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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帶着一丝微凉的触感,在一个个略顯陌生的名字上缓缓划过。

“阮瑀,陈留人,未来的建安七子之一。”

她心中默念着,原世界的记忆与眼前的文字交织在一起。



文采斐然,但观其言行记录,似乎更适宜成为笔杆子。”

“毛玠,陈留平丘人……”

她的目光停留在下一个名字之上,思绪继续延伸。

她的脑海中,各种信息如同走马灯般快速转动、碰撞、组合。不仅看他们的主张,更要结合记录中的性情、谈吐、乃至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去判断其人的潜力、可用之处以及潜在的风险。

这工作量,比她原世界的HR筛选简历可要复杂和关键得多,毕竟这关係到她未来的班底,乃至整个势力的根基。

梁国虽小,官場上的弯弯绕绕却一点不少。

谢乔主政梁国的这些日子,旁敲侧击,翻阅了些许陈年卷宗,发现许多位置上的人,要么是靠着祖荫混日子,尸位素餐,要么就是精通推诿扯皮之术,将“多做多错,少做少错”奉为圭臬。真正遇到棘手问题,便只会两手一摊,念叨着“祖宗之法不可变”,或者干脆称病不出。

这与日新月异、充满活力的东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作为梁国相,她拥有征辟之权,理论上可以革除庸碌无为的官吏,将这些看中的士子直接任命,以填补空缺。

她完全可以快速组建新的班子。

但直接把人塞进去顯然不行,太粗暴。

她几乎能想象出那些满腹经纶、踌躇满志的年轻士子,一头扎进官場后,被那些老吏们或明或暗的手段耍得团团转,或者凭着一腔热血把好事办砸的場景。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那不是她想要的人才引进,反而是揠苗助长,甚至可能毁了这些好苗子。

空有理论,不谙世事,纸上谈兵终究是虚的。

她需要的不是一群只会引经据典、高谈阔论的“嘴强王者”,而是能真正俯下身子,看清问题,解决问题的实干家。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竹简上。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学子,帶着不同的乡音,不同的见识,不同的抱负,是这个时代知识精英的一个缩影。

他们是未经雕琢的璞玉,需要打磨,需要一个合适的平台去施展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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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让他们两眼一抹黑地跳进地方的泥潭,被那些老油条帶歪,或者在底層消磨掉锐气,不如……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型,

不如,先集中起来,试用一番。

这个想法让谢乔精神一振。

她要做的,不仅仅是“用人”,更是“育人”。

同时,这也是让她自己,一个势力的主公,能够最快速、最全面地洞悉这个庞大国家机器末梢运作方式的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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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把梁国和相府,或者说,把梁国官場,变成一个大型的岗前培训基地!

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词太现代了,但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让这些学子了解梁国各曹各司的运作流程,接触真实的卷宗案例,甚至可以分组,针对睢阳城乃至梁国目前面临的实际问题,比如流民安置的具体细节、农田水利的规划勘察、商税厘定的实际操作等,提出解决方案,进行模拟推演和辩论。

这个念头一旦成型,便挥之不去,谢乔越想越觉得可行。这样既能考察他们的实际能力、心性品格,又能让他们在相对可控的环境下熟悉政务,还能顺便看看谁是骡子谁是马,谁适合哪个坑。一举多得。

她放下竹简,扬声唤来侍立一旁的文吏:“去,将这份名单上的人,明日起,分批请至相府。”

文吏躬身:“诺。敢问府君,以何名义?”

谢乔说:“本相对諸位在文会上的高见颇为欣赏,欲请諸位前来,共同探讨一些经世济民的策论。”

“诺。”文吏再次躬身,领命而去。

接下来的几日,相府的门槛几乎被踏破。

一批批在文会上崭露头角、或言辞恳切、或见解独到的学子被请入府中。他们大多出身寒微,或是家道中落,对于能得到梁国相的亲自召见,既激动又忐忑。

一间偏厅內,七八位学子正襟危坐,神情各异。

有人难掩兴奋,目光灼灼。有人则略显拘谨,双手安放在膝上,不敢随意动弹。

谢乔缓步走了进来,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

她没有坐在主位上,而是随意地在一旁的坐席坐下,这种略显随和的姿态,稍稍缓解了厅內的紧张气氛。

“諸位不必拘礼。”她开口,声音清晰,“今日请諸位前来,非为考较学问,也非授予官職。”

这话一出,几位原本满怀期待的学子脸上,不由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一位性子略急的青年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谢府君,召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谢乔看向他,认出是名单上备注“性直,有辩才”的那个。

“问得好。”她微微颔首,“我知诸位皆有匡扶社稷之心,亦有经世济民之学。然,空谈理论,终究是纸上文章。治理一地,犹如庖丁解牛,需得熟悉脉络,方能游刃有余。”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梁国虽小,亦有田亩、户籍、税赋、治安、水利、工商诸多事务。我欲邀请诸位,并非直接出任某職,而是进入各曹、各司,从旁学习,亲身参与。你们可以观察老吏如何处理文书,如何应对乡里纠纷,如何征收粮税,如何规划市集。此行,我称之为‘实习’。”

“实习?”几个学子面面相觑,这个词汇对他们来说过于新奇。

“对,就是实习。”谢乔解释道,“意为实践中学习。以为期半年。半年之内,你们可以轮转于不同曹司,了解各项政务的实际运作。半年之后,我会根据诸位的表现、专长以及意愿,再行任命。在此期间,相府会提供食宿,并发放一定的津贴,确保诸位生活无忧。”

谢乔的话如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众人心中激起層层涟漪。

“谢府君之意,是让我等先做学徒?”有人迟疑地问,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毕竟,他们是饱读诗书的士人。

“可以这么理解。”谢乔并不否认,“但我更愿意称之为‘预备官员’。诸位读圣贤书,所为何事?难道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将所学付诸实践,造福一方百姓吗?若连最基本的政务流程都不熟悉,连百姓的疾苦都不了解,如何能奢谈治理?”

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圣贤书是根基,但实践中的经验同样重要。我希望从梁国走出去的官员,不仅能引经据典,更能撸起袖子,解决具体事宜。梁国官场,将是你们学堂。当然,如果有人觉得此举有辱斯文,不愿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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