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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无头苍蝇一般在林中乱窜。
等到翌日清晨,天光亮起,曹彪才终于重新聚拢了部众。他浑身湿透,狼狈不堪,蓦然想到了过去,当年就是太耿直,遭到了奸人算计。这帮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心眼儿都是一般黑!定是朝廷下了诏书,徐相君,呸,徐济老儿要用他们的人头换赏金,所以才设计将他们全骗去城中坑杀。城内城外俱是伏兵,就等着他往里钻,幸亏他多长了个心眼派人先去刺探,否则他们几百人都得这折在城中。
暴雨中的山路泥泞难行,曹彪领着人艰难地返回山寨。如今徐济老儿再信不过,粮草断了,往后日子必将艰难无比,他已然看不到前方的路。
他仰天长啸,一拳打在一棵合抱的松树上,树干的硬皮割破了拳头上的皮肉,血流不止。他眼神充满了愤恨,他从来都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徐济老儿不仁,休怪他不义。等到回了山寨重整旗鼓,他势必领着人马将宁陵县的徐氏坞堡给抢了!
等到曹彪领着山贼冒着一刻未有止息的暴雨返回山寨,已然过了午时。长时间处在驚惧的状态下,消耗了太多体力,所有人早已饥肠辘辘、疲惫不堪,身上湿透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更是沉重的负担。
即使是曹彪这样体力好的也抗不住了,他现在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到寨子里,脱掉湿透的衣服,啃张干饼充饥,然后倒头大睡一觉。
“大哥!你看!”走在前面的吴霸惊叫着跑上来。
顺着吴霸手指的方向看去,曹彪赫然发现近在咫尺的山寨大变了样。原本的土墙篱笆消失不见,山寨外围,竟然在一夜之间矗立了高大的城墙!
“山寨已被我所夺,还不速速投降,更待何时?”城楼上,一高大男子一声怒喝,声音嘹亮,更胜惊雷。
“大哥,是谢辽那小子!”吴霸看清他的脸后忍不住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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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视线穿过厚厚的雨幕,曹彪终于看清了城牆上那人的脸孔,怒目圆睁,正是前几日才上山的壮士,谢遼。他一时傻眼,此人相貌憨态,竟然叛了!
惊愕了好一会儿,曹彪才疑惑道:“他哪来的人馬?”
吴霸上前走两步,往一整堵城牆都扫了一遍,确认没旁人后,自信答道:“大哥,我查探过了,仅他一人而已,虚张声势罢了。待我领弟兄们登上城楼解他下来!”
说着他便招呼人手行动,考虑到城牆高约丈半,没有梯子,一时難以攀爬,但山中最不缺的就是树木,可以砍些长木架上城牆。
“慢着!”曹彪及时叫停,即便被震惊得瞠目结舌,他还保持着理智,“如此高大城墙,岂是一人一夕间便能筑成的?”
若在山上筑城容易,那他们这数百人何至于栖身在漏雨漏風的木屋里,原本的寨墙也只是残破不堪的土垣和篱笆,现在尽数换成了坚固的硬石墙。这是巨大的工程,城墙背后一定暗藏了许多兵馬。
他们一下山,山寨便被占领,显然这是蓄谋已久的,这谢遼便是刺探的內应。若是趁他们往上攀爬之际,城墙上伏兵露头,齐齐射箭、掷滚石、倒金汤,弟兄们伤亡定然惨重。
城墙外面,他们所处的这小片区域并不开阔,大堆人聚集在一处,拥堵難行,城墙往外三五丈便是万仞悬崖。城上若有伏兵,闭着眼睛也能大肆射杀。
上山容易下山難,暴雨冲刷,狭窄的山路早已泥泞不堪,城內若有强兵,城门一开,持兵器械冲来,他这些饥肠辘辘、疲惫不堪的兄弟抵挡不住,唯有滚落悬崖,尸骨无存。
没有任何胜算,最好的办法是现在就逃,后军作前军,沿着山路有序下山,方能安然脱困。
可赖以生存的家园被夺去,大風大雨,普天之下,乱世之中,他们又能去往何方?
一只手紧握着环首刀,另一只手拳头用力攥得颤抖,曹彪猛地一咬牙,将手中环首刀插进土里,他快步上前,走到最前面,对着城墙之上躬身抱拳,“谢兄,我等愿意归順!”
吴霸一听急了,满脸的不可置信,“大哥,我们岂能归降这奸诈小人?大哥宽心,弟兄们哪怕是凿,也要将这破墙凿出个窟窿眼!”
他抬头破口大骂道:“谢遼小儿,欺我太甚,我誓与你不共戴天,可敢下来决一死战!”
是他将谢遼带上山寨,他自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不是他当日贪图人力,何至于到眼下局面。
曹彪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低低地命令道:“还不速速退下!”
大哥的话不能不听,吴霸只能放下刀,隐忍地退后,仍然仇视着瞪着城墙之上。
“谢兄,这小子嘴上没分寸,谢兄切莫介怀。我等皆心甘情愿归順,只求谢兄给弟兄们口饭活命,曹某感激不尽!”话音落下,曹彪毅然决然地双膝跪地,膝盖在湿软的土壤上半陷了下去,他头也磕在了地上。
曹彪的下跪磕头出乎所有人意料,山贼皆惊,吴霸试图上前去扶,但被他用力甩开了。
见状,城墙上的极支辽有些拿不定主意,回头看了一眼谢喬。
谢喬用眼神示意他,计划不变,还是按照之前说的做即可。
极支辽了然,冲城墙下喊:“既然如此,那我们做笔买卖。”
听到事情有转机,曹彪立即抬头:“什么买卖谢兄但说无妨,只要曹某能做到,刀山火海甘愿效力!”
“山中多树,我要你们伐些树,堆到这城墙下来,事成之后,我自会给你们准备吃食。”极支辽说。
城墙下,曹彪听到这所谓的交易,回头看看暴雨中被淋得狼狈几乎没有人样的弟兄,纠结了片刻。
“谢兄,可否先讓我等先入寨歇息片刻?暴风骤雨,一夜未歇,弟兄们身体恐怕遭不住。”
“你们没得选。”极支辽硬气地说。
说完又回头瞥了一眼谢喬,她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点头。
现在放他们进来,无异于引狼入室,这曹彪如此之快就屈服归降,定然有诈,谢喬用脚趾头都等想到他打的什么算盘。这是山贼,必须谨慎再谨慎地对待。
看到对方语气如此坚决硬气,曹彪自知难以如愿,只能先硬着头皮先接下来。
“谢兄,如何伐木,伐多少,可有定准?”曹彪问。
极支辽伸手指向城墙正前方的这一大片林子,这一片的松木、桑树、灌木丛杂密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