为什么?”
“这就是权力啊。”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可以让父亲放弃儿子,儿子记恨父亲,真是让人兴奋。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就有人猜测她的心意投其所好。
真好啊~
怪不得古往今来那么多人争权夺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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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姜戈:“扣工资!理由上班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