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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就小跑着跟了上来,满脸堆笑,声音又尖又细,活像只殷勤的老母鸡。

“大人,您不知道,前几日阉的那批小猪仔,现在可精神了!吃得比之前多,肉长得也快,丁老汉那孙子天天乐得合不拢嘴……”

姜戈脚步不停,随口应道:“嗯,百姓能多些收成是好事。”

魏忠贤搓着手,眼睛滴溜溜转着,继续道:“这阉猪的法子简单,手快眼快就行,丁老汉现在手艺练得可熟了,这几日到处给人阉猪,赚了不少铜板,说是要给孙子攒钱读书呢!”

他说得眉飞色舞,仿佛这功劳全是自己的一般。

姜戈侧目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怎么,魏公公想干?”

魏忠贤脸色一僵,干笑两声:“哎哟,大人说笑了,老奴这把年纪,哪还干得了这个……”又舔着张脸道,“要干也是干点生意,好为咱县衙添砖加瓦啊。”

有时候听魏忠贤拍马屁再加上那张脸,姜戈总是有一种恶寒感,轻哼一声,不再理他,大步向前走去。

魏忠贤连忙小跑跟上,嘴里仍絮絮叨叨地说着阉猪的好处,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确实是个有用之人。

而此时,东市的巷子里,黑夫和白起已经堵住了那几个泼皮。

“又是你们几个?”黑夫铁尺在掌心拍了拍,冷笑一声,“上次的板子没吃够?”

为首的泼皮缩了缩脖子,赔笑道:“差爷,我们可什么都没干啊!”

白起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只是眼神冷厉如刀。

那泼皮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黑夫咧嘴一笑,拍了拍白起的肩膀:“这位是新来的差爷,你们最好识相点。”

泼皮们面面相觑,不知为何,明明对方一句话都没说,他们却觉得后背发凉,仿佛被什么猛兽盯上了一般。

“是是是,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几人点头哈腰,灰溜溜地钻进了巷子深处。

黑夫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白起笑道:“武安君,咱们再去南街转转,顺便接着给你讲。”

白起微微颔首,二人继续向前走去,身影渐渐融入熙攘的人群中。

松阳县的城门口,尉迟敬德百无聊赖地拄着丈八长矛,有一搭没一搭地数着来往的行人。烈日当空,晒得他铠甲发烫,连带着脾气也燥了起来。

“老秦啊,”他捅了捅身旁擦拭双锏的秦叔宝,“你说咱们在这守了那么久的城门,连个闹事的都没有,这差事也太清闲了些。”

清闲的他都受不了了。

秦叔宝头也不抬,继续专心致志地打磨着锏刃:“太平无事还不好?”

“好是好...”尉迟敬德抓了抓络腮胡,一脸憋闷,“就是这浑身筋骨都要生锈了。昨儿夜里做梦都在跟人厮杀,醒来发现把被褥捅了个窟窿...”

自打被招聘,二人就被当吉祥物供起来了,这刚开始还怪新奇,可是时间一久,浑身都得劲。

正说着,城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队车马缓缓驶来,打头的是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毛色在阳光下泛着银光,马蹄踏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嘚嘚声。这马神骏非常,引得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

“乖乖!”尉迟敬德眼睛都直了,“这马怕是比咱们县令的俸禄还值钱!”

松阳县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小县城,少有这种骏马出现。

秦叔宝也站起身来,眯眼打量着那辆马车:“来者不善啊。”

二人刚凝视一会,马车帘子一掀,走下来个富态的中年男子。这人一袭绛紫色锦缎长袍,腰间挂着一串羊脂玉佩,走起路来叮当作响。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张圆润的脸盘,活像个发面馒头,偏生眉眼间与姜县令有七分相似。

“在下姜远山。”来人笑呵呵地拱手,脸上的肥肉把眼睛挤成两条缝,“特来探望小儿姜戈。不知二位将军如何称呼?”恐怕这二人就是那员外说的神勇非常的将军。

尉迟敬德一听是县令的父亲,顿时来了精神,挺直腰板抱拳道:“末将尉迟敬德,这位是秦叔宝秦将军。”说着捅了捅身旁的秦叔宝。

秦叔宝沉稳地行了一礼:“姜老爷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哎呀呀,久仰久仰!”姜远山热情地上前,肉乎乎的手掌一把抓住二人的手腕,“小儿在信中常提起二位,说是什么...哦对,威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尉迟敬德被夸得有些飘飘然,咧嘴笑道:“姜老爷过奖了。令郎才是真本事,把松阳县治理得井井有条...”

“那是自然!”姜远山拍着肚子大笑,"老夫教出来的儿子能差吗?”他突然压低声音,“二位将军在此屈就,实在是明珠暗投啊。不如...”

忽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爹!”

只见姜戈不知何时已赶到城门口,一袭官服纤尘不染,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她快步上前,恭敬行礼:“您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身后的魏忠贤则跟随着姜戈的动作而动作,姜戈还没有行完礼,魏忠贤已经把她给扶起来了。

姜远山哈哈一笑,伸手虚扶的手僵滞了一瞬间:“为父想给你一个惊喜啊。”他目光在尉迟敬德和秦叔宝身上转了一圈,“这两位就是你新招揽的良将吧?果然气度不凡。”

那个魏忠贤则被他忽略了,一个老头而已,看着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他这次来可是为了招募良将而来。

良将可不好求,尤其是像是秦叔宝和霍去病这种千载难逢的,大皇子都恨不得自己跑一趟。

姜戈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爹过奖了。不过是些乡勇,勉强维持县里治安罢了。”她转向尉迟敬德,“还不快开城门,迎我父亲入城?”

尉迟敬德应了一声,却敏锐地注意到这对父字间虽然言笑晏晏,眼神却始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秦叔宝也察觉异样,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锏柄。

“儿啊,”姜远山亲热地挽起姜戈的手,“为父这次来,除了探望你,还带了些家中的特产。”他朝身后招招手,随从立即抬上几个大箱子,“上好的绸缎,还有你最爱吃的蜜饯。”

姜戈接过礼单,指尖在纸上轻轻摩挲:“爹还记得儿的喜好,真是感动。”她突然抬头,眼中带着几分促狭,“正好前几日得了些土匪俘虏,这几日表现不错,赏他们些蜜饯尝尝可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原本她还想着怎么对付姜远山,没想到姜远山自己送上门来了,这真是意外之喜啊。

姜远山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哈哈大笑:“你还是这么爱说笑!”他拍了拍见姜戈的肩膀,转头对随从道,“去把给县衙各位准备的见面礼都抬上来。”

尉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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