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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算人口增减、征收田赋口赋、摊派徭役力役等民政要务的,是户曹。
掌管着粮仓存储、各类物资调配,确保军粮民食供应无虞,并且要时刻防范损耗、盗窃的,是仓曹。
管理财政收支、货币流通与铸造,乃至盐铁专卖等国家重要经济命脉的,是金曹,有时也因兼管盐铁事务而被称为盐铁曹。
负责缉捕盗贼、审理各类刑事民事案件、维持地方基本治安秩序的,是贼曹,也称决曹,那些处理乡间纠纷的“预备官员”便是在体验此类职责之艰辛。
涉及兵员征募、名册管理、武库日常维护、军事训练后勤保障等行政事务的,则归属兵曹。
其职责与中尉、司马的军事指挥权相互联系,又各有分工,确保军队这部机器能够顺畅运转。
监督市场交易秩序、管理商品物价、打击囤积居奇、征收商税的,是市曹。
那些被油滑商贩几句话绕得晕头转向,差点弄错税额的学子,正是在这个与市井百态紧密接触的部门历练。
负责农田水利设施的规划与建设、土地的丈量与登记造册、推广先进农耕技术与优良种子的,是田曹。
跟着老吏顶着烈日下乡,深一脚浅一脚地丈量土地,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腿软、满身泥泞的年轻人,体验的便是此职的辛劳。
还有专门负责医疗事务、管理医者、应对可能发生的疫病的医曹。
负责礼仪教化、管理郡学的文学曹。
此外,还有诸如负责官方文书信件传递、管理驿站系统的邮驿。
负责官方工程建设、管理工匠的工官。
它们如同无数大小齿轮,共同编织构成了郡国这部庞大机器赖以运转的精密网络。
每
一个曹的顶端,都明确设置了一位主官,被称为“掾”,次官称“史”。如功曹掾阎忠,兵曹史单全。
掾,便如同后世一个部门的总负责人,是该曹所有事务的最终决策者与责任人,直接向郡丞或太守国相汇报。
史是副官,一如太守之于长史。
而在掾和史之下,则配备了若干书佐,他们是掾处理日常事务的左膀右臂,负责具体执行、文书处理和信息传递。
繁杂文书工作,很大一部分便是由这些书佐承担,他们负责起草公文、整理档案、记录考勤,是维持部门运转的中坚力量。
再往下,便是数量更多、层级更低的小吏,他们构成了执行层面的基础。
这些小吏负责跑腿传达、看守库房、引导百姓、执行具体指令,如同庞大机器上的细小齿轮,不可或缺。
谢乔的目光继续下沉,从郡国府的宏大结构,探入支撑着这座大厦的基石——县、乡、亭、里。
这套体系的最底层,同样有着细致的分工。
在县这一级,是郡、国一级的缩小版,官员和职能部门基本能对应。
县往下,是乡,首先是三老,这个职位并非由官府直接任命,而是推举当地年高德劭、为乡人所敬重者担任。
其核心职责在于掌管教化,维系地方风俗,调解民间纠纷,更像是半官方的道德领袖和仲裁者。
这是利用乡土社会自身的权威来辅助治理,成本低,效果或许还不错,当然前提是选对了人。
然后是啬夫,主管着一乡的诉讼审理和赋税征收,相当于集基层法官与税务官于一身。
百姓间的家长里短、田产地界纠纷,乃至更复杂的案件,都可能先到他这里寻求裁决。
同时,每年田赋口赋的核定与催缴,也由他负责,直接关系到国库收入和百姓负担。
谢乔了然,这权力集中在一人之手,若无有效监督,极易滋生事端。
再有便是游徼,负责在县域内巡查治安,如同流动的眼睛和耳朵。
他们往来于乡野阡陌之间,探查盗贼踪迹,维护基本秩序,发现不法行为便要立即上报并参与缉捕。
这大概就是她原世界的基层巡警了,工作辛苦且有一定危险性,是维持地方安宁的第一道防线。
此外,县与乡之间,还有一个重要的纽带,亭。
谢乔对这个级别并不陌生,那位大汉开国皇帝刘邦,早年便担任过泗水亭长。
亭长负责一亭范围内的治安维持,处理更细微的纠纷,并且承担着管理驿传、保障邮路畅通的重要任务。
他们是帝国庞大信息网络与交通网络上的关键节点,确保政令文书得以上传下达。
最基层的,便是深入村落的“里”。
里的负责人被称为里正,或称里魁。
里正直接管理着大约百户人家,负责最基础的户籍登记、人口核查、安排徭役等事务。
里正是官府与普通民众打交道的最前沿,政令能否被准确传达、赋役能否被公平摊派,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
更加琐碎、更加具体、更加考验耐心的民生百态,这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官场大学”课程。
预备官员的实习实践过程,不仅仅是让他们自己熟悉从高层决策到基层具体执行的每一个细微环节。
更重要的是,让谢乔对于郡国内各官吏的具体职能范围、权力边界、日常运作流程,甚至其中潜在的效率低下或滋生弊端的环节,都有了远超书本知识的、鲜活深刻的认知。
这为她日后优化现有结构,建立真正属于自己的、高效且廉洁的统治班底与制度体系,打下了无比坚实的基础。
半年时光悄然而逝,当初那些略显青涩的学子,在经历了相府到乡亭里的全方位“官场实践课”后,已然脱胎换骨。
凭借实习期间积累的实务经验和展现出的能力,陆续通过了考核,得到了正式的官职任命。
新鲜血液的注入,使得梁国官场的气象为之一新,官员队伍显著年轻化。
那些原本占据高位、却只知空谈不做实事的老吏,在这些精力充沛,熟悉具体运作流程的年轻人面前,相形见绌,不少人不得不黯然让位下台。
这番人事变动雷厉风行,但也如同捅了马蜂窝,那些盘踞地方利益受损的豪强大族,对始作俑者谢乔的记恨又加深了几分。
谢乔对此心知肚明,却也不甚在意。
梁国终究只是一个跳板,一个为西凉本部培养和输送人才的基地。
毕竟,从零开始培养能独当一面的可用人才,周期太过漫长,远水解不了近渴。眼下,借着梁国这块试验田,筛选、锻炼、然后择优调往西凉,才是最高效的办法。
谢乔翻看着梁国新晋官员的名册,目光锐利地扫过一个个名字。许多人在此时尚且籍籍无名,但在她那来自原世界的记忆里,却清晰地标注着他们未来的分量。
当看到“毛玠”二字时,她微微一顿。
这位未来给